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眉“哦”了一声,抽了手,回头看着思之念之,随后又看向李纯,直勾勾地,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叶……叶小姐为何这般看我?”
叶眉勾了勾唇角,“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在给人当徒弟,想必日子也不太好过。今日本小姐善心大发,想给你个争头脸的机会,可别错过这个天赐良机哦。”
紧跟着她向思之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一阵低语,思之连连点着头。
稍后,但见这顶营帐前的兵士被思之命令着驱退一丈,然后严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牢牢看守。
随后就是念之不断让伙房烧开水、备烧酒、芦苇杆、大量纱布等。
叶小姐来后,营帐内不是该悲哭连连吗?怎么忽然有此不着调的大动作?所有人都不敢问,却心里怀着无边疑惑。
正在这时,张贵生和虚空双双过来,被两个兵士拦住。
“叶大人为泗江的事受伤,本官来探望,为何不准进?”张贵生一摆官架子,尽是威严。
麻脸兵士为难,“这是上头吩咐的,还请大人见谅。”
“岂有此理!本官是陵山的父母官,除了叶大人,谁胆敢下这样的命令?”
“这个……”兵士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听到动静的思之已经走了出来,“张大人请息怒,大人伤重,正在救治,不宜打扰,所以在下才下了此命令。还请大人莫见怪。”
张贵生眉心跳了跳,“救治?才刚我们在路上遇到李通,他说叶大人已无法救治,除了他,还有谁能出手?”
思之一脸谦卑,“回大人,李通走后,留下了他的徒弟李纯。刚才李纯忽然说,大人的伤也不是无法可治,他有另外的法子可以试试。”
张贵生一愣,一个徒弟,还敢出手救师父都不能救的人,怎么可能?
虚空忽然道:“叶夫人和叶小姐还没来?”
思之忙道:“夫人身体有恙没来,小姐正在里面伤心着。”
虚空点了点头,对张贵生道:“我们先去那边商议治理泗江水患的事,稍后再看望叶大人。”
张贵生无法,只好跟他一起进了旁边的营帐。
这边营帐里,叶眉一个人正忙得热火朝天。
她将叶明继缠在胸前的纱布拆开,摸了摸左胸骨折的地方,稍一思索,伸手道:“把我准备都东西都搬来。”
念之和艾草赶紧用具搬到矮榻前,“小……小姐,连李通都说治不好,你真的行……行吗?”
叶眉没有理会艾草的质疑,也不看吓得抖抖索索的李纯,只是将摆在小几上的用具看了一遍,随后营帐里不时响起她沉稳的声音:“剪刀……烧酒……开水……芦苇杆……”
当李纯看到她拿开水和烧酒泡过的剪刀直往叶明继的左胸口深刺剪去,吓得惊呼出声,“叶小姐要干什么?”
艾草一眼剜了过去,“闭嘴!别让我拆了你的骨头。”
李纯第一次看到这种颠覆他以往所有认知的血腥场面,差一点就要晕过去——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