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带了点能够放在后备箱的备用小零件!”司机擦了把夹杂着雨水布满汗渍的额头,充满成就感的自言自语道:“总算修好了!”
“他在那!!”“追!”
整个符能列车站的日均流动人量大约只有八千人,而驻扎于此的日常守备军却有整整五千!新国人口基数臃肿庞大所带来的唯一好处终于体现了出来,便是那极为惊人的税收以及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足够将所有城池布满守军的人口。
达克亚很有钱,而新国也很有钱,只不过是没有达克亚那种人人富足的程度罢了。那些立于帝都城颠的大人物们,有的是闲钱闲心去养一批仅用来看门的士卒,好扩充他们的门面。
刘传德作为在整个符能列车站里的唯一军区的军区长,他在发现了猎物,并因为手下的无能让其逃走以后,当即雷厉风行的拔出了在这个符能列车站里最大的权利象征——一把在他腰侧悬挂着的极为锋利的制式军官长刀。
他咆哮了几声却又马上回复了以往的严肃,虎着脸一刀便将办公不利的付郭达来了个人首分离,随后连脸上的鲜血都未擦,便站在已经吓的四散开的人群中央,吩咐传令官将所有士兵按队收拢集合于此。
五分钟后,所有士兵站在了列车出行的轨道上,站在了刘军长的面前,他挥去了利器上残余的鲜血,长刀入鞘,大声宣布着即将颁发出口的任务。
“所有站内士兵!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将一个袭击了帝国士兵的红发犯罪分子给我找出来!”
踏——军营里的集体对个人的应诺礼仪,便是这声如同炸雷,极为一致的踏步声响。
刘军长满意的听着这声仍回荡在繁闹列车站内的整齐声响,他拄刀而立,看着眼前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普通百姓默默沉思,想着之后拷打希罗的方式。
一分钟后,五千对八千的面对面搜查便彻底完毕,所有红发乘客近百人皆被束缚在了他的面前。他挥手下令,要求见过希罗的,以及被希罗打过的几十名已经醒来的士兵各自分配,上前辨认,却得到了手下交予的,他根本不在其中的报告。
刘军长得到了这份让他甚是不喜的报告,却并没有因为想要发泄心中郁火而有所停顿半分,他毫不犹豫的侧头吩咐着在一旁侍立的传令官下达出了新的命令:“往站外分散搜查!”
“是。”
雨还在下,尚未被开发铺过的泥地被水滴钻入,变成了滑腻且毫不平稳的浅沼。恐怕是光辉之主在今日受了些什么气,或者是被某个信徒的不虔诚所导致了气急而泪,造成了这烂泥遍地的景象。
希罗又顺了几件衣物,将身上早已破烂碎裂的衣裤包裹,并伪装出一副正常行走的样子,掩饰着腿上的伤痕。
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他在听到了身后千米处传来的士兵高喊时,也不顾是否指他,卸去伪装一瘸一拐的奔向了司机的方向,打算乘他的车辆离开这处想要他命的游龙巢穴。
“开车!”希罗自顾自的打开了车门,吩咐着早已坐在车内躲雨的司机,并为刚才急促的举动所带来的疼痛抽了口冷气,嘶了一声。
他用一直攒在手中的衣物擦拭着大腿上鲜血淋漓的创口,司机已经在他的吩咐下启动了能源,缓步前行。
“太慢了!”后面的追兵发出了一声声高昂嚎叫,让希罗知道了对方刚才所喊的话语并不是随口瞎叫,而是确实的认定了自己就是犯人。他催促着,并将身上携带不多的钱币和之前一样扔在了前面,以途驱使司机听从他的意见。
“道路泥泞啊!再快就要翻车了!”司机看到这掺银带铜的光芒,也不因今天看到了太多金色而对此不屑,他不回头的继续说着:“去哪?”
“南镇!”
身后乘客所说的地址让司机暗喜了一番,今天的收获以及这次很合他心意的顺风客让他为此满意的不行。他早就想要回家洗个热水澡,随后拿出今天的报酬讨妻儿的欢心,给他们购置一些礼物。
老婆早就想要那个首饰了,还有彼得也已经到了学武的年龄……司机这样想着。在钱币与乘客的驱使以及内心中的自我催促下,用力的踩下了油门,无声回应着三者的期待。
后面的士兵喊声逐渐远去,但依然传到了两人耳畔。司机对此终于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问着身后的乘客:“列车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感觉你的声音很耳……”
司机说着,看向了车内的后视镜,见到了一身伤痕的希罗,片刻便联想到了站内这么大动静的原由,并关掉了之前开启的雨刮器,让前车窗一片模糊。
“很耳熟啊。”他不动声色的衔上之前的话语,乘着希罗闷头包扎伤口的时候,将方向盘打了个转,向列车站驶去。
他如此作为不是出于希罗之前的举动让他怨恨,他不会跟钱过不去,但也要有命拿啊……
早在德罗斯刚研发出符能车时,这个与空艇差不多的,在陆地上运输士兵的交通工具现世未满几年,普及到百姓以后便马上出现了数不胜数的极为恶劣的犯罪事件,而原因,便是因为没有车牌制度。
不光是德罗斯,其他购买了这项科技成果的国家也纷纷出现了这种情况,但所幸的是,德罗斯帝国的宰相大人,在毕亚德七世恼怒于道路混乱,无法及时看到歌剧的强烈斥责下,这位扶持了德罗斯三代帝皇已经垂垂老矣的保姆宰相,耗时三天终于想出了能大量减少这些犯罪行为的车牌制度。
毕亚德七世也因此终于能够及时看到那些莺莺燕燕所演的歌剧,他对此极为满意,赏了一些对那宰相来说已经无足轻重的金钱以后,笑声说道:“阿罗姆,你可真是朕的好宰相(保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