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兰图娅再一次消失在猩红色的传送门里,只余下乌恩奇呆立在悬空的街头。
乌恩奇问向心底:“我的公主,你醒了吧?你这么安静,是不是正竖着小耳朵听我的心思呢?”
心底传来了俏皮的笑声:“我在瞧着你怎么哄妈妈呢,嘻嘻,你为什么不抱住妈妈,求她留下来?”
乌恩奇说:“我担心她被监视了,莽撞的举动反而会害了她。在黄泉里,那条蛇究竟怎么骗你们了?为什么你忽然间认为我是你的父亲,而珠兰图娅是你的母亲?”
莫妮卡说:“我才不告诉你呢,那是秘密!”
乌恩奇劝诱说:“好孩子要听爸爸的话。你和珠兰究竟怎么去的黄泉之地,那条蛇都对你们说什么了,你告诉我,我才能放心。”
“嗯,好吧。”莫妮卡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那天妈妈很伤心,其实都是我不好,我故意捣乱不让你们在一起。我为了哄妈妈开心,就带着她飞到天上玩。天明的时候,我们看见你从山崖上跳了下去。可是,山崖下面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幽冥漩涡,把你卷走了。我就带着妈妈追了进去,一直追到了那个地方。”
乌恩奇疑惑的插言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珠兰图娅是你的母亲?”
莫妮卡说:“那时我还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方以后才知道的。那时妈妈很害怕,她说那里是地府,对面坐着的是生死判官。可是我不怕,我是圣族,只有圣灵才能审判我。那个胖胖的判官对我说,他是圣灵妈妈的仆役,是她最贴心的帮手。”
乌恩奇一阵发笑,魔鬼是圣灵的仆役,乌恩奇早就知道。世界蛇撒旦是魔鬼头子,他自然是圣灵最贴心的帮手,这话倒是没错。不过据圣灵亲口说,“坐骑叛逃了,极为可气”,所以昔日最贴心的帮手,如今成了与圣灵对垒的博弈者。
乌恩奇问:“然后呢,他还怎么说?”
莫妮卡道:“那个胖胖的判官说,他说的,不是我说的。他说,圣灵太不负责任,到处挖坑,搅局,捅娄子,踢场子,每次圣灵闯了祸,都要他替她顶缸,弄得他里外不是人,背上了万古骂名。这一次,圣灵随意掐断了一根命运之丝来吊他的棋子。那根丝线不听话,圣灵就将游荡的命运之丝抛给他,撒手不管了。他还要替她处理善后,简直苦不堪言。”
乌恩奇暗想:这话倒像是真的,圣灵就是那副德行,只是不知道苦不堪言的世界蛇要怎么善后。
莫妮卡继续讲述道:“胖胖的判官说,他要把你的命运之丝与妈妈的命运之丝缠在一起,才能重新接续,然后再抹掉圣灵留下的痕迹。他还说,因为你的缘故,我的命运丝线也断了。你害得我失去了身体和生命,失去了温暖的家,所以你要再给我一次生命,再给我一个温暖的家。他问我,愿不愿意转生做你们的女儿,那样你仍然是我的骑士,会一直爱我,守护我。”
乌恩奇揪心的问:“你答应了?”
莫妮卡说:“我答应了。其实我记得你为我做的事情,你因为我顶撞圣灵,放弃魔核赎回了我的意识,我始终都知道的。在栖霞岭上,我本该吻你,然后以身相许。但是我还没玩够,不想那么快就嫁人。所以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希望你赶快移情别恋。感谢圣灵,妈妈居然喜欢你,我总算可以解脱了。”
乌恩奇哀叹道:“公主殿下,不带这样打击人的。算了,我不问你了,我要回去再喝两杯,然后找个小黑屋面壁思过。”
第二天清晨,乌恩奇和莫妮卡商量,七天以后白河再次莅临天空的时候,他打算乘飞空船去血族的领地昏晓镇,然后搭乘血族的飞艇驶过矗云山,抵达第七魔域的魔都·天境之扉,在魔都·天境之扉转船,就可以抵达第五魔域的回风谷。
莫妮卡不满意的说:“大骗子,在船上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带着我乘雪狮穿过洁滢雪原,翻过呼啦山,然后再乘船去昏晓镇吗?为什么又骗我?”
乌恩奇说:“我的公主,我是替你着想,你们卡芬家的人正在洁滢雪原为非作歹,你想去参观吗?我们还是直接去昏晓镇比较好,免得节外生枝。你喜欢雪狮,我们在城里买一对,带着就行了。”
莫妮卡小声说:“我就是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好不好?”
乌恩奇说:“没什么好看的,估计跟幻海古陆的情形都一样,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的手段。”
莫妮卡说:“不一样,你们舟人是我们圣族的敌人,雪族是我们的朋友,怎么能一样呢?反正我要去看看,你不带我去,我就哭。”
乌恩奇一脸无奈,无论莫妮卡是他的恋人还是女儿,他都拿她毫无办法。
“好好好,听你的。”乌恩奇耸肩道:“但是无论看到什么情况,不许你乱插手,我也不会出手。”
莫妮卡问:“为什么不出手?你不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家作对吗?”
乌恩奇自嘲道:“我的实力,现在只有七级,你的魔能顶多才五级,我们两个合力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十二级的秘法武士,这点实力就和你们家作对,那是送死。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娶妻生女呢。”
莫妮卡在乌恩奇的心底嘻嘻的笑,这件事情便说定了。
吃过早饭,乌恩奇就去了冰晶城的集市,集市里冷冷清清,别说卖雪狮的珍兽商人,连卖雪兔的普通商贩都寥寥无几。
在集市里总算不是一无所获,乌恩奇花了五百个金币,从一个旅行商人那里买了一瓶太攀蛇的毒液,有了这瓶毒液,他就可以制造出剧毒的淤泥法球,自保能力会提高许多。
将盛满橙色毒液的水晶罐子收好,乌恩奇询问道:“我听说冰晶城是寂寒古陆上著名的商港,所以打算在这里买一对金睛雪狮,想不到城里的居然如此冷清。”
旅行商人说:“你有所不知,大家都去燧堡开嘉年华去了,我也正要赶过去,在那里才能多赚钱。如今谁还在这儿卖呀?你想买雪狮,燧堡嘉年华里肯定有卖的。”
乌恩奇惊问道:“燧堡要塞不是正在交战吗?怎么战场上还有嘉年华集会?”
旅行商人说:“交战,那是骑士老爷们的事情,和我们生意人没关系。星族的三大骑士团都在燧堡,他们可都是挥金如土的贵公子,不去发财,简直太可惜了。可惜我不是貌美的雪族女子,否则只要陪他们睡一晚,上千圣水晶就到手了,赚他们的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旅行商人告诉乌恩奇说,星族的三大骑士团围攻燧堡已经半年了,贵族骑士们上午列队攻城,中午举办大型野炊欢宴,下午呼朋唤友逛嘉年华会,晚上搂着异族的佳人共度春宵。战争打得简直不要太爽!
乌恩奇听得直撇嘴,星族便是六翼天魔,六翼天魔本是魔族中的翘楚,血统天赋绝佳,可是六翼天魔的三大骑士团如此的做派,战斗力能高到哪里去?难怪他们会在三年后的浪淘峡决战中全军覆灭,夜天骑士团、梦魇骑士团、星鲸骑士团一夜覆亡,成了魔族历史上血淋林的一场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