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没必要收拾或者布置房间,因为只是住一个晚上。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原本想的很多东西现在忽然脑袋空空的,从心里觉得有点疲惫。我原本以为我会失眠会睡不着,但是出乎意料的我睡得很舒服,一个晚上连梦都没有做。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今天的事情将会是我这辈子的一个痛。
第二天就如之前赵秋所讲的,真的有人来接我,去那个我所谓的新家。赵秋早就起来了,他叫我起床刷牙吃好早餐就和我一起去了秦家。我知道,我可能之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见不到赵秋了。
秦家很远,坐车坐了很久,到地方的时候都已经要吃午饭了。秦家很大,坐落在郊区,周围环境很好,只是我在想,那个秦部长每天上班岂不是很累?我的疑惑注定不会有人为我解答了。昨天我就知道了秦家有很多孩子,数目高达六个,加上我算是第七个,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会和我有年龄差距,只不过我没想到最大的那个今年已经是二十六岁了,大了我将近二十岁。秦家的人长得很大气,都很有气势,昨天赵秋和我说,其实之前秦部长算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后来主动并入政府当了一个部长,但是这几年的气势倒是有增无减。我看的出来,秦家的人并不怎么欢迎我,他们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不过也是,任谁家里多出来一个不相干的人都会不舒服吧,更何况我是长住呢。人啊,到底是自私的。
赵秋下了车和一个中年男人寒暄了几句,我想那就是传说中的秦部长了吧。我跟着赵秋下了车,看见赵秋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走过去。
“秦部长啊,这就是秦七,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呢。毕竟这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这孩子现在属于政府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你我都不好交代不是?”赵秋又向我展示了他的另一面,一个冠冕堂皇,进退有度,说话滴水不漏的赵秋。
“呵,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嘛,我怎么大一个秦家还照顾不了一个丫头?笑话。”那个秦部长似乎对赵秋很是不屑,因为他连最起码的客套都不愿意去做。而赵秋也是我意料之外的竟然没有动怒。不过比起他们的态度,我更好奇之前赵秋说的“属于政府的”是什么意思。我没问,也就没人和我说。
赵秋又说:“这个丫头的老师上头已经请好了,明天就会来上课了,到时候还麻烦秦部长多担待,我也会经常过来看看秦七的。”老师?什么老师?为什么之前找求没有和我说过?我忽然发现我现在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却苦于没有人给我解答,而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我有太多的疑问。
之后赵秋就把我交给了秦部长,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他走了,他明明说他会来看我,但我却觉得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赵秋走后秦家一家人也进去了,秦部长拍了拍我示意让我跟着他。秦家很大,之前我就说过,可是进到里面来的时候你更会惊叹它的宏伟,这明明是一个在偏僻之地的房子,却让我觉得更像故事中的城堡,城堡中有着公主,公主等待着她的王子来解救他。穿过一大片薰衣草田,走到了“城堡”的入口,走进客厅,秦家的六个孩子就像一根线松下来一样,全部瘫在了客厅上的沙发上,秦部长看见之后厉声喝着:“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男孩子不像男孩子,天天和丫头混在一起,丫头不像丫头样子瘫着像什么样子!怎么给妹妹做榜样的!”
“妹妹?她算哪门子妹妹,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千金大小姐,人家可看不上我们呢,爸,你听见她叫我们一声哥哥姐姐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年纪比我大些,看上去大概十三四岁。我从来没听见过有人这样和父亲说话的,也从来没想过这么难听的话会打到我身上。可是她似乎说的还不尽兴又看着我说道:“是吧,大小姐?”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从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这么愣愣的看着她,我觉得我好像都点被吓到了。
“够了!是不是你们妹妹由不得你们来说。秦双,今天不许吃晚饭,给我去抄书去。”说话的是一位夫人,我想她应该就是秦夫人了吧。秦夫人并不像我母亲,如果说我母亲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温婉的话,那秦夫人就是北方女子的直爽与大气,嗯,还很有气势。“秦七,你既然到我们家来,我就希望你安分一点,毕竟我们秦家可不是能让你一个小丫头折腾的地方。”我刚刚对她的一些好感就被她的这一番话全部打没了,我收回。
“好了,秦七和我去书房。秦双今天不许吃完饭,留在自己房间抄书,其他人不许帮她,被我发现一起抄,听见了吗!”我身边的秦部长终于说话了,但是可惜的是,他似乎并没有觉得他的孩子和夫人刚刚对我的言语有什么不妥,只是发表了一句总结性的话就转身上楼了。
呵,诸风乐,啊,不,秦七,你还在,妄想什么呢?
我跟着秦部长上了楼,到了书房,书房很大,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书,有的是我之前看见父亲看过的,有的是我看不懂的文字的,哦!我知道,那是英语,父亲曾经和我说过,他还念给我听过呢,父亲嘴里的英语真好听,他念出来就像唱歌一样,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那么好听。
“怎么?喜欢书?”当我听见这句话缓过神来的时候,秦部长正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里看着我。
“嗯,喜欢,以前父亲常念给我听。”我对他说着。我确实喜欢书,其实我喜欢的是父亲念书给我听。
“哦?我常念给你听?我怎么不知道。”是啊,我忘记了,我现在的父亲是坐在书桌后面的这个男人,这个与我完全不相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