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校园洒满了金桂和阳光,灰色的石板路上,学校的后门野蛮生长着无人问津的花。绿油油的草杂乱着,大片大片的红像新生的火苗燃烧着。
南橘的白衬衫在这红花绿草中尤其明显,他浅浅地笑着说:“北栀,这秘密花海希望是我们高中的回忆。”
看着他,我心里多了一丝甜,仿佛那些“越长大越孤单,不去想的烦恼……”也随之消失了。我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南橘说:“是啊,别胡思乱想了。还有周末我们叫苏鱼儿和秦子泉一起出去玩吧?”
我说:“可以啊,但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空啊。”
南橘说:“没事,肯定有空的,到时候人多一起玩多热闹啊。”
学校的日子虽然不是很欢脱,但是有南橘的日子不会很累。
又是一个周末,我和南橘、秦子泉、苏鱼儿
骑着单车到了一个有小溪有桂树的地方。地上积满了桂花,鹅黄碰撞了嫩绿。
苏鱼儿说:“这个地儿应该叫花花世界。而且是属于我们四个人的花花世界。”
我说:“是啊,以后我们不管身在何处,天高地阔,一定要记得彼此的高中生活。”
苏鱼儿说:“子泉,桂花好香啊。我们摘些回去做桂花糕吧。”
南橘说:“听起来好好吃,北子你会嘛?”
我说:“不会,不过可以学,大家一起吗?”
秦子泉说:“可以。”
小溪欢快地流淌,踩着一地桂花香。不知不觉地,我们采了好多桂花,我白色的亚麻背包里满是黄花,用双手捧起许多,一闻心旷神怡。
南橘说:“别闻了,头发上好多桂花呢。”
秦子泉见状说:“鱼儿,你发上朵朵桂花,好仙。”
我和苏鱼儿不约而同地笑了。多想时光逗留。微风轻轻起,远方走来一个男孩。
男孩长得瘦高,单皮眼,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根鱼竿,他是那种一眼能让你念念不忘的人。他面朝溪水席地而坐,溪水不急,他挂上鱼饵抛出了鱼钩。他与生俱来的忧郁很吸引我的目光,但不是我对南橘的那种情迷。只是比萍水相逢多了几分好奇。
南橘说:“发什么呆呢?”
我说:“没有,我看人钓鱼。”
南橘说:“这么入迷,总觉得你若离若失。”
我的眼睛对上了南橘的眼睛,他喜上眉梢,眼睛里能看见桃花相印,悠悠的粉红。他的眼睛里有我爱看的大漠飞雪,可以看到白驹过隙,那些年的岁月静好。
秦子泉对我说过:“南橘需要的是一个一辈子都不会抛弃他的人。”
也许上一刻我还在犹豫我是否能够做到,这一刻我肯定他是我的年少的欢喜,在他身旁就算流浪至客死他乡。我不会丢下他,孑然一身,苟延残喘,独自终老。
我说:“南橘,我在缤纷的季节遇见你,在枯黄的季节爱上你,说实话,真的好想永远握住你的手,不放开。”
南橘说:“余生还长,一起走。”
最近看了一句话,没有一个人生性冷淡,直至对一人嘘寒问暖。秋日总有些来自远方莫名的悲凉感。南橘给我的第一封情书,在秋天,虽只有寥寥数语“穷极一生,你是我的小确幸。”
秋莫过于我最喜欢的季节了。比起骄阳似火更喜欢天高云淡。每当南橘走路很快的时候,我会悄悄躲到一个地方等他来找我。那时候我很幼稚,总说:“橘子多回头找找我,说不定我哪天就走丢了。”但是现在我长大了,却很怕南橘不见了。南橘很好,我累了走不动了他会来背我,不想笑了也习惯不笑了的时候他会来逗我笑。人都是会变得,还好我没有错过南橘,越长大越孤单。时间是个老实人总爱说真话,唯一说对的就是南橘对我好。
最近自从我帮南橘整理书桌的时候,从语文课本中掉出一封粉色情书,端正地写着“有个时间,走花路。”起,对南橘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很奇怪的念头是“至少我还在这个要把我抛弃了的世界上苟延残喘,还能多看几眼他。”
放学后,我和南橘去了街边的公园玩。公园的旁边是条河。河的一边有些水泥砌着高高的墙,算是“墙”吧,墙的向水一面是红黄的大大的方石头,表面凹凸不平,石头缝中长出了一株株斜斜的蒲公英,再看水中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水中不知名的草,小小的,很绿,很养眼,河的另一边有一条不窄的路,一排树的倒影映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