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你若是想入武道,任你天赋再高,三个月,绝对不够!”吴忧斩钉截铁。
“你说完了?”
“什么?”吴忧有些没明白,饶是吴方四,心中亦有不解。
“你说完了?”余白的表情很严肃,“我在吃饭。”
“你!”吴忧气不打一处来,吴方四心神一动,连忙禁锢住自己的闺女,尽管心中对余白有一丝恼火,可是又充满了好奇。
就在刚才,余白身上竟是隐隐出现了一丝灵力的波动!
“此子,大有来头!”
深夜,书房。
“爹,你为何一再阻拦我!”吴忧气愤异常。自己好心劝说,竟然被当做驴肝肺!
“说不定,此子在三月内,真能入九品。”能够成为一代家主,吴方四自然有其本事,此刻他皱着眉,眼中有灵力的波动,晦明晦暗。
“若是踏入武道如此容易,那这余白的天赋,岂不是要逆天了?”吴忧展颜一笑,明眸皓齿如新月弯弯,令人神往。
“静观其变吧,若是没两把功夫,又有何资格做我闺女的先生?”能做成一代家主,吴方四自然没有标明看起来那么简单。
整个吴家,都没表面那么简单。
另一边,余白在今生睡过最舒服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这玉佩果然大有用处,似乎随我心念一动,便能展现我需要的用处!”心神浸入玉佩的余白很是兴奋。
当下,余白身处在一个冰蓝色的世界里,头顶的景象不甚清晰,笼罩在无尽的混沌之中。举目四眺,这空间竟然像是无边无际,周围随处可见刻满道纹的秩序神链。
地上,则是如明镜一般,倒映出余白的身影,可那些秩序神链,天空上的混沌,却是无法倒映出分毫。
“别看了,玉佩是死的,老娘是活的!”一声幽幽的叹息从无尽远处传来,听声音,似乎像是少女一般。
可其中蕴含的沧桑之感,却让余白想到老和尚曾经给自己讲的,有关童姥的故事。
“封侯你这老王八蛋,丢给我这么个小兔崽子,你是要玩死我啊!”一阵悲呼,余白从心底发出怜悯来,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滋生出来……
“敢问,您老所谓的封侯,是不是一个,和尚?”余白努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
“和尚?什么和尚?封侯虽然是个光头,可他……难不成那一战……”那声音低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沉思。
“罢了罢了,既然来者是你,那我便教你些术法,待你功成之日,便是我回仙界之时。”
一道冰蓝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余白,一股深陷泥沼的感觉油然而生。
“咦?你居然的文气居然是灰……有意思,多少年没碰到这情况了,哈哈,有意思!”女子的声音似乎拉近了些,可余白心中却万分纳闷。
“不是青色么?灰色是个什么东西?”
似乎看出了余白的疑问,女子心中又是一叹——那位曾经在仙界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培养出这么个奇葩?
“凡俗将文气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和七彩以及黑,实际上,除却那些不愿飞升的陆地神仙里,有一丝可能,出现紫色文气外,那七彩文气,就是连仙界都不见得有多少。”
“至于黑色文气,就算是仙界的大人物,都很难见到。而灰色……”女子顿了顿,“你只需记住,万不可同他人提起便可,至于为何,你到时候自然便会知晓。”
女子很郁闷,这么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为什么会是……
“若想成为至强者,晋升陆地神仙而飞升,必须文武双修。否则,便根本没有机会走到路之极尽!”
“当然,这些离你还太过遥远,当下,先入武道才是正事,既然拥有灰色文气,那么文修一路,倒是不会有太大阻碍,只是……”女子语气里好像带着些头疼。
“只是你这武道灵根,也差得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余白一愣,眨了眨眼睛,“老和尚说,我的灵根,就像庙前那株枯树,好不好,自己信了才知道。”
“枯树?”女子理了理思绪,长时间的沉眠,一朝转醒,记忆也需要时间来复苏。
“莫不是那株……”女子心中突然掀起大浪。
“老和尚在捡到我的时候,顺便折了根树枝,花了六七年,才打磨成一个剑胎粗胚,现在想来,是有点奇怪……”余白嘿嘿两声,摸了摸后脑勺。
这平淡的话语,却像是一个惊雷一般,女子心神剧烈波动,以至于这冰蓝色世界都有些不稳,头顶的混沌气翻滚,霎时间,原本神秘又悠远的感觉顿时有些恐怖起来。
“既然那人算到了我会与你相遇,那估计也留了后手,你即日启程,去那处破庙。或许,答案一直摆在那里吧。”女子叹息一声,余白顿时觉得眼前景象扭曲。
刹那间,心神归来。
夜,依旧是那如墨的夜。
少年,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少年。
翌日,尽管吴家老爷心中有疑,不过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为余白打点好行程安排。
“小友,你这一去,不知需要多久?”若要论苏澜四世家里最随和的是谁,那非吴家家主不可,而论最会做生意的是谁,依旧非吴家家主不可。
亏本的买卖,咱吴家老爷从来不干。
“不好说,不可说。”余白故作高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家主可让大小姐随行,这一路风光,想来也是很好的。”
“正有此意!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吴忧依旧着一身大红,大气而不失灵动,吹雪般的肌肤在晨光的照射下剔透玲珑,余白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老和尚从小就给余白讲外面的故事,讲师娘的故事,所以虽然年纪不大,可余白懂的,还真不少。
“若是以后能将她娶回家,人生妙哉。”余白一阵感慨,随后跃上马车,向吴忧伸出手。
“连马都不会骑,真是不知道你这青色文气,到底是真是假。”吴忧一阵揶揄,走到一匹纯白的马前,一跃而上,英姿飒爽。
余白也不恼,缩回手,向着吴方四挥了挥手。
车轮轱辘轱辘转了起来,连带着历史与未来,一同赶往前方。这一去,不知改写了多少人的命运。
对于余白而言,不过是今早的鸟儿,叫的格外欢快。
还有蝉,正好鸣了三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