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的眼神愈发朦胧,碧绿的像宝石一样的眼眸中倒映着诺德的脸庞。她微微仰起头,洁白细腻的脖颈拉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游移,掌心越来越火热,终于,他不满足于隔着一层布料的搓弄,手指悄悄滑进她的上衣下摆之间。
轻薄如纱的衣裳挡不住能将人融化的热情,在诺德的手触摸到那令人发狂的肌肤时,佐伊猛地睁大了双眼。
“诺德,告诉我你不后悔……”她摸索着他的脸颊,指尖颤抖着在他眼周划动。
“我会给你一辈子。”诺德注视着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深情。
“那就……让我杀了你!”“佐伊”环在他背上的手瞬间变成枯骨,尖利的爪子渗着黑毒,眼见就要插进他后心,却忽然停下来。
“对不起,但是,真恶心。”诺德站起来,把手上的“人”往旁边一扔,抹了一把嘴唇。
“佐伊”胸前插着一支光箭,两只手上半截还是洁白的肢体,手掌却是森森白骨,强烈的对比让诺德知道了什么叫“红颜枯骨”。
它瞪着眼,美女的外皮瞬间崩裂,露出里面布满腐肉的骨架。
“噢,要知道你长成这个鬼样子,我死都不会碰一下!”他吐了口口水,胃里不断翻腾。
“你是……怎么发现……”骷髅从喉咙中发出“嗬嗬”声,不甘心地问。
“因为我没戴翻译器,但是听得懂你说话。”他摸了摸耳朵,这个仪器不知道在哪里掉落了,空落落的感觉颇有些不习惯。
“嗬嗬……但是还没结束……你活不了……”骷髅张大嘴,像是在笑,很快就化为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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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实他挺享受的吧。可怜的精灵,看着他亲吻骷髅,感觉怎么样?”奥古斯塔斯在看到诺德反击时愣了一瞬,但仍然阴沉沉地嘲讽佐伊。
“他很聪明。”佐伊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自始至终就像在看戏一样。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听到那句话时,心噗通跳了一下。
“冷漠的精灵,哈,你们的感情呢?一千年像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就真的无欲无求了吗?”奥古斯塔斯的语气难得有些气急败坏,他有些贪婪地看着佐伊的面孔,眼中却充满了毁灭欲。
“真想亲眼看看,你剥掉清高的外衣,像污泥一样被人践踏的样子……肯定让人兴奋!”他狰狞的笑了。
“哈!我想到了,让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但是却永远得不到,怎么样?”他舔了舔嘴唇,眼中的邪念更盛,“多么有趣,你的理智和情感撕裂成两半,最后只能疯狂!地狱!就是你最终的归宿!”
“疯子!”佐伊眯起眼,语气冷得能结冰。
诺德最终找到了佐伊,她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是身上有些狼狈。
她身边躺了一具尸体,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死前想必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眼睛圆睁。
佐伊说了一句精灵语,抱起少年,示意一起出去。一直没有和他眼神对视。
那个骷髅所指的阵眼是对的,树林早已恢复了原样。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了出口。在路上诺德还找到了翻译器。
但是和他一起进去的神官,无一幸存。
少年正是那一家农民的儿子,他们一看到他的尸体就崩溃了,哭的天昏地暗。诺德将身上的银币掏出来做抚恤。
但是教会那边难以善了。教皇听闻此事,起得急火攻心。一口气折损十位神官,还包括一名高级神官,光是善后工作就麻烦的让人头疼,堪萨斯烦躁得一星期都没见诺德。
“我这是为了谁?”诺德对此有些憋屈,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
“无须在意,”佐伊说,“我们还是去平民区看看吧。”
平民区的瘟疫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据调查已经发现大部分是染上鼠疫,少部分身上有红斑的已经渐渐恢复了。佐伊把治疗鼠疫的草药和制药方法给了病患们,并张贴告示广泛传播。诺德还提议焚烧杜松子和用酒精杀毒,然后将清洁工作做好。这一片终于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一路上时不时会有人和他们打招呼,杰克和柔丝每见一次就会塞上各种吃食和小物件。
到了塔兹酒馆,老板挺着一个大肚子笑眯眯地迎上来:
“诺德大人,您来啦!今天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点,只要小店能做出来!”
“两杯蜂蜜酒,一盘奶酪。”诺德对他笑了笑。
他们被请到二楼的隔间,这一处可以在阳台上观赏行人。
诺德端着酒,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舒服地叹息道:“能够一辈子沐浴着阳光该有多么幸福!”
“可是总有阴天。”佐伊目光垂下来,脸色有些黯淡。
“佐伊,从镜像中出来你就不太对劲,发生了什么?是哪里受伤了吗?”诺德口吻中满含关切。
佐伊顿了顿,又缓缓摇了摇头:“也许这段时间太累了。”
“也是,从精灵之境那么悠闲的地方出来,肯定也疲惫了吧。”他理解地笑笑,“趁现在有空闲,多歇歇,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忙起来了。”
“嗯。”她点头,啜了一小口蜂蜜酒,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嘿!看那是谁!”诺德突然兴奋起来,指着街角走近的人,“魔法大师陶赫蒂,噢!你也许不知道,我小时候还是挺仰慕他的。”
他放下酒杯下了楼,站在酒馆门口等着他,陶赫蒂一进来,他就给了他一个拥抱。
“大师,好久不见了!”
“嘿,是你!诺德小子,看上去还是那么皮实。”陶赫蒂爽朗地笑笑,失去了一只眼睛和灵活的双手并没有剥夺他对生活的热情。
“大师,您猜猜我离开欧斯去哪了?”他眨眨眼,陶赫蒂并不知道他就是原来的诺德,而是同样也猜测他们是父子关系。
“黑塞,对不对!哈哈,那里才是你的家。”他去柜台要了一大杯黑麦啤酒,灌了一口,咂咂嘴。
“是啊,”诺德笑得意味深长,“我回去拜访了我的唐顿堂叔,发现他过得并不好。”
“小唐顿?他怎么了?我走时他不是在城里做公职吗?”
“查尔斯叔叔说他辞职了,在外面做生意,但是收入并不好,好像经济还有些紧张。”
“嘿!越活越回去了这小子。人啊,就是不懂什么叫安稳是福。”他一脸沧桑地感慨。
“这话没错,大师,您什么时候打算安稳下来?”来黑塞多好,别四处乱跑了。这是他的言下之意。
“呃……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啦!人也废了壮志也没了,这么盼着我做什么?”他举起断了拇指的手,无奈地说。
“但是您有智慧,有经历,为什么不来教教我们这些小辈呢?”诺德提了个建议,然后语调突然伤感起来,“自从亡灵深渊出现,黑塞的局势瞬间紧张。公会损失了大量的人才。如果有您来帮助我们培养新人,黑塞才有一线希望。”
“那就太夸张了。”陶赫蒂喝着酒,眼神有些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