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我怎么向她解释呢?”说着,朱颜不禁低下头想了想。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星星,只有一个孤独的月亮,圆圆的,白白的,像极了刚才林艺那张苍白无力的脸。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也不想解释,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窗外很快地又下起了雨,夏日的雨水敲击在窗子的玻璃上发出阵阵响声,很清脆的响声。响声穿过我的耳膜,击打着我的心。而我桌子上的那台电脑,正在徐徐缓缓地播放着江蕙的《落雨声》,闽南话很柔很软,像阵阵鼓点,敲打着我飘忽不定的思绪。
“落雨声,哪亲像一条歌。谁知影,阮越头呒敢听。
异乡的我,一个人起畏寒。寂寞的雨声,捶阮心肝。
人孤单,像断翅的鸟只。飞袂行,咁讲是阮的命。
故乡的山,永远拢站置遐。阮的心晟只有讲乎山来听。
于是,我开始讨厌雨声,没有原因。
此刻,朱颜一脸落寞的表情,痴痴的望着窗外的雨丝。
我与林艺的关系已经结束,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关系。
就这样,朱颜就成了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其实我和她才相识了一个月。
林清玄认为爱情的产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日久生情,一种是一见钟情。
那一个月,是长还是短呢?
我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但是爱情是事实。我只有接受。
……
雨停了,整整下了三天。只是,雨过后,天依旧阴沉,并没有出现那久违的阳光。
“白尘,你要帮我打饭!”上午放学时在阶梯教室门口旁突然冒出一个头,这样命令我。
对于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没有感到惊吓,有的是惊喜。
“一到晚上一个人不敢回寝室,白尘,你陪我好嘛。”到了下午冒出的还是那个头,只是指令变了。
对于她的一切指令,我全都欣然接受。
爱情会让人做很多傻事,包括我对朱颜的惟命是从和林艺对我的苦苦相逼。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爱让人失去理性。
我现在有了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我爱朱颜。至于有多爱,或许这个答案要有时间来恒定。
????又是一场瓢泼大雨来临,正式宣布了盛夏的来临,东华财大的任何一个被称为凹地的地方都堆积了满满的积水。整个校园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微缩的千岛湖。
一眼望去,有的只是感慨。
“白尘,我们去游泳好吗?”朱颜突然在路口拦住我。
“可我不会啊,游戏……”我现在才知道不能陪女朋友游泳是一件很令人惋惜的事情,虽然我很想去,但是我还是把生命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敢贸然答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陪不了她,有可能还会拖累她。
“啊,你不会?”听完,朱颜一脸惊讶,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
她以为我骗她,又问道:“真不会啊?”说完,她一脸希冀看着我。
“真的,我是不会啊,但是我可以陪你去,我可以看你游泳。”我并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因为这是我们成为恋人以后她第一次对我发出邀请,我不能不答应。
“那好吧。”她想了一会儿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只有这样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去。”说完,拉着我的手,笑着看着我。
这时,我的眼前似乎冒出一幅美人鱼的图案,久久,挥之不去。
平生第一次,能陪一个美女去游泳,并且这美女还是我的女朋友。虽然我不会游,但在岸上看着也能饱饱眼福。
……
中午的阳光通过蓝色玻璃的透明天顶投射到了游泳池的池水里,白色的光线经过蓝色玻璃的折射,水波纹里像涂了一层金色的鳞似地,摇摇弋弋,既有些刺眼,也有些沉醉。
盛夏里,惟有此地里感受到一丝清凉。
没多久,朱颜从更衣室里出来,穿着蓝色的比基尼,娇小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雪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着她的身体,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看有没有流鼻血。这一幅画面,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嘻嘻,我先下去了喽,你自己到浅水区玩一玩吧。”朱颜走过来笑着对我说。
“哦哦,你去吧。”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里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子。”说着,用右手指了指,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当她说完这话时,我呆呆目送着她款款地游到了深水区,最后变成了一个蓝色的小点。在我的视野里渐渐不清晰了。
而我在浅水区玩了一会儿水。不知为何这浅水区离奇的人很少,所以这才是我敢到浅水区玩的原因。过了几分钟,看到朱颜慢慢地游了回来,我坐在游泳池旁边的台子上,看着她又慢慢地游了回来,然后出水芙蓉般地钻出了水面。
而我看得眼神都痴了。
此刻她用双手扒在台子上,把头靠在我的怀里问我道:“你说,秦昊为什么不喜欢林艺?”说完,她抬头看了看我。
“这,这。”听完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怕一旦说错了又让她不开心,这可不好解释。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双手把自己的头支起来。抬着头,眯着眼睛。
这一动作,颇为动人。
“你说啊,你自己猜猜看啊。”她依旧是一副常见的笑容。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笑容看起来让我感觉后背顿生凉意。
“可能是秦昊太多缺点了吧。”我想了半天,挤出了这么一句。
听完她忽然从我的怀里滑了下去,整个人埋到了水里,然后把头从水里抬起来,一字一句地说: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恨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的。就这么简单。”
这话我以前听过多次,但是像这样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也许我应该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