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或者逃跑这两个名词也可以说成战略转移……
“还是要早做防范,辛苦你去安排吧。”我向南汐努努嘴,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没有配合,反倒是看着越发用力拉紧我手臂的玲珑忍不住笑道:“不辛苦,属下本分。”说完就走,心中暗叫这台词可不对啊,应该说力所不及需要帮助啊!这不把我扔下了吗,谁来救我一救呢。
玲珑却如愿以偿,终于可以缠着我陪她游玩,其实蜀山时多数时间就是在玩,或许该理解成,玩不重要,重要是谁陪你玩,因为此刻眼前的风景和蜀山的差别何止天壤,简直是云泥。
“师弟,你看那边地上闪光的是什么?”玲珑指着远处路旁草丛中一个光点问道。
“去看看,捡来看看就知道了。”自从离开师门,与玲珑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对她来说这是难得的好机会,自然是满心欢喜,满面笑容。
“师弟,是块玉佩。”玲珑捡起后高举着不停地晃动,见此玉佩光彩夺目,晶莹剔透,纹路精巧,一看便知非民间之物。
正高兴呢,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驰聘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青年,共一十三骑,“吁”为首青年止住战马,和颜悦色,十分客气,“二位有礼。”少年眉宇间的英气真真有豪杰霸主,王者皇室之风,身后隐隐紫薇气脉涌动,虽弱却极其明显。
“公子有礼。”心下已经明白他是为玲珑手中玉佩来的,双眼一直在注视着玉佩。
“尊驾,这位姑娘手中的玉佩为在下所有,适才不慎跌落草丛,幸得二位拾得,不知能否归还?”青年已然下马,非常客气,极尽礼数。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何凭证?”玲珑对刚到手的玉佩很是喜欢,此刻有人索讨,自然不悦。
青年身后一位彪形大汉怒道:“你这丫头,跟你这般客气是礼数,若不识相抢了过来,又能如何?”
“不得无礼。”青年喝斥道,只可惜晚了,在这些凡人面前,玲珑还绝对是强大的存在,哪容得下他这样凶恶,瞬移速度虽然在我眼里是极慢的,可在凡人眼里那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见一道身影,移至马背上一脚便将那大汉踢下马去,摔得四脚朝天,“哼,无礼恶人,今日定要教训你一下如何跟姑娘讲话。”说罢玲珑还要再出手,“师姐,不可。”
“姑娘且慢动手。”青年也及时上前阻拦,若非我及时出言这大汉怕真要吃些苦头,拳拳脚脚也能伤得他十几天下不得地。
青年扶起大汉躬身施礼,“二位,在下这位兄弟适才莽撞,冲撞之处在下代他赔礼。”
“哼,赔礼哪有代的。”
“师姐……”见我有几分不悦,玲珑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罢了,罢了,不与你计较便是。”
“我这师姐爱耍脾气,使性子,几位得罪了。”一行人见一女子尚有如此功夫,自是不敢再多言语。
“干嘛?”玲珑瞪着我,藏着玉佩,无视我伸出的手。
“玉佩给我,还人家。”
“不还,不还,就不还。”玲珑并非为那玉佩,实在是气不过,刚刚到手的东西,来了个不知名的人,说是他的就要还,还被威胁。
“阁下,还您玉佩,收好,勿再遗失。”青年满脸惊讶,玲珑早把玉佩紧握手中,我只是轻动手指,玉佩便自行飞入手中,而玲珑却浑然不知。
“哼呃……师弟,你又欺负我。”听我说还人玉佩,玲珑才反应过来玉佩已不在手中。
“好了师姐,日后定寻块更好的玉佩送你。”
“真的?”看着我肯定的眼神,玲珑才算罢休。
“敢问尊驾高姓大名,日后也好登门致谢。”青年又施一礼道。
“萍水相逢,匆匆过客,不必知名,无须致谢。”刚拉起玲珑准备离去,却被青年闪身拦在前面,慌慌张张地说道:“小子刘秀,是昆阳城内偏将,见尊驾气宇不凡,适才出手又是那般凌厉,料定必非凡品,现下昆阳战事吃紧,不知可否得尊驾相助解危。”
心道原来是姓刘的,看来是汉室的宗亲后裔,难怪有股帝王气,“阁下抬爱,在下山野闲人,哪里有那般神通。”刘秀左挡右拦,就是不肯让出去路,要不是怕吓着他,随便使个神通就可以消失了。
“现下昆阳城外妖孽横行,若守军战败,城破之日必将生灵涂炭,尊驾难道忍心看到万民被妖邪摧残涂毒吗?”其实对昆阳战场还是心里有数的,只是不想和凡人参和在一起协同抗敌,毕竟各有分工。
“阁下此行可是去调集援兵?”
“没错,正是此行目的,若能得尊驾相助,昆阳胜算必将大大增加。”刘秀满眼的期待,又客气又热情,真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拒绝。
“若不然,在下愿将玉佩相赠,只求尊驾出手相助。”真心不知道刘秀是相激还是相请,这双刃剑的话,若是清高之辈会以为瞧不起自己,好在我这胸怀还算豁达,连忙按住刘秀欲取玉佩的手,微笑看着他的双眼,“该出现的时候,我自会出现,此刻不必再劝。”这一句是映在他的脑子里的,并未出口,而刘秀先是惊讶,随后神采奕奕,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精气神十足,深躬一礼上马离去。
身后的风声中隐隐传来刘秀随行人员的疑问,却未听得他半句解释。
“师弟,别忘了你答应的玉佩。”
“师姐,玉佩没有,倒有一颗稀世夜明珠,可否替代?”纵然是白天,蜀山剑湖中那颗夜明珠亦是光鲜无比,夺目的异彩,温润的表面,通透的质地,如此至宝可是远胜那块玉佩的,玲珑又哪有理由不爱,有宝贝也得适当的时候送,这才显得珍贵,这样才有它的意义在,如果单纯是件宝贝的话,只是一珍贵物件,并不足以让人以爱养,以命护。
玲珑不是接过夜明珠,而是夺过,都不知如何把玩,如何打量,只四个字形容——爱不释手,“真的送我吗?”
“当然,初得此物时,便想着找个机会将它送给师姐。”
玲珑有些小感动,眼泪在眼眶转了转,倒在我的怀里,不说什么,每每想推开她时,却总被她发出的娇嫩又委婉的拒绝声阻止,直到幕色降临,星罗布空,才返回住处。一整夜玲珑的屋子都是亮如白昼,不知道同一屋檐下的紫柒是否失眠。
……
次日清晨玲珑和紫柒的眼圈都是微熏,且打着哈欠,玲珑仍不言语,呆呆的,饭后又返回房间,隐隐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内光亮,这夜明珠对她的杀伤力太大,不知道要缓多久。
“喂,昨天对她做什么了?怎么变成这副呆样儿了?”南汐在一旁望着玲珑的背影问道,问得我好像真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似的。
“去,能做什么,就送了个小礼物。”
“帝君,昆阳城那边有异动,像是开始发动进攻了。”童图突然跑进来说道。
“嗯,这就起程前往我等且在一旁观战,若有妖怪混于其中,便伺机击杀,此次下手要狠,不留活口。”童图领命后一行在昆阳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树林内驻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泄露了行踪,一连几天的战场上,竟无一妖怪出现。
战场上一支精锐骑兵左冲右杀,后来又有一队好像敢死队的队伍,个个勇猛,悍不畏死,手提重刀大盾奋力拼杀,竟杀得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新朝王莽大军溃不成军,直到巨毋霸将虎、豹、犀牛等巨兽驱赶出时,才止住汉军势头。
“刘将军,我等血肉之躯如何敌得过这些凶猛野兽。”刘秀身边一名小校恐惧地问道。
“吾辈正义之师,岂惧虎豹豺狼,众将随我一起杀将过去。”刘秀一声令下,带头第一个冲锋,兵士见主将不畏死,个个更是奋勇,皆从其后一同冲锋。
“我来助你,只管冲锋便是。”刘秀脑中闪过一句话,更让他吃了定心丸,完全不顾即将面临的野兽,巨毋霸垒尉有多凶残。
连日大战我一直跟着观察,直到这一刻才是真正需要出手的时候,掐诀念咒调动巨风暴雨,双掌翻动祭起滚滚惊雷,眼看要吞食汉军的野兽被这一幕自然之怒阻隔在汉军前方,吓得个个发抖,缩身回逃,巨毋霸只是初得修习之法的小妖,贪图人间富贵化做巨人参加此战,驱兽的能力也只停留在初级,并不能以心念操控,眼见着猛兽失控,自己操起大刀斩杀几只猛虎,试图阻止溃逃,却已于事无补,无奈下只得亲提战刀上阵搏杀,就在他大刀抡向刘秀脑袋时,一道闪电劈碎了他的大刀,另一道闪电烧焦了他整个人,也许是这一道闪电威力过猛,竟将他劈得灰飞烟灭……
刘秀冲半空中我的一道虚影抱拳致谢。昆阳守军见敌军已现败势,倾巢出动掩杀溃军,就在此时,一只神秘队伍趁昆阳空虚,偷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