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山洞狭窄,水路难过,所有战车全留在洞外,此刻完全相同的兵力配置下,若是同级指挥水准,那就要看哪一方的士兵更加卖命了,所谓:一人不畏死,十人不得挡。
“鼠辈猖狂,今兴天兵征讨恶族贼子,识时务者速弃械投降,可保尔等不死。”搭话这种事当然不用主帅,童图足矣。
“来人,与我拿下此贼。”这里并没有强大的气场存在,只有浓浓的杀气和必死的战意激荡在整片空间内,令下后,十余将齐出奔向童图,如果单打自可一一击杀,群上却令童图有些应接不暇,若非童彪及时助阵,怕他会失手遭擒,童彪勇悍根本不给敌人机会,只要与他发生力量上的对撞,结果就是两种可能,或死或残,很快十余将尽殒沙场,童彪看着被砸成肉泥的敌将不屑地言道:“此等本领,还敢这般猖狂。”
原以为会再有战将上前斗战,结果巫军主将下令全军冲锋,这有些出乎意料,冲锋该是骑兵先上,如果破不了敌方弓箭冲不入兵阵的话,步兵攻下也是无意义的,那会完全损失在对手的箭矢覆盖下,而他的打法完全是拼命的,貌似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兵似的,可以不计此刻后果,只要突击成功,瓦解掉对手弓弩的威胁就算胜利。
弓弩兵连番急射自可降低敌军冲击的速度,也可打乱冲击的阵型,但面对眼前巫军收效却是甚微,原因是巫军人手一盾,三面防御前进,如此一来骑兵就只能从两翼迂回奇袭,由长枪兵阻止敌骑的突击。
长枪高架,重盾在前,法兵藏于后似盗猎贼人紧紧盯着贼军一举一动,面对防守冲锋的压力,每一个人都会屏住呼吸,细数着,十步,五步,到了,用尽全身力气抵住盾牌,架住长枪,只要挡得住骑兵首轮冲锋,后面的骑兵机动性自然会丧失,这是彼此都通晓的道理,而这个动作,也能决定整体战局的走势。幸不有失,长枪兵在重甲校尉巨盾配合下,将袭来骑兵尽数戳死盾前,后续骑兵踏着战友的尸体断续冲锋,这种惨烈的场景足以体现冷兵器战场上的残忍,往往不是死在敌人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脚下……
我方骑兵急时迂回掠杀,扼制了巫军步兵的速度,巫骑兵未能冲破盾阵致使骑兵机动丧失,陷入了被长枪、重甲、刀兵三军的围攻剿杀,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事,幸得手下有两员骁将童彪、敖狂,起到了狙击手的作用,将巫军中的将官,战将一一格杀,如此才逐渐瓦解了巫军的战术行动配合,毕竟元帅的军令是下发给中层军官的,不是直到士兵手里,如此一方有序一方无序虽强过魔军数倍却也终难逃惨死命运。
巫军主将却是不慌不忙,静看着眼前自己士兵的消耗,也不急也不躁,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的。果然就在胜负已分我方开始收拢队型进行最后的清剿时,十个万人队重甲盾兵以踏碎大地的力量增援赶至,战场上一方的援军赶至是对另一方心里承受能力的巨大考验。
敌主将脸上的得意之色尽收眼底,若不是为了强化练兵,以战练卒,诛杀十万甲兵弹指功夫即可完成。
时间在消耗着,受伤的兵士也陆续退下战场,前方压力越来越大,好在,以减员两万的代价灭掉了增援的十万甲兵,就在将士们稍松口气的功夫,又十万甲兵赶至。“哈哈,此地必将是尔等埋骨之处。”敌主将的狂妄让人厌烦,却保护得太紧,普通兵将绝无突进的可能,童彪、敖狂似乎也领悟到我的用意,并没急着斩将夺旗,只担任着自己灭锐的职责,只要有巫军勇士出现在他俩的视野里,那就意味着死亡,如此才能保证战场平衡,不被那些大BUG打乱。
也不知道巫城中能藏多少军马,十万又十万,十万再十万,直到五十万的时候,仍能留在战场作战的兵将已不足三万,弓弩手已经弃弓弩持刀上阵,“兄长,将士们眼中已现惊恐,如此再耗下去怕是要……”南汐是担心从此对战场有阴影,以后再难成军。
“小妹安心,如果不能冲破体力透支及战争绝望的阴影,绝不能成长为一名悍卒强兵,这是要走得过程,到时候我自然会出手。”南汐仍充满不忍,毕竟对她来讲,对这支军队是有感情的,而我的角度只为练出精兵勇将不计入任何情感。
果然五十万后还有援兵,此次不再是十万十万的添油,而是一次性杀出了五十万,巫族这是准备了百万大军拼死一战。
剩下的不足三万士兵很多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兄长,可以了,再打下去,怕这三万人连受伤的机会都不会有,就此淹没在军马中。”
看了看身后轻重伤无数,再看看身前准备拼出最后一丝力气的勇士,“或许可以了吧,小妹下令回转吧。”南汐等这句等了太久,来不及应我便急忙挥动令旗撤退,好在我仍在许多兵将的眼中看到了不甘,而那些如释重负,充满解脱意味的兵将则终无法成为一流军旅。
巫军主将见我方撤军后欣喜若狂,“灵火灭火喽,弟兄们杀光他们,扬我大巫族神威。”真心想说喊得这么顺口,还挺有文学天赋的,可惜喊得不是事实,一团水雾气从天而降,成圆箍形状,落地后好像一个锅将所有巫军装入其中包括主将,主将毕竟经验丰富能够意识到危险,并能在第一时间内寻得出路,纵马飞身欲从上逃走,可惜却被火雷云团压了下来,随后所有士兵目睹了冰锅中火噬雷灼的威力有多大,五十万巫军尽化齑粉。
“小妹,后事就全权交付给你了。”南汐眼中含泪隐忍问道:“何日再见?”
“小妹通灵占术,再见日自可推算。”我以摧毁巫军聚点为由断后,毕竟人一多,分别的时候就显得伤感,只对一人纵有些许不舍亦易控制,南汐率军直返南界,巫界聚点在一阵阵雷轰爆炸声中塌陷毁灭。
……
南汐以我需去天庭述职为由说服了所有人,自然没在洞外守侯,我也确实需要回天庭奏禀一切事宜,庆功酒宴不需,封赏厚赐不取,愿得一世清闲,不问明朝何非。
“时不至,事难至。纵有情,亦须愿。不入惑,何解迷。不识空,何遁空。不入世,焉出世。不见心,何晓心。缘未尽,还再逢。思未绝,须再遇。万事齐,诸缘会,还须再建功。”
玉帝准了我的一切请求,甚至不需要我解释,也不问是何情由,是何道理,说了这一段三字经似的话,自行离去。其实大概意思可以理解,但是心里的想法却极其简单,也就是:
怀抱美人饮佳酿,促膝情话口不绝。
薄田竹屋夫妻事,白日农夫夜里郎。
……
“妹妹快看,臭男人如约回来了。”
“瞧把妹妹兴奋的,回来就回来呗。”
“不失信约,还不值得高兴吗?”
“高兴高兴,姐姐为你高兴哈。”幽蝶好像辞去自己职务似的,完全成了素娥的全职保姆、跟班、智囊等等,扮演了她身旁几乎所有的角色,就差一个没演……
每次来天庭都是急匆匆,去忙忙,从未如此悠闲地漫步云端,此次却已无重负,远远望着素娥高兴中带着羞涩,欢喜中带着期盼的神情,似赏玩牡丹,又看三九寒梅,既雍容华贵又傲然独立。
“我回来了。”
“嗯……”素娥不言语,含情脉脉,慢慢移到我身旁,小鸟依人,只顾享受这盼来的温存。
“喂,准备起程了,你们俩个。”幽蝶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语气不好却难掩其与素娥同样的高兴。
“好的……”此刻素娥展露出的是无限温柔,以往的性子仿佛随着如愿那一秒悉数消散不见。
“起程去哪?”貌似我不问,她俩是不会告诉我私底下做了什么。
“臭男人,龙潭虎穴都闯过来了,还怕两个小女子带你去的陌生地方吗?”幽蝶和我沟通的方式除了呛着,好像没有其它,看现在的情形这是要三人行了,得把地位弄明白,不然要受她一直的欺负,“说,到底去哪儿?”不逼供她是不会老实交待,“疼……疼……”幽蝶用尽全力也挣脱不掉我紧握她手腕的力道。
“妹妹,你也是的,老是调戏臭男人,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嘛。”素娥完全没有帮她的意思,即使是责备的语言,也是极尽温柔地讲出。
“好吧,好吧,你们赢了。”
幽蝶和素娥私下里设计了一套非常清幽的小庄园,供我们三人隐居逍遥,已经做成模型,只要寻得人间一处灵秀所在,抛置地上庄园自成,深深觉得海底水太深,陷入的人除了无尽陷落,没有别的路。
真是:
路漫漫,三人伴行,尽解往日忧。
三山五岳脚下过,四海五湖小舟行。
情绵绵,各为彼此,舒怀心头畅。
你思我来我念你,互为伴侣忘春秋。
与你缠绵,梦里婵娟,历历痴情得圆。
已无眠,不去高处寒烟。
今宵惜欢,爱意眷恋,相逢如期盼远。
不疲倦,不想月是圆缺。
歌舞升平目含情
明天明天再明天
晓风残月影不乱
是梦是路是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