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惨叫声,“大哥,不不不,大爷啊,千万别打脸,小的是靠脸吃饭啊!”男子的脚踏在他的背上。
“嘭!”听完男子果断用另一只脚踢中他的鼻子,立刻变成紫黑提子。
“喔喔喔……不是说好了不打脸吗!”疼得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这位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穿黑青衣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向辰浔香道歉。
辰浔香忙摆手,笑得随和:“没什么大碍。”大量了一下他的装束又道:“兄台是官差吧。”
他点头:“差不多。”
花意看到他腰间配剑,中长剑。
看剑柄材质,是少有的精炼黑铁,柄面打磨光亮,未拔剑就透着股厉气。上面用纯金雕刻着一只吐火驾云的麒麟,雕工细致。
这样一把剑,价值不菲。
再看此人样貌,英眉,透着犀利的睡凤目,一张有如雕刻般的出众容颜。比辰浔香矮些,身子硬朗强壮,一看便知从小练武。
呵。闻名的麒麟神捕,连映城。
连映城意识到花意的打量,转头看向他。刚才他推了花意一把,并不像连映城所看到的那样,花意身体看似瘦弱,其实身体底子似乎比他还要好。
连映城一只手放在下巴上好奇地看着花意:“我脸上有什么吗,这位……”
花意面无表情地将眼神绕过他,看向他身后的辰浔香:“回客栈。”
赤裸裸的无视。
辰浔香点了点头,刚与连映城擦肩而过,却一把被旁边的人按住肩膀。“兄台随我一同去附近的医馆就医吧,这么简单处理难免会留下后遗。兄台的伤因我而起,我若不负责就是不义之人。故莫要拒绝。”话是冲着辰浔香说的,可眼睛却紧盯着花意。
花意知道,受小伤怎么可能留下后遗症,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辰浔香难以拒绝,借此认识他罢了。但花意可没什么兴趣和一个捕快打交道。
“你和他去吧。我回去了。”花意投给辰浔香一个眼神,转身就离开。
连映城挑了挑眉,看向辰浔香:“我和你那位朋友不怎么好相处啊……”辰浔香尴尬地干笑两声,心想自己和花意的相处也好不到哪儿去,更别谈做朋友了。
结果到了医馆后,连映城等大夫看完伤口,因要将犯人带回衙门,放下一袋钱币就离开了。
看完病抓完药,辰浔香回了客栈。还未踏入客栈,就听到打斗声。
刚踏进门,突然一股风扑上脸来。随后,脚边“咚”一声重重落下一人。抬头看到二楼破损楼栏前的花意,两手平放体侧,一脸平静淡然。
“花意?”
花意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他冷沉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躲开!”
一道雪亮的刀光划过。
“啊!”
地上的人捂着脸在地上挣扎翻滚。
辰浔香脸吓得发青,手上的药包,漏出所剩的一丁点棕黄色的药粉。
不知何时,花意来到了身边,一把将地上的人拎了起来。药粉布满他的脸和头发,刺鼻的药味浓郁。这是治淤伤的强效药,这人的眼睛恐怕是保不住了。
“是谁派你来的?”
突然那人身体一震,没了挣扎和惨叫,放手,立刻倒地。伸手探向他的鼻下,已然没了气息。颈处皮肤黝黑,是为中毒。
客栈里的人这时都慌张地惊叫起来,四处找躲避的地方。“杀人了!他杀人了!”
花意看向辰浔香,他盯着尸体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本以为辰浔香与那些人一样认为是他杀了人。
“花意公子,这人服毒自尽了,怎么办?”
花意正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朝外走。
出门一瞬间,一柄玄色麒麟剑挡住去路。
连映城眉头皱起,握住剑鞘的手更紧了些:“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走也不迟。”
连映城叫来几个衙役把客栈围了起来,封了道路,疏散围观民众。他正蹲在尸体前,手上戴着麻布手套察看着尸体身上的伤口。
这具男尸,身上有多出伤,但大都是些打斗留下的破皮红肿一类的伤。腰上的淤青和擦伤,看二楼破损的围栏,断定伤口由此产生。脖颈黑青,是中了剧毒没错。
“店家!”低吼。
店家畏畏缩缩地走了过去,一脸紧张害怕:“差爷……有话问我?”
“他何时中毒?”
店家转头看一眼花意,对上花意透着冰冷的双眸,他身子开始发抖。“你说吧,有我,他不敢动你。”
“是……是。我看见那位穿藏青色深衣的公子将那人提了起来,然后就……脖子发黑死了。”
连映城抬头望向花意,从花意的脸上里看不出任何的慌张,淡然如常。辰浔香则一脸担忧的样子。
“那位公子,你能给我说一下状况吗?”看着辰浔香,一脸严肃。辰浔香瞥一眼花意,呼出一口长气:“好。”
辰浔香将他所看到的全部都告诉了连映城,包括那人想要用刀杀他却刺破了药包。
连映城在撒满药粉的门口捡起小刀,上面没有任何的血迹。辰浔香将空药包递给他,底部有明显的刺痕,里面剩余的药粉和撒在地面的一样。
“人不是花意公子杀的。”
连映城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觉得这么一句话可以说服我?”
辰浔香伸出手,严肃正经地看着他:“把手套给我。”
辰浔香戴上手套蹲在尸体边,打开了他的眼睛和嘴进行察看。“小刀,碗,布。”
他持着小刀轻轻在尸体脖子上划出一个小口,用碗接着流出的乌黑带红的血液。打开嘴巴,用刀在里面刮下些什么放在布上。
“你可以请一位大夫来吗?”
连映城点了点头,向身后的一衙役说道:“去医馆找大夫来。”
不久大夫来了,过了一会儿,大夫得出结论:“这碗里血的毒和布上的是一样的,老朽幸得看了些书,如果记得没错这是云罗散。”
这么一来,花意就洗脱了杀人的嫌疑,反而是保护了身处危险的辰浔香。
连映城走向一直没有说任何话的花意:“花意公子,你是怎么见到这个人的?”
“辰浔香房里。”花意冷冷地回道。
“刺客为什么会去他的房间?你又为何去?”
“我又不是刺客,我怎么知道。我去是因为我的书落在了他的房间。没事的话,大人,我可以离开了吗?”花意转身走出了客栈。
辰浔香向连映城行了个礼,急忙跟着走了出去。
连映城望着花意远去的身影。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入夜––––––
因客栈闹了事。
花意和辰浔香只能换一家客栈住着。
辰浔香待在房里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人会想要杀他。于是敲响了花意房间的门。
“什么事?”
辰浔香面露愁色:“那个……我想和你谈谈今天客栈的事。”
出人意料地,花意点了点头并示意他进房聊。
“花意公子,我想不明白今天那个人为何想要杀我?”
花意泯一口茶水:“你是富家子弟,怎么可能没有想绑架你和害你的人。”
辰浔香点头又摇头:“话是没错,可是我们家并未得罪什么人。”
“错。”花意放下茶盏,“我也不卖关子,我知道你是王爷。听说你家,不,你们王府退了席申的亲,弄得席家颜面无存。他们官家要面子,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么一想确实如此。我会给家母写一封书信告知这件事,让她注意那个人以免她也出什么意外。多谢你了。”辰浔香打开门正要踏出去,又传来花意的声音。
“也多谢你今天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