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怎么纠结着醒来,叶眉一时只觉喉咙在冒烟,刚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水,一只水杯就递到了眼前。
她坐起来一口气喝完,放下水杯,方六神归位。
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忙掀开被子检查身上的衣物。
“小姐,你不该那样对待虚空,好歹他也救了你和老爷一命,你就不会感恩一下?”守了她一夜的艾草黑着眼圈苦口婆心地说道。
叶眉检查衣物倒是如常,但是感觉身上到处酸软,暗想莫非昨晚被虚空整惨了?
心下顿时火起,“你这吃里扒外的,是他欺负了我,你还为他说话。说吧,是不是看上那个淫道了?”
艾草一急,眼圈儿都红了,“我的好小姐,虚空哪里有欺负你?昨晚他挨近小姐时候,奴婢就站在小姐身后。他若真是个淫道,还会当着人的面吗?”
原来没事。
叶眉躺下嗤了一声,“怪我吗?是他自己说要当摧花狂魔。”
“冤枉人家是摧花狂魔的不是小姐吗?虚空道长是涵养好,不然放谁都受不了。”
“哟呵!还为他说话,他给你了什么好处?老实交待。”
艾草委屈得直垂泪,“我是怕小姐把虚空道长给得罪彻底了以后再遇事都找不着人求助了。小姐就不能动脑子多想点?”
她哪知道她的心思啊?叶眉叹息,坐起来帮她擦泪,“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和你开个玩笑也真能哭出来,枉费我一番苦心。”
“真的吗?”艾草在别人面前凶,在她这主子面前却温顺如猫,一下子就破泣为笑,“奴婢还以为小姐忘了前事,真的变得不知轻重了。”
叶眉再次叹息,语重心长道:“不是不知轻重,只是你不懂,对于虚空那种自命清高孤芳自赏的人,就必须得用点非常手段。不然他会记得谁来?”
“这样啊……”艾草一脸发懵,想了想,“不过也是。虚空虽然是出家人,但是他在陵山的名头却极为响亮。这里的姑娘都知道他每月十五会下山采买书纸,所以每到十五那天,大街上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秀丽绝伦的姑娘,都只盼虚空能瞧上她们一眼。可是虚空从来都不假辞色,不知伤了多少女儿心。”
叶眉抚掌大笑,“你看我没说错吧。其实依我看不是虚空不解风情,而是他属闷骚型。你没看见他昨晚忽然就化身狂魔,差点就要出大事了?”
“那还不是给小姐气的?”艾草嘟了嘟嘴,“可是小姐也得悠着点,若是把人家给气出病来就不好了。”
叶眉无语,用宏德的话说,他家师叔祖精神得很,怎么可能生病?
和这一心崇拜着某人的丫头看来是一时说不明白,她也懒得继续打击她心目中神人的形象,干脆撇下昨晚发生的事,爬起来勉强吃了点东西,就要去看叶明继。艾草却把她拦了下来。
原来昨晚她晕倒后,李纯过来看过,说她是体虚再加劳累过度,必须得多休息。
叶明继虽然仍在高烧,情况却好了不少。只是把个又惊又吓的李纯骇得不轻,一直守在营帐外哭求着让两位姑奶奶饶了他,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