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灵玉公主还真的又来了。程灵素客套了两句，又找了个借口留下他们两个。
“无恨，我记得你说你有个小师妹的，是你师父的女儿，对吧”灵玉问道。
无恨觉得有点奇怪，这她不都知道了么，干么又问。让无恨更奇怪的是，他感觉灵玉的语气里带着怒意。
“是啊，我跟你说过一次了，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无恨满脸不解。
“可是我知道的是，牛魔王根本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他唯一的儿子，现在也在观音手下坐善台童子。我昨天还以为你是个诚实的人呢，谁知道你会骗我”
“我师父牛魔王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的”无恨觉得有点奇怪，魔王寨所在的地方人迹罕至，很少有人敢踏足这里。少数几个有胆量过两界山的，也都被狮拖岭的小妖怪给杀了，再也回不去。
“你忘了世界上还有文字这个东西，有些事情是有记载的。我和公主关系还不错，昨天晚上进宫看了宫廷的藏书。宫中有一本书，名字叫做《大唐西域记》，是大唐圣僧同时也是当今天子的结拜兄弟，大唐国师玄藏所留。而恰巧，这位高僧手下有个叫孙悟空的徒弟，孙悟空是牛魔王的结拜兄弟。本来凭这层关系，也不会知道牛魔王的家事。但是偏偏红孩儿惹上了这个取经的队伍，还把师徒四人弄的狼狈不堪，最后观音菩萨出手才收了红孩儿做善台童子。后来在这支取经的队伍被火焰山所阻，悟空去借芭蕉扇，又和牛魔王一场大战，结果悟空和八戒两人战你师父牛魔王，打了三天三夜，没分胜负。最后，天庭的哪吒出手偷袭，三人才勉强打败了牛魔王，逼你师娘交出了芭蕉扇。红孩儿是牛魔王的独子，根本没什么姐妹。这些事都是高僧取经归来的时候，和皇上讲了五天五夜。当时史官也在，就把他和皇上的对话记录下来，编成了《大唐西域记》，收在了宫廷的藏书库中”灵玉公主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你怎么看这个取经队伍？”无恨问道。
“他是我们大唐的英雄，大唐的国民都很敬佩他们，你不这么认为么？”灵玉公主满脸倾慕。
“英雄？是么，那你告诉我那些取来的经文现在怎么处理了，不是说可以普度世人么？怎么世人还是世人，我看不出有多少坏人变善良了，也看不出有多少冷漠的人变慈悲了”无恨淡淡地说道。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听说高僧回来以后就开坛讲经，大家都很兴奋。后来高僧成佛后，那些经文就被收藏在国库中，成为大唐的国宝，不允许有人去动”灵玉公主说道。
“国宝，哈哈，放起来不用和废物有什么区别。把几个原本桀骜不驯的人，用一种聪明的方法变成自己的努力，如来高明啊。英雄，不过几个可怜虫罢了”无恨不屑地说道。
“能修成正果也是一件好事啊，毕竟他们都成佛了”灵玉公主原来心目中的英雄，变成无恨嘴里的可怜虫，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个人叫庄子，楚国国王一次派人带了千两黄金请他做楚国的丞相。庄子此时正坐在河边钓鱼，结果却钓出一只海龟。他指着海龟对请他的人说：你说这只海龟想在河中自由自在地游弋呢，还是想被剥掉龟壳，放在庙堂之上受别人供奉。来人说，当然是想在河水中自由的游弋。庄子把海龟扔进水里，转身走了。正在发愣的两人听到庄子的声音：回去禀告你们的大王，就说我愿意自由地游弋在水中。人生再世，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才是幸福。如果金蝉子喜欢成佛，那他就不会被如来罚下界；悟空本来是一个逍遥自在的猴王，那才是他最大的乐土，你真以为她喜欢做一个吃斋念佛的斗战胜佛么；还有天篷，我见过他，一个既好美女又好酒的人，幸好他没有成佛，只是做了个净坛使者，否则比杀了他都难受；沙僧我不太了解，但我也不相信他喜欢成佛”这时的无恨看起来有点深沉。
灵玉公主完全被无恨的话吸引了，她陷入了深思。主要不是为了取经的四人，而是想起了她自己。自己自幼在深宫长大，受大家尊敬，人人见了自己都要跪下叩头。然而自己真的喜欢这种生活么？自己也很希望能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做一个自由自在地平民也好啊。现在的她，和庄子所说的在庙堂之上被供奉的龟壳有什么区别呢？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幸福！对，我要找我自己的幸福，即使这代价是放弃公主尊贵的身份，灵玉公主暗暗拿定主意。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无恨看灵玉若有所思，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你拒绝公主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做驸马，在朝廷受束缚啊？”灵玉问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伺候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不是什么好差事。我想好了，等这次的事情完了，我就会辞去我大将军的职位，继续闯荡江湖。不过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无恨回到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对皇上说的话已经构成欺君之罪了，要杀头的”灵玉用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谁说我欺君了，我对皇上说的句句是实啊”无恨丝毫没有慌张，坦然地说道。
“牛魔王既然没有女儿，你哪来的青梅竹马，已经订婚的师妹啊”灵玉对无恨的坦然很是不解。
“牛魔王是我师父，但我没说我就一个师父啊。这就好像说某个女人是皇上的妃子，这并不意味着提到皇上的妃子，就是这个女人啊”无恨打了个比方。
“你是说你另一个师父的女儿？我明白了，是素素对吧，早看出你们两个不对了”灵玉公主语气带着醋意。
“孺子可教也！小丫头果然冰雪聪明”无恨笑着说道，他想这下公主该对自己死心了。
“假如公主不介意你有其他女人，你可以接受她么？”灵玉看着无恨的眼睛问道。
无恨被她吓了一条，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不知道，灵玉公主久居深宫，一个女孩心目中的男人往往带点父亲的形象。他的父亲是大唐的皇帝，三宫六院，数不清的女人。灵玉也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觉得一个男人有同是有几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可能呢？我可不想让素素做小的。另外，她是公主，怎么会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退一万步，即使她肯，皇上也不会允许有这种事发生，这会有损皇家的颜面的”无恨说道。
“也许她会为你连公主的身份也放弃呢？”灵玉公主一脸神秘。
“那你就帮我转告她，我这次是去打仗，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我可不想害一个公主每人成为寡妇”无恨这句话是故意说给灵玉公主听的。
“公主这个人我最了解了，我也代她告诉你一声，她一定会等着你回来的，即使这个时间是一辈子。她不会放弃的，她从小要追求的任何一样东西，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走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活着回来，不会让公主和素素失望的”灵玉公主说完走了。
留下无恨长叹一声，这种麻烦为什么会找上我呢？不过话说回来，是一个美丽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