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情知这夕颜是想将苗头指向它,倒也不慌张,径直走到棉鸹儿身前,安妈妈正欲起身护着,我忙向她投去一个‘示意她放心’的眼神,福一福身,叙道:“夫人,衣裳是丫头带回燕雀楼的。”
夕颜问道:“如此,那么你当时可瞧仔细了,衣裳从彩云庄中带回来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丫头看了棉鸹儿一眼,只见她道一句:“你且说。”
我淡然一笑,才叙道:“夕颜姐姐言重了,丫头敢担保那衣裳自彩云庄中带回来,断不会出什么差错,再说庄中制衣裳的也知晓,那衣服可是要入宫的礼服,若是一不小心出了差错,庄中的生意定会受影响,彩云庄有心害姑娘,哪还有害了自己的道理?”
“彩云庄是不会有此念头,可妹妹也是经过手的,若说你要想在其中动些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安妈妈在一旁被她这席话气得站起来,护着我,执声回问道:“你这疯魔之人,随便找个人便想血口喷人吗?”
夕颜不依不挠,说道:“我也只是力求公允,若不将此事一一问下去,如何知晓从何处出了差错?”
我早已不耐与她纠缠下去,心底早已厌恶万分,却还是堆起笑容,从容说道:“夕颜姐姐怀疑我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事绝对与我无半点关系。”
夕颜轻嗤一声:“推脱的倒挺干净。”
我皮笑肉不笑,继续说道:“衣裳是入宫前两周带回燕雀楼的,此后便在不经我的手,若说我能在此动了手脚,排练了两周的衣裳为何在那之前,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
我字字铿锵,夕颜尴尬一脸,她没想到她逻辑上有致命弱点,再也辩不下去。
可她却也并不糊涂,接着我所言继续说下去:“这丫头妹妹说的对,此衣服曾排练过两周,在那之前从未见到有何不妥,如此见来,定是在入宫之前那段时间被人动过手脚,只是在那之前,衣物都是由我和烟小荟在保管,断是不可能出了什么差错的。”
我面上挂着笑容,看向安妈妈,心中得意道:此事便是我略胜一筹了。这夕颜想在棉鸹儿面前污蔑她是万万打错了算盘,丫头本以为此事将告一段落,谁知这时从众人跟前缓缓而至另一位女子。
这女子相貌甚甜,脸蛋微圆,却倨傲一声嚷嚷道:“小女要举报,入宫献艺当天,礼服是由姑娘身边的侍女烟小荟保管,小女亲眼所见,那烟小荟将姑娘礼服上的丝线用刀片切断。”
“你满口胡言!”纵是如此会做表面功夫的我,也从未像现在这么失态过,我以为她们只想将矛头指向我,却未曾想她们连烟小荟也算计了进去,平日里我与烟小荟交好,自然是明白她的为人,当然也不会任他们如此含口喷人。
景妙儿轻哼一声道:“我是不是满口胡言,夫人一想便知,这礼服自排练后,便只有姑娘身边的夕颜和烟小荟保管,可夕颜并未在入宫名单,入宫后便只有烟小荟在保管,若说不是烟小荟所为,又还有何人能接近这礼服呢?”
“人人都晓得你与烟小荟有嫌隙,如此可见你所说的话不尽不实”我跪向棉鸹儿,恳请道:“丫头敢担保,烟小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还请夫人明察。”
景妙儿轻嗤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人人也都知晓,那烟小荟与你向来交好,可见你说的话也不尽不实,有偏袒的嫌疑。”
“你……”
“够了,那个烟小荟呢?把她带过来问话,丫头你先起来。”棉鸹儿打断丫头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