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菊花只简单做了一锅二米饭,去园子里摘了些白菜叶子、香菜、葱叶等,打算用早上剩下的肉沫角瓜酱打饭包吃,省得天热再做菜了。说来也怪,平时明明只吃一碗饭的人,可是打饭包吃总能多吃一到两碗。打饭包时,有喜吃熟酱的,也有喜吃生酱的,反正都是各自随意。
江平和浩然不会包,菊花就洗了手帮他们包好后,教他们怎么拿着吃,然后再自己包了吃。文才贪吃,用白菜叶包了个大大的饭包,他的手捧着十分的费劲。饭包太大了,一口根本咬不了那么大,结果饭粒儿沾了一脸,惹得大伙儿直笑,他也浑不在意,照样吃得香甜。最后大家把锅里比平时多做了一半儿的二米饭,吃了个溜干净儿,还有些意犹未尽。
饭后文才急火火地帮着一起收拾完,就催着菊花几人全副武装地往后山去了。
他们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了江平和李孝义、白氏三人,江平毫不迟疑地就把他的想法说了。李孝义和白氏还从未想过菊花的亲事,毕竟她才十一岁,现在说这些还早呢。可是一听江平列举的种种好处,他俩也不禁心动。
品貌年龄相当;两家住得又近;男方家中人口简单,以后不用给婆婆立规矩,也没有刁蛮的小姑,唯有一个公公,还是闺女的授业恩师,早就视闺女如己出了;家中条件也比自家要好,闺女嫁过去不用受苦;两人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相互了解……李孝义和白氏一样样的想下来,这的确是一桩顶顶好的姻缘。而且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以后相处起来也容易。浩然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除了不爱说话以外,其他的简直没的挑,以后也定不会让菊花受了委屈。
三人颇有些“一拍即合”的架式,当下就毫不拖泥带水地定了下来。江平郑重其事地拿出了昨夜就备好的一块玉佩,而白氏则找出了菊花做的一个花开并蒂的荷包,两家互换了信物。大事定下后,江平一时浑身一派轻松泰然的样子,还笑呵呵地对李孝义说:“咱俩以后可就是亲家了。”说罢,和李孝义二人俱都开怀大笑。浩然和菊花两个倒霉蛋儿,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山上忙活呢!
呵呵,也不怪江平等人不征求他们两人的意见。自古婚姻大事就没有儿女们自己出面做主的。即使有了自己看上的人,也要先禀明了爹娘,爹娘同意了以后,再由爹娘出面,找媒人说合或两家父母当面议亲。若是敢私定终身则被认为是违背礼教和大逆不道的。即便你是堂堂的世子、大少爷,要是相中的女子家世门第不相当,也休想家中给你娶进门,除非那个女子甘愿做妾。即便她愿意做妾,还要看看她的身份是否够格呢。高门大户的规矩多如牛毛,那些世家望族更是处处件件都要讲个规矩。
定亲遵循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咱们的菊花会否被这样的潜规则给雷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再说说进山的一行人。
午后太阳已升到头顶,林中浓密枝叶的绿荫映在地上,形状千奇百怪,黑漆漆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钻进来,在地上绘出无数夺目的亮点。
举目远望,绿色的大森林像海洋一样,连成一片。树木长得郁郁葱葱,散发着舒心的凉爽。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落在草地上。林中的鸟雀在欢快地飞翔着、鸣叫着,伴着“沙沙”的树叶声在微风中久久地回荡着。
他们一行四人,浩然走在最前面开路,文才和杏花紧随在后,菊花在最后面看着,担心两个弟弟妹妹掉队。大家边走边四处逡巡。前几日,刚下过雨,林中有不少同村的人来采蘑菇。大家相互打过招呼问候一声,就又各自分开了。
上次文静的杏花知道哥哥姐姐们首次进山,除了采蘑菇,还想要打些猎物,她不想拖后腿扫兴,所以就没来。可等几人回去后,她看到那么多新奇的东西,不禁也想来山里看看。这次随着来摘野果,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激动。不过她毕竟年纪还小,浩然在前面一直细心地放慢脚步。遇到半人高的蒿草、藤蔓、灌木丛等,他还会用柴刀开出一条小路,防止绊倒后面的弟弟妹妹们。
杏花被哥哥姐姐护在中间,双眼好奇地四处张望。漂亮的眸子里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她有些后悔上次没随着一起来,不过这次来了也不算晚。
上次菊花来了看见花花绿绿的野鸡脖子蛇,即使那些蛇离得远远的,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而文才自从上次见惯了蛇被他们身上的药物吓得不敢近身以后,早就适应得不再怕了。最让人没想到的是杏花,当她看到被她们身上的蛇药吓得乱窜逃跑的毒蛇时,竟然还能“咯咯”的笑出声来。不得不说,杏花虽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副柔弱的小模样儿,可是内里却是个胆子大的。甚至淘气的文才上前一把捏住了一条蛇的七寸,放在手上把玩,她还敢上前去摸一摸。
浩然看到菊花在后面抱臂缩肩,一脸的嫌弃、害怕,低声斥责文才,“莫胡闹!”
文才一见自己大姐紧张的样子,嘻嘻笑着,把那条蛇放走了。嘴上还不忘调侃他大姐,“它比你怕它还更怕你呢?你怕的是什么?”一句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
“我也说不上,反正我一见它就浑身不舒服,身上直起鸡皮疙瘩,酥溜酥溜的冒凉风儿。”边说还边用双手上下搓了搓手臂。那一脸嫌弃的样儿,逗得文才和杏花呵呵直笑,连浩然嘴角也有淡淡的笑纹。
菊花浑不在意几人的取笑,反正她就是对软体动物有些不喜,也不会被吓得怎样,远着些就是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她连毛毛虫都怕,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儿呢?上次摘野果,她都是在树下接果子的,而且有师傅配的药,树上的虫子不敢近身。从前上树淘气,也多是在树上还没有虫子的时候,所以谁都没发现。切!现在她觉得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免得再被嘲笑。
可是嘴上还要嘴硬地道:“有啥好笑的?若是以后只有我一人困在了林子里,又饿又渴的,遇见了蛇,我照样杀了吃肉。现在不是没逼到那份儿上吗?我就是不喜欢它,才不是怕了呢!”
文才笑嘻嘻的一迭声地应着:“是是是是是,我大姐到时定要把它们开膛破肚、大快朵颐。”几人笑闹着继续前行。殊不知,这些话在不久的将来一语成谶。
他们向着上次发现野果的那片林子慢慢走着,因为前不久刚下过雨,所以蘑菇很多,四个人边走边采,不一会儿,就采了好多。有松蘑、榛蘑、扫帚蘑、粘团子蘑、木耳和少量的猴头菇。今年的粘团子蘑长得特别密,菊花记得她娘曾说过这种蘑菇一般都比较分散,左一个右一个的,能长这么密确实是不多见的。
等找到了那片果树,的的确确像他们师傅说的那样,好多果子还没熟。他们只挑了几样成熟的采摘。菊花领着杏花摘都柿,浩然和文才摘刺玫果。因现在是夏秋的交替时节,马上还会有很多的野果成熟,所以几人采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也就停了手。
几个人里杏花年纪最小,只有七岁。菊花心疼妹妹,担心她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脚上起水泡。于是提议大家从山的另一侧往回走,若是能遇上野味最好,遇不上也不算白来,毕竟还采了不少蘑菇呢。
浩然主动将杏花的小背篓挎在了胳膊上,菊花和文才一人一面地牵着妹妹跟在后面。虽说山脚下的这片林子由于常有村民出没的关系,野物有些少,可也不是一点没有的。就在他们下山的这侧不常有人走动的灌木丛里,几人还是很轻松地就打到了猎物。一路上欢欢喜喜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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