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早已搬来了一张靠椅,叶沽寻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狭长的眸子静静的盯着眼前这个不断朝着他磕头的小不点。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叶沽寻前倾了一下身子继续盯着地上那个小小人儿。
一旁的韩烈突然心头火起,他从没见过敢违抗自己主子的人,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粗犷的大手一把就扯住了魏龄箩那一头蓬乱的头发,这才制止了魏龄箩再次往下磕头的动作。
“王爷的话也敢违抗,你胆子不小啊?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掌拍死你!”韩烈怒瞪着双眼,如同地里那凶神恶煞的索命鬼。
头皮被剧烈的撕扯着,一阵阵的刺痛感从脑袋直通到脚底,仿佛只要那双大手再用力一点,那么的她的整个头皮将要脱离自己的脑袋。
“本王只是想让你吃顿饭而已!你在害怕什么呢?”叶沽寻又将身子靠回到椅背上,目光清冷的扫了一眼面前那几个丰盛的碟子。
话毕魏龄箩绞紧的心突然瞬间就松开了,顾不得头皮传来的疼痛一个劲的冲着寒烈点头道:“我吃….我马上就吃….放…放开我…”
韩烈回头看了一眼叶沽寻想征询他的意见,叶沽寻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韩烈便心领神会一下松开了禁锢在她头顶的那双大手,魏龄箩喉头紧紧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了过来,她快速的拿起碗筷拼命的往嘴里塞,真的省略了咀嚼直接就咽进了食管中,很快的面前所有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魏龄箩甚至都没尝出味道,饥肠辘辘的肚子已经填的差不多。
叶沽寻朝着身后的侍卫瞥了一眼,侍卫立马心领神会的把餐盘统统都撤走了,他从靠椅上慢慢站起嫌恶的抖了抖身上的衣袍。
“好了,饭也吃过了!该说点正事了!”叶沽寻踱步来到魏龄箩的面前。
魏龄箩只是低头,大气也不敢出她不明白所谓的正事到底是什么?若是自己再次惹的眼前这个人不愉悦那么恐怕她活不过这一刻。
“王爷问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把头抬起来!”韩烈再次怒目圆睁毫不犹豫的大手再次扯住了那团如稻草一样的头发,使得魏龄箩不得已被迫仰起了头。
“你家四太太去哪里了?如实回答我!”清冷的声音居高零下的落了下来,在她的耳边慢慢的萦绕开。
魏龄箩此刻脑袋里闪现出片刻的空白,那晚丞相府所经历的一切再次在脑海里回放着,就连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四姨娘到底是生还是死。
“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求求你不要问我…”魏龄箩双手抱着脑袋尽力不去回想那个可怕的夜晚。
“这就是你们魏家!连女人都保护不好!魏进廷真是死有余辜!我再问你一遍你家四太太到底去哪里了!”叶沽寻双眸一冷,附身一手狠狠的就掐住了魏龄箩的脖子。
只觉得喉头一紧,那双冰冷的眸子静在咫尺,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在那深邃的瞳孔里似乎有无数把闪着锋芒的利剑,正劈头盖脸的朝着她的面前飞了过来,她努力的像要去挣脱那双钳制在脖子上的手,可那修长的手指之间传来的力道却是越发的重了起来。
魏龄箩此刻已是满脸通红,她想大声的喊可却连呼吸也不是自己的了,脑袋越来越混沌,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娘亲那依旧慈祥的微笑,她又再次听到娘亲对她说:“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为了娘活下去….”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脑袋突然清醒了过来,喉头突然一松,空气再次被吸入,魏龄箩贪婪的呼吸着大口的空气,憋红的脸蛋慢慢恢复了过来,抬眼再去看却发现叶沽寻又坐回到了靠椅上,依旧是淡淡的看着,突然一记狠狠重拳落在了魏龄箩的肚子上,她还没来得急看清到底是谁,小小的身体已经被弹飞到了墙面上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一口酸水猛然从喉头喷出,只觉得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面互相冲撞着,虽然都有被呕吐出来的可能。
“我看你是活腻了!竟然敢违抗王爷!”韩烈扭了扭咯咯作响的指关节。
显然刚才的那一拳也是出自于他,魏龄箩捂着肚子还想解释,肚子上却又遭到一记重拳,这一次胃里翻江倒海彻底失控了,刚才所吃下去的统统都吐了出来,胃部一阵痉挛,那感觉比死还要难受,这种不流血的痛最能消磨一个人的意志。
“想好了吗?四太太到底在哪里?”叶沽寻再次开口问道。
躺在地上的魏龄箩全身都已无法动弹,就连说话都已经气若游丝了,她轻轻动了动唇,微眯着双眼朝着叶沽寻的方向望去。
韩烈贴着耳朵凑近了她想要听的更清楚,却只听到喃喃的几个字:“我….我不知道…”
韩烈顿时心头火气,连着又是几记重拳,尖锐的刺痛感从腹部蔓延全身,魏龄箩的胃里仍旧不断的抽搐着,但已经没有东西能让她吐出来了。
叶沽寻一下失去了兴致,面对这样的硬骨头短时间根本无法让她臣服,他转身便离开了牢房,临走前嘱咐侍卫不准喂食喂水,韩烈见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跟着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