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一刀插入傀儡的眼眶之中,心中却对这周围破败的环境感到诧异。这里虽然依稀可以看出曾经是一处比斗场,但却被坍塌的巨石和厚厚的灰尘覆盖。他本来还以为这处遗迹尚有不少功能,不至于荒废至此,但此处景象却让他有些怀疑了。唯一完好的就是他刚刚打到的那个傀儡,若非他不久前符文师等级到达四阶,可以制作能量紊乱弹,在进入遗迹之前就知道里面的危险大多来自各种机械,提前上好了这一种子弹,怕是一见面就被砍成两段。
卡尔解决了傀儡后,却不急着离开,反而想要好好研究这个远古机械。但当他刚一拆开傀儡的外壳,就被一股莫名而来的推力推开,而那傀儡也在瞬间消失不见。卡尔明白控制遗迹的智能并不想他探究这些秘密,只好也迈入了出口中。
白茫茫的世界中,除了卡尔自己外他只看见了三人。这三人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轮廓,完全无法分辨他们的样子容貌。
卡尔暗自猜测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半独立的空间,却也难以分辨。这时只听那控制这一切的智能说道:“恭喜你们四位走到了这里,现在我将赐予你们作为光之勇士的证明。”
“光之勇士,这么烂大街的名字是谁想的。”卡尔心想。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惑,然而我的资料库中大部分相关痕迹都已经被删除了,我只是按照预定的程序行事。我将赐予你们四人湛蓝之戒,时机来临时,它自会指引你们完成使命”
故弄玄虚,这是卡尔对此的评价
“好了,待会我会将你们传送出去,想必外面有些人会对你们很感兴趣,你们如果不蠢的话最好掩饰你们自己的身份。至于其他进来的人也会被放出去当做烟幕弹,祝你们逃生愉快。”
卡尔从这毫无感情的合成音中似乎听见了嘲弄的意味。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从他进入到这片空间里时他就知道自己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随后强烈的白光从空间中心释放,所有人都昏迷过去,然后消失。
在这遗迹的最深处,那水晶组成的阵列中,几束光芒交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少女的投影。由于遗迹内部的损坏,这个投影显得十分模糊。她深深地洗了一口气,仿佛想要闻一闻外界的气息,可惜这只是一个投影,无法感受到这些。
“好久不见,尤里安斯诺。”少女说道。
“好久不见,圣女阁下。”尤里安斯诺回答,虽然他可以直接将信息传递到对方脑海中,但这种方式同时也会窥探到别人的内心。在他的准则中,窥探任何一名公民的内心都是极为不礼貌的举动,而这名少女还拥有着几乎最高的权限,除非她同意,否则尤里安斯诺绝对不可以直接感知对面的心灵。
“距离我上一次醒来已经过了多久?”
“349年”
“这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选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人,除了一个对我们毫无敬畏的小子,如果无知也可以算是特点的话。”
“你的能量还可以坚持多久?”
“能量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限制,亲爱的小姐,但是我所掌控的所有的地下城市都已经在时光的侵蚀下变得脆弱不堪,如果不能得到及时修理,大概过一千年左右,我就会失去对绝大多数地下城市的掌控能力。”
“一千年啊,但我感觉得到我们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
“原谅我的好奇,圣女阁下,我想知道那些被删除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少女凝视着最中央那颗硕大无比的水晶,那是尤里安斯诺控制这里的核心,也是他的一部分。她说道:“我的记忆中确实存在着相关的资料,但我能触碰这被封印的记忆,甚至于我连这些记忆被封存的原因都不知道。”
“真是遗憾啊”
“现在我该离开了,之后的事都交给你了。”
“遵命,圣女阁下”
少女的投影消失了,那些穿行于水晶之间的光线也变得稀疏,随后空间微微扭曲,这里的一切就被隐藏与另一片空间。
卡尔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强烈的不适感充满了他的全身,疼痛感从他身体里的每一部分传来,如同蚂蚁噬咬。在恶心感的作用下,卡尔开始剧烈地干呕。
“这绝对是超过安全极限的传送,否则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如此大的破坏。那些该死的远古遗民到底想干什么,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卡尔在心底诅咒了尤里安斯诺好几遍后,终于稍微缓和了一点。他在恢复一点体力后立刻将自己的猎人徽章捏碎,以防止被工会追踪。另外由于新大陆上每天都有许多猎人丧生,只要花点钱就可以从黑帮那里买到一些没什么人认识的身份。而且由于许多猎人对猎人工会的怀疑态度,猎人徽章也没有任何绑定措施。只要没有遇到熟悉死去的猎人或者伪装者的人,一般都不会被识破。
卡尔身上另一个徽章开始震动,这是天羽小队的联络装置。
“所有人都还好吗?”克拉克问道,他的声音中杂音十分严重。其他人都一一作了回应,随后通讯频道内乱哄哄地吵了起来。
克拉克好不容易让这些人安静下来,嘱咐他们:“接下来猎人工会应该会寻找我们这些第一批进入的人,为了避免麻烦我觉得我们全都前往哥伦布城,在那猎人工会的掌控力最弱,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都十分赞同这一决定,然后都报出自己的位置。卡尔也开始定位,却发现自己离原来的遗迹已经有上百公里了,而其他人则离原来的遗迹并不远。难怪之前的传送不适感会如此强烈,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现在符文师们的极限传送距离。于是在他们约好会合地点后,卡尔只能独自出发。
关闭通讯后,卡尔忽有所感,抬头望天,只见数十道光柱冲天而起,正如那一天遗迹开启时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