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耕读也到了澜河,他是来投奔秘书房的,帕修斯的剧本里设定了他们那个神秘组织该有的背景,一个自古存在的异人组织。
孟耕读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只是找了一座疑似秘书房管理的茶馆,静静的坐了一会。很快,查到他身份的秘书房捕风使就出面接见了他。他手上的令牌出自邱茂林之手,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孟耕读提出了要见秘书房首领一事,并要给他献上一件异宝。
这个消息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传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
近来除了那两名”行踪不定“的刺客以为并无大事,他决定见一见这个来自神秘组织的主事者。
据接待他的捕风客所说,此人练过一点武功,但内息不成,身上肌肉松散无力,不可能是武功高手。再加上他进来之前除了要献宝的几个瓶子之外都被搜查过,即使瓶子里面是能致人死地的毒物,二皇子也有准备全身而退。
所以没有时间使用控心蛊再找一具傀儡的他,只能让自己的护卫扮作统领,坐在黑幕之后;而他则扮作护卫,来和此人对话。
对话在一间密室中进行着,密室的门口被牢牢的把守着。
“草民孟耕读见过统领大人。“孟耕读表现的很沉稳,丝毫不像一个见到大人物的草民。
黑幕后的护卫自然没有搭话,而是做出了吩咐的样子,他知道有些人能通过细微的脚步声来判断动作,所以演出的很卖力。
只是这阴魂小成修成玄光的孟耕读,已经用神识把他们的伎俩看的干干静静。但他清楚一些大人物生性谨慎,不愿意暴露在人前。他要是直接拆穿反而不美。
二皇子假装传话“统领大人叫你先把宝物献上来,至于你加入秘书房一事,还要通过考验。不过事情不成,朝廷也会另有赏赐的。”
已经知道二皇子身份的孟耕读稍微修改了剧本,他觉得一个心机深沉,行事紧密或说胆小的皇帝更适合计划。
“统领大人,不是草民不愿献宝,只是这宝物干系重大,关系到我大顺朝的龙运兴衰,草民只敢现给有龙血之人。”
“哦?”二皇子自然听说过民间关于龙血和祥兽的传说,但他也清楚,大多的瑞祥都是官员造假出来奉承皇帝的。
“大胆,统领大人怀疑你包含祸心,想要进宫行刺。把这人给我抓起来。”
门口立即进来两个内力有成的侍卫,架起了孟耕读,一人还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拽出了那几个宝物瓶子。
孟耕读大叫道“住手”
暗中,孟耕读却是神念一动,让侍卫的手感到了一阵没有由来的痉挛,失手坠落了瓶子。
孟耕读暗暗使出了法决,瓶中的地煞之气化形成一条蟠龙的模样,朝着假扮护卫的二皇子吐出了一颗颜色晶莹的宝珠,随后就遁入地下不见了。
在这其中的众人都惊呆了,连见多识广的二皇子也没有想到这一出。他想要躲开那颗小珠子,却怎么也逃脱不了。孟耕读的神念托着珠子,一直停留在二皇子身旁一尺的位置。
这时,孟耕读趁机挣开了侍卫的束缚,连忙对着二皇子跪下大喊:“吾皇万岁,草民今日得见真龙,真是三生有幸。”
二皇子见到那颗珠子对自己无害,也放弃了躲避,任由它跟在身旁。
“住口,你不要胡言乱语”二皇子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的谋划。
孟耕读做出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他没有了刚刚不卑不亢的样子,跪在地上,有些献媚的说到“真龙天子,命自天定。您一定会是天下共主的。”
二皇子先是一怕,以为这是他父皇设下的陷阱,找人来逼问他的野心;但转念一想,什么戏法能先出神龙吐珠的景象,还能让这珠子在空中悬浮许久,突破先天境的高手也许能做到,但没有必要像这样做戏,那么唯一的结论就是,此人没有说谎。
想到这里,二皇子立刻示意手下人退开,他扶起孟耕读,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先生怎么称呼,刚刚是孤误会了。实不相瞒,孤便是当今大顺二皇子,李宏图。”
孟耕读显得感激涕零:“草民奉师尊旨意出山寻找真龙,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主气相。”
“先生莫急,请坐。跟孤慢慢道来。先生无需多礼,孤有争龙之意,但现在连王位还没封赐下来。”
“那我就斗胆称一声殿下。殿下,可曾听说过云朝有一高手,号称寿延五百年。”
“孤听闻此人是立于先天之上的陆地神仙,可惜并无其他记载”
“殿下怎可信那武人的谬传。”孟耕读露出了有些生气的脸孔,他接着解释道:“那高手名为李松亭,是我们异人的最后一代宗师。”
“孤怎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异人一说?”李宏图虽然信了七分,但还要试探一番。
“如今天下武者称雄,但在上古时期,异人才是我人族抗衡异兽的主力。殿下可知云朝之前有何人立朝吗?”
“孤曾见过一块云朝古碑,上书'穆王逐异兽于南,随开国于汇业'”
“这正是穆王朝,当时异兽之灾更甚云朝十倍。当时人族被异兽驱赶至如今的关外苦寒之地,年过三十,体力衰竭之人,皆要去野外赴死。但我人族应天运立于此地,怎会就此灭亡。是时,有一名异人觉醒,其名为穆,有控火之能。穆成年之时,召集各地异人,以火为令,将异兽驱于南疆大山之中,然后定都于现金京州城旁的金鳞山庄附近。我等出山之时,先是寄于金鳞山庄之中,便是为了探访上古龙脉。”
“孤有一事不解,这异人之道,强悍如斯,为何会就此衰败呢?”
“陛下可信人之天命?”
“孤不得不信,孤之才能甚浅,只因生于帝王家中,才有这等事业。”
“殿下不要妄自菲薄,殿下之大才世间少有,这秘书房现今已经能通令天下,全赖殿下之能。这异人之道在于天命,得天命者才能修持异人之道。后世异兽归山,天地元气突变,这异人之道没有天命可期,自然是没落了。只留下像我这般的粗浅传人,只能修得一点异能。殿下姓李,可知李姓何来?”
“孤不知”
“木子为李,这木同穆,李姓之人原是穆王的嫡亲子嗣;殿下之血脉来源高贵,现在又得之天命,最适合修持异人之道,可谓真龙出海。当今天下,元气衰竭,先天高手,十不存一,也意味着我们异人崛起的时候到了。我请殿下服下这上古龙珠,觉醒真龙血脉,带领我等异人重返巅峰。”
“这”李宏图不知如何是好,生性谨慎的他不敢服用眼前漂浮的珠子,但是这身居异能的异人想要害他用不着这么麻烦。
孟耕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光靠这一番话语还是打动不了李宏图。他只好暗中控制珠子,激射入李宏图的口中。
孟耕读装出一副惊叹的样子:“殿下与这龙珠真是契合,让龙珠自己寻主了。”
李宏图没有精力理会孟耕读的话了,他现在被自己身体的剧烈变化所吸引。
他感觉自己的胸腹部像是塞进了一颗火球,将五脏六腑都烧了一遍,然后他的胃开始鼓胀起来,里面好像是有怪物在作祟。
孟耕读知道此时李宏图需要什么,他吩咐侍卫拿来了一些酒菜和米饭,又找一些兽油备用。
李宏图只觉得自己饥饿难耐,闻到酒菜香气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疯狂的开始进食。而他的胃袋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只是觉得有些干燥。这时,孟耕读递上了融化的兽油,李宏图只觉得一股远超饭菜的奇香透进他的鼻孔,张开嘴,一口喝下了滚烫的热油。
“嗝”随着这一声,李宏图的口中喷出零星的火苗。
“恭喜殿下,觉醒的异能与穆王相仿,是控火之能。殿下果然是世间真龙。”
新得了能力的李宏图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连身体都年轻了许多,但他立即想到能力的传承和觉醒“先生,这觉醒用的龙珠是否还有。”
孟耕读猜到了李宏图的想法“殿下不必担心,这天地复苏在即,殿下的子嗣会传承您高贵的血脉,异能也会在成年左右自然觉醒的。那颗宝珠实际是由云朝最后的位异人凝结出来的血精。”
李宏图放下心来,他可不愿这等大事受到别人的掣肘“如此甚好,那么先生需要什么赏赐,尽管提出来,孤都许了。”
“殿下,陪同在您的身旁,参与真龙创下的伟业,已经是我无上的荣光了,怎么还能要赏赐呢?”
“无所求之人,皆是圣贤,我可不敢用啊”李宏图带着玩笑的口吻说到。
“那么还请殿下答应在下三件事情,第一,请殿下尽快登临大典,这是真龙的天命,也有助于殿下的修为。第二,世间还有诸多异人流传的血脉,虽然没有殿下的高贵,但也很珍惜,若是能得到引导,那么他们也能尽快觉醒,为殿下效力。第三,草臣的师尊推算,异人复苏之时,天地有变,那居于南疆之后的异兽也会复苏,请殿下派遣军队防御,到时候能让百姓免遭屠戮。”
“这三件事情相辅相成,只能算作一件。第二件事情我做主,若我登基,新开一个异人衙门,许你二品官位,与秘书房统领之职相对。第三件事情,你的师门众人,时代忠良,保守这异人密辛千年,也该有赏,就留给他们。”
“谢殿下隆恩。”
“先生什么都好,就是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让孤听了都起疙瘩。”
“那草臣改口就是。”
“孤已经许你二品官职,还是草臣吗”
“是,那臣下改口就是。”
“这就对了。至于登基之事,父皇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这几年的奏章都是请臣下代劳批写的,哪一天父皇真的驾崩而去也不是什么憾事。澜河四周,六只驻军中,孤有一只半,剩下的四位将军,都摇摆不定。澜河城中,豪门高姓都会助孤一臂之力,朝廷之上,孤也有半数的大臣投效。孤只怕这太子未立,皇兄听信谗言,自定遗诏,要南下澜河来争一争这龙椅。”
“殿下不必多虑,这京城之中有先天刺客两人,禁军侍卫抵御不当,害皇上受刺,也是难免之事。我师门虽然没有殿下的血脉之纯,但毕竟修行异人之道多年,也有斗争之力,能助陛下大破叛军。”
“有先生此言,孤就安心了。拿着这枚令牌,秘书房上下都归先生总管。”
“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听着孟耕读默默的改了称呼,李宏图大笑起来,他没有否认,他也觉得皇位已经唾手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