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灵气充盈的洞穴十分之多,挑了处灵气通达的地方,小驻几日,一则是为了与澜儿多些独处的时日,再则是因为第十丹入腹之后一时间竟无法融合,呈渐融之势,且渐融的情况仍比预期中法力大成,一切无碍,灵念通达,入圣超凡却差了好多,几日下来发现,原来是宿智命通中的一道灵气未能显像光耀,至使十丹融合出现了小插曲,而且总觉得有些不对,自身力量由于第十丹的渐融竟在逐渐消失,好像慢泄气的皮球,渐渐流失着法力,似乎有股不知明的力量在阻扰十丹完成最后的融合,却又无法捕捉究竟。
“喂,休息下吧,摘了野果,取了甘泉,练功是欲速则不达的事情,不可急,更不可躁。”澜儿在一旁打点着生活细节,像足了人间老夫老妻山间渔猎田园耕种的生活。
“是修行便有瓶颈,这次真是领教了,突破这一小节的瓶颈仿如用勺子去盛干海中水,说是有希望实则没希望。”
澜儿见状,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拿起一枚野果直塞进我的嘴里,“瞧你,这般痴呆,美人当前,难道不知道多多欣赏嘛。”说罢还故意摆了个姿势,凸显了她回头率百分百的身材。
“看得摸不得,摸得碰不得,哎……”
“讨厌……”澜儿如雨点的娇花碎拳捶了过来,就这样边练功,边玩乐,一天的时间很快就会结束,夕阳西下,望着天际点点红韵,期盼着时间能快些过去,也好在夜晚时干点该干的正经事儿。
“不如还是回南界吧,那里兴许会对你修行有所助益。”澜儿依偎在我的怀抱中,望着天,轻轻说道。
“嗯,也好,明日吧,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休息吧。”夜色醉人心熏醉,眼神迷离意微迷。
澜儿当然明白我的心思,赶忙起身离去,丢下一句,“你守门口,我睡石床。”只留下了迷人的背影。
……
一夜未眠打坐调息,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落脸庞时,觉得神清气爽,仿佛一夜的用功突进了不少,心中暗叹要完全融合这金乌丹,说易不易,说难亦不难,真是境界修为如灵台光照,有时一瞬即成,有时万劫难达。
“起来了。”澜儿打断了我的思索,从洞内走出。
一夜足眠,澜儿面色红润,通体透着幽香,美容觉果然名不虚传,不止容光焕发,而且更加娇艳,“不忍打扰,想着能让你多睡一会儿,不想竟起得这么早。”
“哎,年纪大了觉少了啊。”她看看我,我看看她,确实是一把年纪了。
“走吧,起程回南界。”心头莫名的有些慌,毕竟眼下的自身情况并不乐观,只得寻个僻静安全的地方再慢慢钻研。澜儿与我把手上云路,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生怕这时间太快少了独处时,又怕这时间太慢期盼春宵日。
敖游山峦云海间,心通意合情话绵。
枉享天年八千载,今朝方惜时光阴。
……
“前方云路可是灵火帝君。”身后不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隐隐感到云层中似有大队兵马正在行军。
正准备回答时,前方出现一将官,躬身一礼,极客气地问道:“敢问尊驾可是灵火帝君。”此将手提方天画戟,身着狻猊傲天铠,头戴金翅穿云盔,脚登疾风赶浪靴,行伍气质与童图不相上下,眉宇间正气凛然,高昂气质透露出为将的无尚荣耀。
“何人拦本君去路。”礼貌客气可不是对这种无故拦路人用的。
“小将曾是镇守魔界武官吕温,今在巫族麾下任职,幸得赶得急,不然怕是要去南界寻帝君了。”听他这语气似乎很嚣张,还想追到我家里去找我?
“何故拦路?”
“请帝君赐还金乌丹。”他表明身份时就该知道来者不善。
“金乌丹乃是本君遗落人间之物,今再归本主,实属情理之中,你那族人不识大体,强占本君宝丹,自然毙命,今番尔等前来索丹,是何道理。”几日来接连突破境界,消耗甚大,那云层中似有军士正在布阵,杀气腾腾,虽知一战难免,却也要尽量拖延时间。
“帝君,小将念旧,曾效力天庭,方与您如此客套,云层中军阵已成,若是您执意不还,怕今日断难善了。”
“当本君怕你不成?”
吕温淡淡一笑,“帝君虽不惧小将,可那云层之人却不可小觑。”说完吕温闪身回阵,云层已经逼近,他回时,迷障的云雾渐渐散开,只见云层中万张黑旗招展,千架雷鼓轰轰,百辆战车驰骋,十员骁将坐阵,一杆黑旗绣帅,旗下站立一位大将,威风凛凛,金甲金盔金丝履,红袍迎风玉丝绦,双手金锤名八楞,肋下战刀唤劈风。身后至少有五万兵将,结此大阵,观阵形非八卦却圆,非戮杀又方,无生门亦无死门,无进处更无出路,真不知是哪门子阵,更不知是藏何玄奥。
“帝君,可识得本将九军巫魔阵?”双锤将在帅旗下高喊问话。
“澜儿,少时必有恶战,你且退去,勿轻涉险。”不想一句心头话欲说未说之际,竟以传音方式递进了她的心里,澜儿双眸带泪,轻声回道:“夫君与妾身心意相通,如何让您独自犯险,纵有刀山火海亦须共同相赴。”无声胜有声,已经无需再多说半个字,心意通达更证此情坚实。
“小小乱阵,不识又能奈我何?”
双锤将与阵中士兵哄笑不止,“既如此,烦请帝君破阵。”他说破阵还以为是请我入阵,不想这个什么九军巫魔阵竟自行瞬移,将我与澜儿困在阵中,此阵除去双锤将居中太极位,还东、南、西、北四象主阵合成,更有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象小阵,更奇的是居然有天杀,地劫,上下二阵配合,这可是十方大阵,难怪他敢取这么狂的名字,里面不止有九军,完整说是十一军。
澜儿早已戎装着身,我手中七宝龙棍亦是战意十足,只是总觉得此棍并非单纯的兵器,更应该附带些什么法力才对,不解是自己未得其法,还是未尽其用。也许这一群人是找准我融丹时虚弱,故意拦路,若我大成,面前此阵纵有神威,有何惧哉。
“夫君小心,此阵玄妙,不可小视。”这个原本只在蜜蜜绵绵时才会出现的称呼,现在可以成为普通日常称呼了。
“嗯。”一个字足以传递关切情真,可此时体内可调用的力量越来越少,难不成要用单纯的武技对敌,那绝无胜算。
战车铁马飞快驰过,随着轴轮翻滚,有的带出隆隆雷电,有的带出幽幽寒冰,还有带起灼灼野火,好生热闹,万张旗招展,招出怪风乱雾,迷人眼惑人神,千架鼓敲动天地摇晃,脚根不稳,风耳无风。十员骁将各率三千步卒,像是十把锥子穿梭于阵中,配合得当,冲杀几个来回,伤亡不过百,阵法威力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帝君,小将知你融丹体虚,此刻若肯交出金乌丹,自撤去大阵,不与为难。”
趁人虚要人命,确实不假,攻敌不备,取敌不防,事半功倍,双锤将见我不语,只顾着极力破阵突击,与吕温同起双锤狂戟配合阵中玄奥夹攻而至,这双大锤狂傲、霸道,这杆画戟孤冷、蔑视,二将配合天衣无缝,攻如行云流水,顺畅威猛,守如坚玉顽石,无绽无漏,此刻已无法调集火雷助阵,只得龙棍挥扫乱击,再精妙绝伦的招式若无强大的内劲配合终归难以产生对敌致命的威胁,心中不解更重,原本已知晓变弱原因,却不想对阵时居然加倍增速弱至此等地步,且体内大部分力量像是被控制或是牵制似的,难以发挥,若是如此耗下去,终被其所擒,难道真要吐丹送予他们不成?心头盘算时,又遭冷箭急射,箭带阴火,爆弹连发,无序连射,躲之不及,一箭射中小腿。
“夫君,小心。”澜儿已被其它十员骁将隔离缠斗,心头痛却无力营救。
锤将抡圆了纯金八楞锤飞速旋转千余周,贯力何止千万,万均之上,亿均之力,砸击而下,下路一杆画戟翻转狂出,大有断二腿之力。如此状况下脚已无可立之地,头顶又有致命之害,只得缩身挺棍迎击,‘铛’棍锤交鸣声震耳,棍锤交错力震天,整个九军巫魔阵内所有兵士都被震翻地上,我更是力有不支双锤落在双肩上,狂力贯满全身,三界中能敌得住这一击的定然为数不多,若是一般神将此刻已入轮回转世投胎。
“帝君好本领,如此虚弱,竟接得下小将一击,钦佩之至,再吃我一锤。”这一锤再没有那么大的动作幅度,只是微抬再落,确实起到了可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作用,喷血如注,翻身倒地,也许是鲜血喷在了宝棍上的缘故,七宝龙棍铮铮嗡鸣,像是极待突破困守的力量,连串不止,眼看着双锤将一对金锤又欲再击,索性多喷些血在龙棍上,兴许有所突破犹未可知。
浸了血的龙棍是血渍瞬间消逝,仿如水入海绵,全不见形,突地铮鸣声止住了,龙棍也不再有异动了,心中暗叫难道是会错意了?正在迟疑时,一声狂怒龙啸,七宝龙棍,化身七宝万丈金龙腾空而起,狂龙摆尾便是此刻金龙所为,不说阵中兵卒将官,且说双锤将双锤之力都不挡不下金龙一尾拍击,竟被震得连退数十步,若非以锤相支,怕是还不止如此。金龙将我与澜儿抓起,穿入云层,穿进山峰,消失匿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