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跃连忙丢下手中工具,赶出去见杨升。
“哎呀呀!世子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郑跃远远地就拱手施礼。
此时的院子里,站着六名带刀护卫,他们簇拥着世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杨升一眼看到郑跃,呵呵一笑,道:“废话少说,快把曲子拿来!”
郑跃嘿嘿笑道:“世子真是鸿运当头,在下不得不佩服啊。”
杨升惊讶道:“此话怎讲?”
郑跃笑道:“俗话说的好,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刚刚做好曲子,您就刚好来取,这不是鸿运当头,运气逆天又是什么呢?”
杨升一听这话,高兴的哈哈大笑,道:“这话说得好!说得好!打赏!”
一旁那个尖嘴猴脸的下人连忙掏出十文钱递给郑跃,郑跃连忙伸手,道:“多谢世子打赏,在下荣幸之至。”
杨升高兴的直点头,朝郑跃道:“只要你的曲子做得好,那本世子才会重重有赏。”
郑跃笑道:“那是一定,请世子随我来,我们屋里说。”
杨升正欲跟去,他身边的护卫连忙制止,欲先进屋里搜查一番,这令杨升极为不悦,道:“退下,在这大梁城的一亩三分地,谁敢对本世子无礼?更何况这里是我上官姐姐的地盘,能有什么危险?”
杨升喝退护卫,抬脚便走进堂屋,而那些护卫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其实说是那样说,杨升身边那尖嘴猴腮的下人其实已经先一步进入堂屋了,不用说,当然是去查看一番,没办法,亏心事做多了,怕的也就多了。
不让护卫去,却让下人去,郑跃估计杨升是想拉拢自己,却又不想让自己看出他还防着自己,所以才这么做了,哎,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看着都累啊。
其实郑跃哪里知道,杨升这二货娇生惯养,哪懂这些,这一切只是那尖嘴猴腮的下人有意为之,并非杨升的意思,实在是郑跃多心了。
杨升入得堂屋后,那尖嘴猴腮的下人连忙用袖子把主位擦干净,点头哈腰请杨升坐下来。
郑跃坐在杨升下手,朝杨升道:“世子要曲子,我只能一遍遍唱给世子,还望世子仔细听好。”
杨升连忙道:“啊?这我能学会吗?”
郑跃笑道:“以世子的天纵之才,以及旺盛的运势,怎么可能学不会呢?”
杨升嘿嘿笑道:“也是,你说得对,那就开始吧。”
郑跃见他被自己一击马屁拍的忘乎所以,心中不免偷笑起来,又见杨升期待着学曲子,便连忙清了清嗓子,张嘴唱起来。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哦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什么原因
我竟然又会遇见你
我真的真的不愿意
就这样陷入爱的陷阱哦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一首庾澄庆的《情非得已》在郑跃的清唱下似情书一般娓娓道来,诉说着自己的情非得已。
杨升这二货听完后,高兴的喊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郑跃笑道:“此曲名为《情非得已》,是专为世子那用情专一的精神所做。”
“好,本世子喜欢这曲子,比起那******,这首曲子更让人感觉高雅,妙哉,妙哉!”杨升高兴的摇头晃脑。
郑跃呵呵笑道:“此曲虽然轻松愉快的表达了对倾慕女子的爱慕之情,但是却还是少了一种腔调。”
杨升正自高兴,突听郑跃说这曲子还少东西,于是惊讶道:“此曲如此好听,怎么还少东西?”
郑跃摇摇头,朝杨升道:“世子莫不是忘了乐器?”
“啊?”
杨升被郑跃提醒后,恍然大悟,于是道:“我不会瑶琴啊。”
郑跃笑着摇头道:“此乐器并非瑶琴。”
杨升连忙又道:“笛子,箫这些个乐器我也不会啊。”
郑跃又摇头道:“也不是笛子和箫之类的东西。”
郑跃见杨升一脸茫然,也不再吊胃口了,便道:“不满世子,郑某不才,还会做一种不曾有过的乐器。”
杨升惊讶道:“不曾有过?好玩,好玩!那声音好听吗?”
郑跃点头道:“其音既如山涧泉水,沁人心脾,又如滔天巨浪,波涛汹涌,弹奏之人拨弄琴弦行云流水,姿势优美如画中仙云中月,令人期待一见。”
“哇——!”杨升听到郑跃的形容,一脸的向往,没想到一件乐器也能由此意境,如果学会这样的乐器,在配合这首曲子,何愁泡不到心爱的小娘子?杨升对郑跃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在这梁京,除了他的上官姐姐,还没人敢骗他!
杨升稍微臆想了他日后在众美女环伺中,拨弹着手中乐器,随手再调戏着众多小娘子,心中那股快感便止不住的爆发了,朝郑跃急道:“郑大才子,既然有这么好的乐器,还不拿出来给本世子?”
我靠!给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没报酬我做什么曲子,说什么乐器?
郑跃心里盘算着,一脸愁容朝杨升说道:“世子有所不知,这乐器造价高昂,制作起来异常费力,由于我囊中羞涩,目前还没有钱去采买原料,所以......”
杨升一听这话,连忙急道:“别的东西本世子可能还需要时间,但是钱这东西,还不是本世子一句话的事。”
杨升说着便看向了那个下人道:“你听见了吗?”
那下人点头哈腰道:“听见了,猴三听见了,只是不知需要多少钱?”
郑跃笑道:“材料花费下来需要至少一百贯。”
猴三连忙朝杨升道:“主人放心,最迟今日日落前,小人便把这一百贯送过来。”
杨升眼睛一瞪,道:“什么?日落前?你怎么不等下雨时?现在就回去拿钱!”
猴三连忙道:“是,猴三现在就回去取。”说完后,猴三一溜烟跑了出去。
杨升见猴三去取钱了,便朝郑跃道:“郑大才子,你务必要以最快的时间给本世子做出那乐器。”
郑跃点头道:“只要采买回原料,在下定会很快做出六弦琴的。”
“嗯?六弦琴?这乐器的名字吗?”杨升询问道。
郑跃笑道:“世子英明。”
“哈哈哈,好名字,本世子喜欢!郑跃,你把刚才那曲子的词快点写出来给本世子,本世子要先学会唱。”杨升高兴道。
郑跃一听要写毛笔字,一脸为难道:“不满世子,我的字非常丑陋,实在拿不出手。”
杨升心情大好,说道:“你不会,本世子会啊,取文房四宝来。”
不一会儿,摊子铺开,郑跃唱一句,杨升写一句,两人非常默契的完成了抄录工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只会想到一个词,那就是断袖之癖,郑跃要是知道这抄歌词还能让人联想到这方面,一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可惜现在,有一句诗来形容,便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公输馆厨房内,浓烟滚滚,众多邻里乡亲和路人被吓到,大家伙提着水桶就往馆内冲来。
“不好啦,公输馆起火啦!”
“大家快救火啊!”
锵锵锵锵锵锵——!
伴随着一阵密实的敲锣警示声,章宏德和烂罗还有狗子纷纷放下手中活计外出查看。
正在你侬我侬的郑跃和杨升也被吵到了。
“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杨升朝一名护卫说道
郑跃还在兀自纳闷,不知出了什么事,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公输馆起火了,心中突然一颤,天哪!该不会是秦不悔那疯丫头吧?
郑跃二话不说连忙跑向厨房。
杨升也一脸好奇,带着他的护卫们跟了出去。
只见好多人提着水桶端着木盆聚到了公输馆厨房门前,章宏德三人也在。
郑跃连忙上前问道:“秦不悔呢?”
不等有人回答,厨房里跑出来一人,不是秦不悔是谁?她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了,脸黑的跟个烧火棍似得,若不是那紫色罗裙,郑跃根本认不出来这是秦不悔。
突然有人说道:“不是起火啦,是这小娘子用湿木头生火搞出的浓烟。”
众人一见是这么回事,纷纷放下心来,一位看起来相当彪悍的大妈站出来道:“你们公输馆怎么回事?让一个不懂生火的丫头片子乱搞,出了事谁管?”
一位大爷站出来朝章宏德道:“章师傅,咱们这年纪可经不起折腾啊,这万一烧起来,老头子我的一辈子心血不就完了吗?”
章师傅一脸尴尬,这位老兄弟是距离公输馆不远的布庄东家,这要是真烧起来,布庄肯定保不住了,于是连忙赔礼道:“是是是,老兄弟说的是,但是幸亏没出事,真是万幸,万幸啊。”
一阵埋怨过后,众人都散去了,杨升高兴的咧着嘴,心中还隐隐期待这大火能烧起来,那就有乐子了。
秦不悔傻傻的站在那里,咧着嘴,笑不是哭不是,一脸懵样。
“哈哈哈哈。”杨升手指秦不悔,笑的别提多欢快了,但是下一刻却突然止住了笑声。
郑跃暗道一声不好,脑子飞快转动,想着一会儿怎么给秦不悔这亲夫解释秦不悔在公输馆的事情。
而秦不悔被杨升一通大笑,怒视着杨升,心中的委屈便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