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络腮胡子和上官韵依次醒来。
大家再次竖着耳朵去听,但那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
这是炸药的声音,而他们这支队伍中,除了二爷,别人再没有放炸药的机会了,上官韵如是说。
我们熄灭了篝火,不由分说朝着刚才爆炸声响的方向探去。
中间,亮亮对我耳语说要不要单独行动,避开上官韵他们。我说咱们对这座墓知之甚少,还是让上官韵替咱们冲锋陷阵的好,并且我的许多疑问也需要他们最后来帮我解答。
再往前走了一段,我们便看见四周的岩壁上开始布现处石灰岩的岩质特征,我和上官韵相视了一眼,立即心领神会,不觉加快了步伐。
过了刚才的绿植地貌,眼前洞穴峭壁再一次阴暗相间起来,顺着暗河走向往前走没一会儿,上官韵便指着头上一处突兀出来的巨大石块让我们看。
我看那石头上冒出来一些淡淡的烟雾,是火药留下来的,因为洞穴只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所以烟雾弥散的很慢。
“爬山去看看……”络腮胡子说了一声,一马当先地开始往上爬。
络腮胡子的动作很娴熟,依靠一些岩壁缝隙和凹凸面,很快就爬到了顶,并给我们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我们顺着络腮胡子垂下来的绳子一个个达到了巨石平面,发现巨石和岩壁的交界面有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石缝,而炸药的烟雾就是通过这条缝隙飘出来的。
因为上官韵的身子比较娇小,所以这一次是她打头阵。过了一会儿,里边传来她的声音,“是暗河的河床!”
我们鱼贯而入,蹭着坚硬的石头往里钻,进去后果然发现是一条干涸的河床。当上官韵和亮亮的探灯同时把条河床洞穴照亮后,我们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条河床上到处散落着都是那些已经嵌入我脑子里的棺材。
而且这些棺材不同于祭坛里被发现的,它们的棺材盖已经被镇钉死死钉住。亮亮一口挨着一口的查看,发现没有一口空棺,它们都是属于被使用过的。
棺材里边是什么?我的猜测是一具具无头的尸体,它们是除了嘎巴拉碗之外的祭品被送往神灵的所在地的。
可是神灵的所在地又在哪里?是那口巨大的垂直洞口吗?我观察这条路线,显然是壁画中所绘制的路线结构。
亮亮看了一圈,便好奇地想要打开一口看看,但他的举动立马被上官韵制止。
“我们行动的目的不是这些棺材,请不要节外生枝!”上官韵呵斥说。
亮亮听了就有些不高兴,愤愤说道:“什么你们我们的,我连你们的目的都不知道,万一到最后你们盗了个粽子的夜壶就撤,亮爷不是要跟着喝西北风了。”
上官韵也是个暴脾气,往前一步就摆出准备干仗的姿态,我一看赶紧和稀泥。
“我看这棺材邪气的很,还是不要动的好,里边都是陪葬的活人祭品,本来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劝亮亮说道。
亮亮这人吃软不吃硬,不屑地瞥了上官韵一眼就大步往前走,我知道她是一直看上官韵不顺眼。亮亮是大男子主义,最不喜欢别人对他发号施令,更别说是个女人了。
前边是一块塌陷的大石块,封锁了整个河床溶洞,应该是上层岩石结构发生破坏造成的。不过,石块的右下角是一个小洞,一看就是被火药炸出来的。
我们钻了过去,然后河床突然开始斜坡状的下沉,络腮胡子脚下没站稳,像坐滑梯一样翻滚下去。
我们急忙追了过去,走到底一看,络腮胡子已经被搀了起来,而馋他的人正是二爷,二爷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弟,是他先前带走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人破履烂衫,身上还沾有血迹,看着应该是经历了不少磨难,不过精神头还在。
虽然算不上久别重逢,但在这里还能相遇,心情也是相当地复杂。我们简单交流了一下,原来二爷他们走的是山体内的正规路线。而我们掉入暗河被冲到这里,最后又通过爆炸声找到河床则纯属是误打误撞。
上官韵问有没有找到玄武护尸的入口,二爷点了点头,说马上就能看到。他们本来是在这里休息的,突然见一个肉团滚下来,拉起来一看是络腮胡子。
上官韵见到二爷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卸掉了坚强的伪装,两行热泪扑簌簌地留下来,哭着说虎子、刀疤、丁三都死了。二爷安慰了一番,上官韵激动的心情方才平静下来。
简单的休整我们继续前行,这一路倒是相安无事,再没有生出其他变故。然后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几乎和先前壁画里描绘的一摸一样。不一会儿,我们就听见了另一条暗河的流水声,看来上官韵所说的合襟水交汇处马上就要到了。
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二爷招呼一声让我们小心。随后,我便看见黑色的棺材越来越多,这里应该就是他们运送货物的终点。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河床的尽头,河床的尽头确实紧邻另一条暗河,但并未真正交汇,它更像是一座地上悬河,在现存暗河的上方。
那河床的终极是什么呢,我们虽然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但随后所看到的一切还是令我们目瞪口呆。眼前是一个足有体育场一样大的巨大坑穴,我们站在坑基边缘,渺小的就像是几只蚂蚁,原来它并不是我所认为的垂直洞口。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亮亮惊奇地说。
“是陨坑。”二爷沉静说道。
陨石坑是行星、卫星、小行星或其它天体表面通过陨石撞击而形成的环形的凹坑。可是陨石坑怎么会出现在山体之内呢,难道这座陨坑形成的时间比这座角子山出现的时间还要长?
我问二爷这陨石坑里到底有什么,二爷说这陨坑内的中心位置有桑杰扎西的棺椁和一扇废弃的天启之门。
天启之门?我倒是听上官韵说过什么天启教。我正想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二爷和上官韵他们已经试探着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