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软榻上铺着鎏金的锦缎绸被,窗外袭来阵阵凉风吹起白色的帷幔,帷幔里的那个男人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烛光微弱跳动的影子,叶沽寻捏了捏眉心却仍旧赶不走强烈的困意,他起身将书放于书桌旁,还没来得急再回软榻,心口突然一阵猛烈绞痛所有的困倦随着这阵绞痛烟消云散。
手紧紧的攥在胸口,他努力的想要去平复这种痛苦的感觉,但那席卷的疼痛不但没有丝毫褪去反而越发的强烈,他顺势坐在了书桌旁伸手点了胸口的几处穴道,试图想用内力与之抗衡,只觉得体内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要冲破出来。
叶沽寻整个人猛的被体内那股控制不住的力量给掀翻在了地上,瞳孔瞬间变成了赤红色,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胸口的绞痛如同有千万蝼蚁同时在蚕食着他的心脏,煞白的脸上没有了那一贯冷漠淡然,细密的汗水不断的在他的额头沁出,脑袋开始混沌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模糊。
就在这时房门外一个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快速的扶起了倒地的叶沽寻。
叶沽寻那如同火焰一般的双眼直直的瞪着那白衣男子,突然伸手就掐住面前人的脖子,狰狞的面容再没有往日的冷峻。
“王爷!是我!骆时啊!”骆时眉头紧蹙,反手摸索着背在身后的药箱。
千钧一发之际他摸出了几根银针,快速的在叶沽寻的胸口肩膀、脖颈处各扎了几针,瞬间叶沽寻便松开了手,瞳孔的红色也随之褪去,剧烈起伏的胸口也慢慢恢复了原有的频率。
“差点就命丧王爷之手了!”骆时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副死里逃生的庆幸模样。
“堂堂朱兰国第一药师,还怕会死在本王手里吗?”叶沽寻强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调侃道。
骆时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青瓷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到了叶沽寻的面前,叶沽寻接过药丸直接就吞进了喉咙里。
“要不是我进来的及时,那你我的命恐怕都没了!”骆时整理了一下药箱,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叶沽寻。
“身为本王御用的药师!若不能尽心尽责的话!那本王要你有何用?”叶沽寻将杯盏里的水一饮而尽,由于喝的太快呛的直咳嗽。
“那你何不现在就解雇了我!”骆时坐在书桌旁自己斟了一盏茶悠哉的喝了起来。
“真以为本王不敢吗?”叶沽寻瞟了一眼骆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
“你是堂堂当今朱兰国一人之下亡人之上的尊王爷!我一个小小的郎中又怎么敢在王爷面前造次!”骆时嘴角微微扬了扬道。
“可本王却败在了这个怪病手里。”叶沽寻脸色突然一沉,深邃的眸子里一下变的黯淡。
骆时起身刚要说点什么,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门一打开便看到韩烈五大三粗的站在门口。
“恩?骆大人?!王爷身体又不适了吗?”韩烈想着屋里张望着却始终不敢抬脚进去。
“韩统领,这么晚了来敲主子的房门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骆时对眼前这个大老粗本来就膈应,此刻就更加的反感了。
“我哪儿敢啊!就算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府门外有个人要求见王爷!说是关于无幻之书的,我看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事关重大我也不敢擅作主张!”
骆时顿了一下显然也很吃惊没等他回头禀报,叶沽寻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吓的韩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韩统领!去把人给我请进来。”话毕,叶沽寻随后快速的闪身出了房门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里叶沽寻慵懒的靠坐在长椅上,心口的疼痛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原本煞白的脸色也逐渐开始恢复,没过多久韩烈便领着一个人从厅门走了进来。
坐在一旁的骆时仔细的盯着这个所谓的客人,那是一个全身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当他的目光跟叶沽寻对上后,一下变的拘谨起来,忙拿掉了嘴里的稻草,双手作揖向叶沽寻行礼。
“草民,参见尊王爷!”那男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跪拜礼。
“书在哪里?”叶沽寻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呡了一口道。
“草民冒死前来王爷府上,定然是有可靠消息的!只是这…..”那男子说完便小心的比了个要钱的动作,虽然心里很畏惧坐在上头的那个男人,但心里也是做足了十全的准备,十分确定自己的行为仍然在可以把控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