玄霜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云烟两姐妹在床边侯着。
“这可是公子你第一次起晚呢。”流烟掩面而笑。
“我……”玄霜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问:“其他的下人呢?以后这些事情还是让她们来做吧,别累到了你们。”
云烟姐妹不由得心头欢喜,流云一边为他穿衣一边说:“难得公子这般想着奴家姐妹俩,只是下人办事毛燥,奴家可不放心。再说了,服侍你,本来就是老爷给分配的任务,奴家肯定要好好完成。”
玄霜听着直皱眉:“流云,我问你一个问题。”
“公子问下,奴家定是知无不言。”
“如果陈老仅仅是把你们当成物件来实用的话,你会怎么想?”
“这样也许才是奴家的荣幸吧。”
给玄霜穿好衣服,流云从床边坐起,“公子,奴家姐俩自幼被老爷救起,被老爷养大,还被老爷给予了小姐的待遇,这是大恩,如今老爷让我们服侍公子,我们只当还报了。”
流烟还在床上坐着,用手轻轻拽着流云的衣角,“姐姐……”
流云把流烟拉了起来,“我先去厨房看看,你照顾公子洗漱。”说罢,示意玄霜后就出去了。
吃过午饭,玄霜本想练练剑,结果失落的大壮又来了,要玄霜陪他,过了不多时,沐雨也寻来了,结果大壮和玄霜俩人聊的正欢,他一时也插不进去。
沐雨在沙发上观察着,玄霜即使坐在沙发上也能保持良好的坐姿,而大壮则是完全享受的状态。他游离视线到云烟两姐妹的时候,除了暗暗赞叹玄霜命好,还发现这姐妹俩同样坐态淑正,绝对是大小姐才有的风范,和外界传闻的无异,陈老没有女儿,也确实是把她俩当做女儿养的。
沐雨走到两姐妹边上,当即作揖道:“在下沐雨,久闻姐妹大名,冒昧问得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流云和流烟赶快起身回礼,流云说:“公子言笑了,我便是姐姐。”
沐雨看向流烟,“那姑娘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陈家小圣手吧。”
流烟又是掩面而笑,“沐公子你这都是在哪听人瞎说的,陈家上下,有老爷在,谁敢自称圣手呵?”
“流烟姑娘,我懂你这谦虚的心情,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在我们沐家未得低手,他们就叫我沐家圣手了。”
“你这人真要脸。”
流云上前一步,挡在流烟面前,“天下谁人不知沐家纨绔子,生来会下棋。但是沐公子在我妹妹面前这般夸耀,总算少了些君子气度吧。”
沐雨面带微笑,“如何拿回我的气度呢。”
流烟抢过话来,“下五局,沐公子能赢我,我就信你有夸耀的资本,要是输了,公子以后就别到处自称圣手了。”“哼,你以为我会输?”
现在学院为他们提供的还只是临时住所,不过该有的配置都不少,一旁就有一个白玉棋桌,上面有一方断龙木鎏金棋盘,白棋和黑棋棋子分别是由白犀角和黑枫石磨成,这几乎是器具的最顶尖配置了。棋桌周围还有不少椅子,方便他人观棋。
玄霜和大壮也觉得有些意思,于是前来观棋。
等流烟和沐雨落座,流云说:“如何猜单双?”
沐雨抓起一把白棋,“你来猜吧,流烟姑娘。”
要知道,猜单双时是由段高强者抓白子,段低弱者抓一到两颗黑子猜单双,同段由长者抓白子,在沐雨和流烟二人之前未曾问过段位和年龄的情况下,沐雨这样直接抓白子,显得十分自负。
流烟打开手掌,白皙的手上只有一颗黑子。沐雨松开右手,棋子除了有一颗被藏在手中,其余皆尽落下。
“哎呀,九颗,单数,你赢了,那就让流烟姑娘先行吧。”说着用左手把那九颗棋子放回棋盒。
流烟执黑先行,沐雨下子是说到:“在下刚才看到姑娘如此楚楚可爱,于是冒昧以为姑娘一定比我小个一二十岁,所以就更冒昧的抓了白子,流烟妹妹你不会在意吧。”
流烟同时看到沐雨的右手里面“变”出一颗白子落下,也就知道猜单双时被放了水,于是对沐雨说:“沐公子还是莫要调笑于我。”
“我这话,看似是花言巧语,实则句句真心。”
流烟听得一阵冷笑,“沐公子,若不是有魏帝作风的话,你定是一个完人了。”
玄霜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流云就在旁边解释:“如今的魏帝荒淫好色,更是好人妻,这是说沐公子他……”
玄霜又小声问流云:“烟妹妹是人妻?”
“哈哈哈,这姐妹花贴身服侍你几个月,与嫁于你有何区别啊?”沐雨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沐公子,你可以专心一些吗,小女子的大龙已然成势,公子你看……”
“咳咳,咳咳咳……你赢了,我这局认输。”
“沐雨兄弟,你可别小瞧了我家烟妹妹了,这下吃亏了吧。”
“不急,不急,先让流烟姑娘一局,这算是捡回刚刚丢了的气度。”沐雨依然显得很有自信。他心想,这下就算让了一局了,接下来要有认真了,争取一局不落。
第二局终,流烟胜,沐雨败。
“流烟姑娘的棋路可是《天地大同残编》?”沐雨有些激动。
“唉,正是大同棋术,可惜传到现在也只是残篇,自行推演又显得能力不足。”
流云则是在一旁嘲讽沐雨:“沐家圣手就是这水平吗。”
沐雨高抬着下巴,“哼,在下可是还没输呢。”
又是新一局开始,沐雨还是明显感受到了压力。
“难道这一局又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