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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潜移默化

有些变化很明显,有些变化不知不觉。

“你来了,进来吧。”素娥的房门虚掩着,从门缝中可以看到她的背影,桌上的灯微亮,映着她娇柔的身影,显得那般孤寂。

“嗯”应了一声便推门直入,素娥转身相对,将桌上灯的亮度调到最高,光影映照下的她尽现一股疲态,“不知约我前来,所谓何事?”试探地问道。

素娥从袖中取出一颗丹药放在桌上,“这是你体内寒冰解药,服下后寒毒便可尽解。”

心中暗道不知这女人又抽得哪门子疯,不会又是新的毒药吧,很明显我是小人心了,素娥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脸愁容,见我迟疑不肯服食疑问:“怎么?怕我诓你不成?”

“不敢,不敢。”连声解释后将丹药吞服,一股暖流瞬息走遍全身,微汗后体内余下寒气便已驱散,“谢仙子赐药。”

“哼,臭男人,一副死德性。”似乎这臭男人只要经她口中一出,她便来了精神,“你也不必客气,还是直呼素娥便是。”

见我疑惑随即说道:“前者因你雪藏洞内欺辱于我,心怀怨恨,故不与你解药。后者也是……”素娥迟疑了稍许后道:“也是因为那弓的主人,才那般对你,得罪之处勿怪。”

我明知故问道:“弓的主人?何许人氏?”

素娥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怒瞪,“再装就滚。”

“还是这样像你,刚才突然斯文起来还真有点不适应。”素娥听后又一阵叹气,连瞟我好几眼。

“你的想法是,如果我寻他复仇,可借此毒控制于我,保他周全。”

“看来你还不笨,只是不知道你……”素娥的些许迟疑也许是心中仅有的一丝幻想作崇,我随即答道:“不寻仇是不可能的。”

“说得也是,杀身之仇又如何轻易放得下,只是那时你我今日之交便会付之流水。”素娥这句倒真是惊人,惊得是她居然早就当我是朋友,有交可论,以她以往的态度莫说是朋友,只能算做有着某项共同利益的协作关系,连合作都谈不上。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她见我为难,微笑道:“我也是杞人忧天,他又怎会领我这份情呢。”

“不领你情?你这般辛苦寻那弓箭不就是为了他嘛,难道他还会拒之不理吗?”看着素娥这般神殇,言语中带着诸多幽怨,想必她二人必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

“我对后羿的情自始至终未曾改变,只是他却只顾着习武练箭,几时又曾珍惜过我,昔日他请命出征,以他性格刚直必惹出祸事,再三规劝亦是徒然,可他却不识好歹竟痛斥于我,最后还与我绝交,可就算是这般伤心我对他的情也从未改变,也许我不是他命里的那个她吧,可是我就是想他念他,有时也痛恨自己不争气,天界中欲与我交好且又强过他的何止百千,这般作贱自己也真是……哎!”

素娥一声长叹,手帕在眼角处轻拭接着说道:“本想着取得拓荒天弓和金晶羽箭后可以下凡寻他,以此二物为由就算他再无情,也会感念这一番心意,或许还能有一丝丝可能。”说完素娥仰望窗外星空,似乎正在瑕想她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愿景。

“他哪里好,竟让你如此忠情?”素娥听后反倒问我,“他哪里不好,能让我移情别恋?”

“这……”难道真得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垂手可得的反而无味?还是她的思维不太正常,“他无视你,难道还好吗?”

“我们一起从凡间修练,直至成仙,彼此生活里的每一幕都有对方,难道不应该在一起吗?”

如此缘由只能起身深躬一礼,“领教了。”素娥见我似在取笑她,玉步轻移到我身边轻捶一拳在我胸口娇怒道:“讨厌,以后不要老是欺负我。”

她的心真的是海底针,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为避免这无味的话题我还是逃吧,“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告辞。”

“急什么,还没说正事呢。”素娥怪道。

天啊,又被她雷了,聊了这么半天,全是陪衬和铺垫,“是何正事?”

“哟哟哟,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叫你臭男人真不冤你。”素娥一副不屑的眼神得意无比。

“我说神仙姐姐,您能直奔主题吗?”我心里才叫苦呢,本想安慰安慰她,却被整得云里雾里,还被奚落,这叫什么事啊。

“不想救你那漂亮的、美丽的、可爱的、惹人怜的小师姐了吗?”素娥的这句话再配上她的表情,没什么也让被她弄得有什么了。

“师姐就师姐,哪来那么多形容词,真是的。”真不愿再正视她那玩昧的眼神,一直躲着,她倒直接,从斜下角四十五度看了上来,噗哧,掩嘴笑道:“哎哟,还难为情呢。”

“我走了。”转身正准备走,从我的手心传来一阵酥麻,上至大脑皮层最深处,下至脚底板最外层的薄皮,天啊,以往抓她手臂也没有什么异样,为何此时素娥只是拉住我的手心会有如此大的不同。

素娥并不知道我这瞬间的感觉变化,“好啦,不逗你了,快坐下。”拉回后双手搭肩用力将我按坐在圆凳上,自己坐好后正色道:“今天是去百花宫寻百花仙子借百花粉。”

“何物?有何用处?”

“你那小师姐是被黑风毒魔仙血漓掳走的,他是北极天界之主昆浑王手下爱将,有几分本事你已领教,想要救人当然要先破他的毒,百花粉便是解百毒之宝。”

“可否将此宝拿与我一看?”

“百花仙子没在,没借到。”素娥看着我有几分失落补充道:“明日你与我同去,再借便是,不必灰心。”

“如果武力营救,会不会惹出是非?天界治安这么好,一动手会不会引发暴力事件?”

“不会的,雪藏洞是禁地,大家都明白这事只能低调,不会挑明,所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尽管放手去打。”

素娥并不知道我已化解寒毒,并且可以御化诸毒,而我也不想多解释,保存实力是让自己强大起来最好的方法之一,这一点亘古不变,国之利器不示人,武之杀招不轻传。

“如此甚好,甚好。”只是随意敷衍道,说来与素娥的相处倒也有趣,互相欺瞒隐瞒,总是让对方有种猜不透的感觉,此刻素娥的眼神便告诉我她在怀疑……与她闲聊了片刻后,便回房休息。

……

次日一早,玉蕊大力砸门却不言语,开门时只见她玉面恚怒,开口道:“臭男人,宫主唤你。”这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随侍婢女都有这么怪异的脾气,还唤我,靠,当我是汪汪嘛。

至素娥门外时她早已等侯多时,一番寒暄后各自驾云直奔百花宫飞去,转瞬即至的路程,素娥指着前面一坐姹紫嫣红的仙山,“那里便是百花谷,百花宫便在谷中,看这般香气怡人,百花仙子必在宫中。”经过昨夜小谈后,素娥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似乎信任度也颇高,路上还介绍了百花宫的基本概况。

百花宫绝对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去处,由一位活色生香的百花仙子统领一众花仙居于此处,一众花仙更是个个风华绝代,人人倾国倾城,连此处侍婢都是绝色美人……

谷口处两位侍女迎上缓缓飘下的素娥,“仙子造访,未曾远迎,望请恕罪。”素娥抬头示意,“不必客气,未知你家宫主可在宫中。”

“宫主知昨日仙子来访未见,今日特留于宫中以待仙子,早已吩咐奴婢,仙子若来进宫便是,不必通禀。”

“前面引路。”此时的素娥端庄大气高贵典雅,威仪的女王气质尽现。

百花谷被三山团抱其中,一缺之处便是入谷之路,三山上名花争相绽放,香气扑鼻沁人心脾,谷中只有一条玉石铺成的小路,两旁团花朵朵,美不胜收。

小路尽处是一座水粉色木质宫殿,整座宫殿的墙壁上同样是开满了各色鲜花,最出奇的还要说宫门,竟是一朵绽放的牡丹,只见引路侍女抬高左手,一道粉色光芒射入牡丹花蕊之中,花状的宫门便开始旋转现出入口。

侍女回身施礼,“仙子请,宫主正在宫内等侯。”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一个大活人竟被无视,不问也不拦,治安管理太松散了,倒是素娥看我出神竟不避讳拉着我飞入,也许她的手真有魔力,哎……

这个小小的举动竟被高座宫中正殿上的百花仙子幽蝶看在眼里,二女互视一笑,千般喻意暗藏其中,“你来了。”极有默契的同时发声。

随后幽蝶便奇怪地指了指素娥的手问道:“你这是?”言下之意‘哟,妹妹啥时候有新欢了,你来找我是为了秀恩爱吗?’

素娥也心领神会,甩开我的手急忙解释道:“你瞧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净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可气的是素娥居然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像是表达就他这副德性,我哪里看得上。

幽蝶心领神会的眼神看着我故意拉长音调回道:“哦,我懂……”二女同时掩嘴而笑,若不是我在旁,估计她俩会捧腹大笑,绝不会这般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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