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锥剑经以锐为心,讲究将所有的剑势收于一点如同锥尖,故而破坚催固,无往不利。尤其是九天落锥式,乃是整部剑经的精华之处,煌煌青剑从天而落,滔滔剑势聚于剑尖,真是触一点而山崩地裂。
无来在看到青锥剑的这式剑招不由暗呼侥幸,心想若不是贝三剑及时喝住,方才青锥剑青光一闪完成蓄势施展出九天落锥,那自己耍的那点五行相克的把戏在这般大力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佛家有言“一力降十会”说的正是这般。
青锥剑在演完剑经后没有再次回归剑山,反而是冲天而去,远远传来一道声音:“背三剑,替我谢谢南玄的老祖宗们,我得去寻青翼了。另外,无来小子,我传你剑经你要知恩,以后要去寻青翼后人,将剑经传承。后会有期。”
贝三剑罕见的没有狂躁发怒,反而是哈哈一笑:“青锥,我明你心意。只是这道场是老祖宗们设的,你能冲的出去,自是老祖宗们愿意放你走,我还传达什么谢谢。”
但远远的天空上再没了青锥剑的气息,显是真的冲出了南玄道场。
“又多一件事情,看来将来得去天禽族走一遭了。”无来对云出岫有点歉意的说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当前往,我陪你就是了,也好领略下妖族的风光。”云出岫轻松的说道。
无来点点头转身对贝三剑说道:“前辈,这座剑山可有通达至顶者?我大哥白玉蟾当年可曾登顶?”
贝三剑:“小子,你别以为折服了十大名剑之一青锥就了不起了,这座山越向上去阻力越大,最高处为大天门,向下一些为小天门。你也看到了,进入我南玄道场的人何其之多,在山脚之处还不明显,待到得山腰争斗便呈白热化,甚至总有杀人夺剑的情况出现,所以就算强如白玉蟾在到达小天门时便气尽力竭,待取了纯阳剑想要登顶时被万剑打落,这也是白玉蟾一直抱憾所在。”
“那登顶之剑是什么剑?比纯阳剑还要厉害?”无来满面向往的说道。
“我也不知。我南玄相传:纯阳之上还有剑,一朝登顶万剑朝。千锤百炼不知苦,一剑南来养玄苗。这句偈言在白玉蟾之前无人能参破何意,大家也一直以为纯阳剑就是登顶之剑。直到白玉蟾登了小天门取了纯阳剑后,大家才知道那绝顶之处原来另有重器。在白玉蟾将要登顶时万剑飞来,白玉蟾抵消不住被打落,才知那万剑朝之意竟可能是要打败万剑才能登顶,只有败了万剑才能配得起万剑朝拜的剑中帝王。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万剑齐飞是何等的壮观,白玉蟾就算抱憾未能登顶也是享尽了前所未有的风流,真是羡死我也。”贝三剑越说越激动,真正现出了他的剑痴本色。
“阅尽万剑方能知剑,万剑各有其道但未必道道相融,今日我来观剑,万剑观尽,我当登顶补我大哥之憾。”无来对着那高高的剑山,对着那人头攒拥的各方英才俊杰,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贝三剑一脸不屑的看看无来,摇摇头说道:“小子莫狂,我看你能到多高。我此处事了,回去复命,就此别过。”
无来拱手作别,却见云出岫愁眉紧锁似有万千心事压在心头,忙问:“云丫头,你怎么了?”
“小无赖,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当然可以,多少件都可以啊。”
“你要登顶剑山我不拦你,但是若是中途争斗激烈,我求你不要硬争到底,我不想你做什么大英雄,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就好。好吗,小无赖?”云出岫说这番话时小心翼翼中带着一丝惧意,第一次主动的伸出手握住无来,显是心中确实是紧张到了极点。
“云丫头,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自绝命中向死而生,就绝绝不能在遍地机缘的南玄道场中丢了性命。而且,你忘啦,自云上道场后可就是你来保护我啦,有你保护我肯定没事的。来,别愁着了,笑一个给看看。”
云出岫心中暗叹,她太了解无来的性情,既然决定了要观尽万剑登顶,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观尽万剑登顶。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云出岫只好强自一笑让无来宽心。
无来轻轻拍下云出岫的脑袋:“云丫头,那我去啦,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御剑归来。”
说罢,无来径直走到一把剑旁,剑名“同音”,简介大致说明此剑相合音律,本是人间朝堂戏乐舞剑所用,后来被一位天才用来修习剑诀,无意间发现它能够模拟显化一些自然音律中的道理,用来辅助修炼稳固提升境界大受裨益。
无来未加思索,以口哨吹了几句人间舞曲《高山流水》,只见那同音剑随曲颤动不已,无来微微一笑伸手将它拔出。
同音剑,收服。
如此这般,无来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连过几十剑,无来对这剑山也更加的了解,不由低喃道:“这般观剑,却是太慢,应该想个办法。无来便将目光向四周看去,只见满目苍石,诸多剑点缀其间,如同长相奇特的小草。无来脑中灵光一闪,洗心庵中有一部很奇异的星草经也许可以一试。
星草经,既是将神念分化如星,将身体分化为草,各自参悟进行修炼,到最后化零为整,则境界自成。
无来模拟星草经,将自己的神念分开多条,同时拔下自己几根头发幻成多个自己,就这样相当于分开观剑。
多番实验之下,无来能够同时分化支撑的神念约有百条,于是无来就如同收割机一般,从山脚开始平推着向上而去。无来收服诸剑在阅完剑经后就将诸剑原样插回剑山,不曾细心观察的人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无来脑海中各种剑经是纷至沓来,无来并未觉得吃力,不仅暗叹星草经神奇,真是世间诸法,各有取处。
不知不觉,无来已经渐渐行之山腰处,无来观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神念也由开始的百条变作了五十条勉强支撑。正在无来还在忘我的观剑之时,突听旁边一道声音传来:“小兄弟这般观剑真是惊世骇俗,让我等好不惭愧。我看小兄弟只是将剑拔出一阅便又重新插回,这又是何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