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回头一想,也是,明明叶明继在道观的时候大发官威不顾泗江沿岸百姓要灭了玉玑观。现在他遇难,谁不巴望着他早死?
以小师叔祖的性子救他才怪!
“宏德。”虚空铁青着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撕杀,“你让你丘师叔带人把杀手赶走。”
宏德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当下也不耽搁,赶紧转身一挥手,就见黑暗中忽然跳出五六个灰袍道人,齐齐朝那些杀手攻去。
叶眉一瞧他们身手敏捷,转眼间就放倒了几个杀手,将局势扭转,顿时放下了吊在喉咙的心,心情大好。
转头一看虚空进了营帐,她忙跟进道:“这么瞧着,分明是有人想谋害我爹,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对我爹动手?”
虚空根本头都不回,“谁要杀你爹与我何干?”
叶眉讨了个没趣,不过她毫不以为意,只抱胸倚着门框笑嘻嘻道:“好吧,不提这个。不过我可能要提醒你一下,其实那条内裤呢,我藏在了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我已经留下了遗嘱,若是我在陵山的时候哪天不小心死翘翘了,就让人把裤裤给祭出来和我的尸骨葬一起。然后墓志铭上撰刻:惜女秉性端淑,持躬淑慎,奈何偶遇道貌岸然之催花狂魔虚空,致年幼早夭,无以为证,唯以其遗留亵裤昭告天下,望后者为鉴……不知这道墓志铭写得如何?”
虚空慢慢转过身来,周围的温度似乎因为他这一动作瞬间降至冰点。
叶眉只若不觉,依然笑嘻嘻地看着他。
虚空一瞬不瞬盯着她,阴沉的眼眸像刀子般剜着她。
要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叶眉强撑着的嘴角都快要抽搐得弯不下去了。毕竟像虚空这种清修不慎不怒的人被她气成这样,她就知自己气死人不偿命的段位有多高。
可是舍不了孩儿套不了狼。如今连番遭遇不幸,分明是有人欲置自已父女于死地,与其以后被人莫名其妙杀死,不若眼前赌一把,最多提前死而已。
“我是道貌岸然的催花狂魔?”这句话出口后,虚空紧闭着唇走过来,一把拎住她的衣襟,“既然你连遗嘱都立好了,我又怎能枉费了你一番心意?”
不是吧,要来真的?
叶眉吓得骤然失色,忙捏紧衣领,“喂……喂……我只是……只是……”
她本想说只是开个玩笑,奈何舌头一时打结,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紧跟着看着他慢慢低下的头,整个人彻底被他独有的馨香笼罩,还有他拎着衣襟的手指传来的古怪热力,她面色刷地泛起红晕,心跳如狂,整个人都快要晕厥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了摧花狂魔这个称号……”
虚空的脸面再压低,呼吸交缠,叶眉只觉双腿发软,紧跟着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在失去意识前,她忍不住想,难道他本性如此,平时只是隐藏着,然后被她一不小心激发,于是狂性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