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约一丈开外的营帐里,张贵生正向虚空夸夸其谈关于泗江水患的事。
他说不仅已经把叶明继受重伤的上报朝廷,而且由于黄观主受伤,接下来泗江的事肯定要由虚空来负责。以后两人定然还有许多需要配合的地方,希望虚空能多多照顾云云……
虚空清冷坐着,似乎在听,又似乎未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如果不是张贵生确实没听到周围有什么声音,定然要以为他受到别处某事的影响在产生情绪。
张贵生一个人说了会也无趣,他自知虚空有洁癖,讨厌人用他的杯子,在没讨到一口水喝的境况下,不得不忍着口干舌躁告辞,说会派人随时关注叶明继的伤情便走了。
不一会,宏德匆匆赶来,一进来就道:“师叔祖,这下事情恐怕不妙。刚才在大街上被乞丐所伤的两个人正是负责这次镇江石牛起运的工头。他们都是祖传绝技,如果没有他们在场,恐怕还在深山里的石牛无法运到江里。”
虚空看着堪舆图,头也未抬,“他们死了?”
宏德忙道:“跟死了差不多。其中一个胸口中了毒针,到医馆就死透了。另一个中了一闷掌,神志全无,只吊着口气,李四喜大夫说让抬回去准备后事。”
虚空依然看着堪舆图,不紧不慢道:“李孝全本就是沽名钓誉之徒,何况他的徒子徒孙?”
“啊?”宏德一头雾水,怎么扯到医神的身上去了?
他正待细问,虚空已道:“你去把那个未死的石匠送到玉玑观,我会让人去救治他。”
宏德莫名其妙,难道在陵山县,还有比李家人医术更高超的大夫?
他怀着疑虑而去。
虚空抬起头,身子慢慢倚进竹椅里,修长的手指端起白玉般的杯子,轻尝浅止,清绝的眼眸里渐渐浮起一抹莫深高测……
叶眉的手术直做到夜晚掌灯时分才全部完毕。叶明继的胸肺积血被引出,他的呼吸顿时顺畅。她再勉强支撑着口述完两个消炎化瘀的药方子,才彻底停下来。
这么一来,她才知道她现在这具身体的状况有多糟糕——头冒虚汗,手脚发软发凉,连带胸口都在刺痛。
这些症状让她知道她不能再劳累,于是安排了思之念之强行留下李纯照顾开始发烧的叶明继之后,才吩咐艾草把她扶到不远处的营帐歇息。
些微吃了些东西后,她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痛苦而难受,恶梦连连,让她惊悚不已。
正在惊吓不断之际,她突然被人拍醒,一看外面天又未亮,不禁虚软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叫醒我干什么?”
哪料艾草几乎快哭出来,“小姐,现在外面突然杀出来好多黑衣人,思之和念之带人快抵挡不住了,小姐快逃吧。”
叶眉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同时听到外面激烈的撕杀声,她一下子就从榻上站了起来。
急忙走到门口拉门一看,果然看到二十多个黑衣人挥刀凶狠地和思之念之还有一干兵士杀在一处。同时那些黑衣人似乎是有目的性的直朝叶明继的营帐逼去。自然,也有几个黑衣人朝她这边逼来,有几个兵士抵挡,转眼就倒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