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宫殿正中王椅上坐着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正注视着下方,玉阶下跪着一位身着黑色羽袍,头戴黑色纶巾之人,此人面色惨青,眼窝深邃,目光中充满着阴险。
高坐之人正是北极天界之主昆浑王,阶下所跪之人正是黑风毒魔仙血漓。
血漓颤颤兢兢道:“主上,以此女为诱定能得到其它三件宝物。”
“你这废物,本王所虑者乃是那嫦娥仙子,若她寻上门来如何应对?难道打杀不成?”
“主上,此处乃是天界禁地,无论是谁去了都是违背天规,想来那嫦娥断然不敢挑明此事。”
“若是本王可以启动噬魂旗,又何须它物,哎……”昆浑王一声长叹,似有无尽惆怅憋闷于胸,眼神中偶有丝丝怪异,仿佛像是在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主上日后必能称霸宇内,噬魂旗早晚是您的掌中之物,何须急于一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血漓这一拍倒让他舒畅了些许,惆怅之色退去后露出些许安慰。
血漓奉其主昆浑王之命于暗中等待时机窍取雪藏洞中宝物,不想竟被嫦娥仙子撞破,说来并不是昆浑王畏惧她,只是不愿公然挑明这事,毕竟准备尚不充分,若公开便成了众矢之的,一切对他来说还为时尚早。
“属下无能,属下无能。”血漓面对自己这位不怒自威的主人,一向敬畏,此刻任务失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算了,也怪本王低估了那洞中结界的威力,你能全身而退也非易事,倒是那取宝之人,以炽火将你败退,不可不防,还需早些知晓他的底细,能进雪藏洞全身而退,就是本王也没有把握,难道他是……”昆浑王看了看还在下面跪着的血漓欲言又止,“你下去吧,一切就照你的计划来安排。”宫殿中只留下昆浑王一人独自思索着。
北极天宫与人间城池无异,分东西南北四门,四座瓮城拱卫四门,军队驻扎于此,凡过此城者不得飞越,除非绕行,城池正中是昆浑王的宫殿,宫殿外围则是北极天界子民群居之处。
血漓退下大殿回到自己的居所,此刻他的居处早已布下各种机关埋伏,众多带甲兵士把守,玲珑便被囚禁在他精心设计的霾毒离魂阵的阵心之中。
“小姑娘,不知你那师弟会不会来救你?”血漓问道。
“那是自然。”玲珑十分自豪笃定回答。
“其实只要他肯交出其余三件宝物,我必奉姑娘为上宾,亲引十六台大轿送姑娘出城,不知姑娘可愿修书一封,说明此事呢?”
“此事为何事?”
血漓明显没有看出玲珑是在耍弄他,饶有兴致地回道:“就是他手中的三件宝物是我家主上所有,只要他肯归还,什么都好说。”对自己的谎言血漓倒是没有半分羞臊之色。
“噗哧”玲珑没忍住笑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好吧,你拿纸笔来,写与你便是。”
血漓此刻那叫一个美,连忙一路小跑取来笔墨纸砚,像是小书童一样磨墨伺侯着,少时玲珑便将信写好,“拿去吧。”
血漓高兴得接信细读,未读一半便满脸铁青,撕碎信件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甩门出去后吩咐外面的婢女,“把她伺侯好了,少一根头发要你俩的命。”若不是昆浑王吩咐,怕是此刻的血漓早已失去耐心,又哪会这般客气。
……
广寒宫内,玉蕊仍在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三人,那眼神似乎在说,要是她牙口好非把我们三人撕碎了蘸酱吃。
“小丫头,是不是还没吃够苦头。”我是想着威胁她一下,或许她能说出一些我所不知的事情,比如她嘴里的秘密谁想到玉蕊咬紧牙关鼻吸中发出一声轻哼,“宫主真没说错,你就是个臭男人,她还好心给你解药,若我是宫主干脆毒死你算了。”
“让你嘴硬。”一声粗蛮的男声落地后,一口开山大刀朝着玉蕊的额头劈去,这位师烈的性子还真是烈,在他眼里怕是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敌友之别,我也只是吓吓玉蕊罢了,难免有点拿她出气之意,毕竟被素娥折腾这几天,心头有些怨气,可是师烈玩得可是真的,要不是我出手架住他的大刀,一刀下去玉蕊就变成两个了。
玉蕊吓得花容失色,原本恶狠狠的眼神瞬间消散,转成一副惹人怜的神情,几滴眼泪滴滴嗒嗒地落了下来,轻咬着嘴唇求救的眼神望着我。
“师烈,你还真砍啊。”
师烈挠挠头,“难道还有假砍吗?”
童图赶忙圆场,“真君勿怪,我这兄弟性子急。”
“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师烈就这性子还真得好好磨练,不然就得有个镇得住的人看着他,不然非惹出祸事不可。
话音刚落长空中传来一声怒喝,“真不要脸,三个大男人竟欺负一婢女,传扬出去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间。”
说话得正是刚刚回宫的素娥,飘落后赶忙扶起玉蕊,“蕊儿没事吧。”
看见自己的主子给自己撑腰瞬间就不一样了,一头就扑在素娥怀里放声大哭,“宫主,您可回来了,这几个臭男人见您不在便欺负小婢,特别是那个叫旭的臭男人,险些把小婢的脖子扭断。”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脖子上那只能用强光看得到的淤青。
“好了,好了,不哭了,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素娥牵着玉蕊一路安慰着送她回寝室。
本以为今天就此作罢,谁曾想一会儿便有一阵寒风卷了过来吹得童图、师烈连退数步,脚下生起寒冰坚实将二人死死冻住,眉毛、头发、胡须皆是霜华,脚下的冰越结越重直到将二人下身完全冻结。
我撑起的防护罩也冻成了一面冰镜子,素娥随风而至一脚便踢碎了冻成冰片的防护罩,“臭男人,真以为本宫好欺负吗?”
平时见素娥端庄贤淑,真没想到打起架来也是豪不逊色,拳脚劲道足且不失花拳绣腿之美,与其交手大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这真是:
翩翩美人怒上眉,拳脚英气妩媚姿。
哪个英雄忍下手,不是人间真男儿。
三十几合后,又擒住素娥的脉门,故计重施,暗施劲力,“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素娥只感到一丝疼痛‘嘶’不禁的疼痛止不住的一声,“臭男人,还不快松手,欺负了我的婢女,又要欺负我不成。”
本以为她明白我的意思,可以休战,谁想到松开手后素娥竟指、拳、掌三连招打在我胸口上,随后又是大力一脚将我踹退七八步,素娥稳立身形后一柄泛着寒气的冰剑便搭在我的脖子上,“哼,不给你点颜色,真以为我月宫无人。”
拜托大姐人家让你好不好,我心中暗自叫苦,嘴上却只能打着哈哈,“那是,那是……咱别打了,收了剑可好?”试着慢慢拨开她的冰剑,本以为可以就此息事宁人。
也不知道这臭女人抽得哪门子疯,眼中突然充斥着各种不爽和不甘,未待我完全拨开,剑锋便再次转动起舞。
若非一直防着,真心是躲不过这一劈,幸在铁板桥躲过了这一剑,“你还真砍啊?”
“难道还假砍不成?”素娥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冰剑带着三尺冰锋,丝丝寒意透人骨髓,我且战且退她却招招紧逼。
“再不停手,我还手了?”
“那你还等什么,还手便是。”素娥一招追星赶月,冰剑直指我咽喉,剑虽未至寒气早已刺透我全身,看着素娥眼神中的丝丝寒意,竟有一丝泪水闪烁在她眼眶中。
我侧身二指夹住她的冰剑轻声道:“别打了,有何怨屈不妨倾诉一二。”此时似乎感觉她心中的悲愤,连带想到很多,对她突生出一种莫名的同情。
“要你管,臭男人,今日定要刺死你这个负心汉。”说罢素娥手腕翻转,剑身转动破开夹剑双指,转身回旋一剑削向我后脑,似乎此时素娥眼中的我早已不是我……
越是躲闪,越是避让,她就越是气恼,此刻的她早已打红了眼,两个打斗的身影闪遍了整个广寒宫,无论我如何劝阻,素娥仍不肯罢手。
素娥积愤怒为力量,凝气聚神,一股强大的寒气积聚于冰剑之上,冰剑高速旋转脱离素娥手掌,双脚离地悬浮半空,微微的寒风吹起她的裙摆和秀发,怒目下尽现一丝幽怨,双掌推剑,念道:“去”冰剑飞出,极速涨大,远远的寒气早已冰得我及周边掠过的一切事物难以动弹,且双脚死死的被冰冻在地上,这应该就是她的杀招。
虽然不想与她正面争斗,可此时的她全无半分理智,只好运气聚神,燃起熊熊烈焰,将她全力的一击化于无形,巨大的冰剑在烈焰之上瞬间变成蒸气,将全部攻势化为乌有。
本以为她会就此罢手,却又是盖头一掌力劈而下,侧身闪过,素娥一掌击空本想换招却被我擒住手臂,反身扣压便从她的身后死死的将她抱紧,更准确地说是搂住,好软……“别打了,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臭男人,还不松手。”一声怒喝,才让我意识到摸了某些不该摸的地方,“啪”一个耳光扇得我是七荤八素,素娥起身飞走,风中传来,“臭男人,臭男人……”许多声。
童图和师烈提着棍、刀急忙赶来,“真君,没事吧。”
“哎……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这臭女人发的哪股疯。”
童图道:“真君,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总叫你臭男人呢,有时候听着还有些暖昧。”
“……”无语地看着童图,怒瞪指戳几下他后转身离去。
“童大哥,你看你说错话了不是,惹真君不高兴了。”师烈憨头憨脑地抓头说道。
“去一边去,你懂个甚,打情骂俏听过吧。”
“听过,听过。”师烈连连点头。
“知道什么意思吗?”
“嗯,不知道,啥意思啊,童大哥。”看着这位有点半憨带傻的兄弟童图叹了口气道:“就是真君和嫦娥仙子这样的。”
师烈一副憨态呆立当场,半天回过神的时候童图早已离开,才急忙追上,仍能听到他追问到底啥意思。
回到房间后飞进一只纸鹤,粉红色的纸鹤扇动着翅膀,“晚饭后来我房里,有话对你讲。”
奇在是素娥的声音,打完又传信……女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