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巡逻兵还真是负责,子时休息,天明开工,原本想着打探些消息就走,被发现的结果就是不动手都难。
十支枪头齐朝我胸膛刺来,本以是傀儡的尸体巡逻兵,真不忍心再让他们支离破碎,一劲掌风震退他们便是,没想到这群傀儡兵却引来了更多的傀儡兵,特别是守在营外那五百妖怪,真可谓迅速反应部队,第一时间不用请示,主动出击,投入战斗,将我完全围在营中,进行各种死缠烂打,这种缠斗让人很生讨厌,本是手下留情,留其性命,可只要一息尚存,他便会再次向你发动攻击。
“闯营者何人?”沧溟与其余六妖出帐后问道。
“喂,鹏大哥,此人便是蕊娥的老情人,可是您当下的情敌哦。”一旁的蛟精调侃大鹏精道,蕊娥恶狠狠一眼瞪下去,二妖皆回避她锋芒的眼神,他们好像都欠她钱一样,甚是畏惧。
“哦,原来就是他大败了黑水,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败得了黑水,本法王这里休想讨得半分便宜。”蕊娥本想拦阻,却快不过沧溟,只见他飞身悬于半空喝道:“尸兵退下,妖兵结阵。”随后自己便化形消失,尸兵全部退在外围形成三层包围圈,中间那五百妖兵难怪那般勇猛,个个悍不畏死,原来是沧溟一手训练的结阵死士。
只见这五百妖兵从地而起手脚相牵,形成一个半圆,像一个锅盖似的把我扣在其中,随后的事情就悲催了,各种兵器从四面八方袭来,且这些兵器都是玄铁打造,不仅坚硬且柔韧,还带有自我修复功能,再说这地面好似油锅,竟滚起千度热油,还弥散着各种腥臭的毒气,更可恨的是锅盖的材质好似铜墙铁壁一般,任你如何击打仍是死死抓牢牵紧,完全不是靠蛮打硬拼能够打破的……
“今日就将你化于此阵,融入本法王身体。”弥散的臭气中传出一个恶心的低吟,似乎在沧溟眼里我已经是他的盘中肉,碗中饭。
“是吗?不过是试探你有多少本领罢了,真当奈何不了你吗?”‘铮’万世玄机与裂穹剑双双出击,在《灵剑谱》的帮助下,早已能和二剑灵识相契,玄机剑护在左右,击碎一切攻来的兵刃,虽然兵刃会复形再来,可是明显复形速度慢了许多,该是被玄机剑伤得太重所致,而裂穹剑则潜入地下,迅速翻搅,使这滚烫的油锅渐形旋涡,我端身打坐,掌心向上放在两膝上,开始炼化浊气臭毒。
被炼化的臭气隐隐传过一丝恐惧,“这……这不可能。”沧溟果然开始害怕,惊叫道。
“一切毒、浊、秽、污、腐,岂能伤得本君分毫?”沧溟力量在不断流失,睁开双眼那一刹那儿,他的恐惧绝对到了极点,更让他惊讶的是,他苦心修练的妖阵,在我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对他而言这可是得到妖皇指点并赞誉的牛逼级阵法,怪只怪相生相克吧,若此阵不以毒为基,或许还有些得胜的可能。
“去”将毒气炼化到再无伤害后,睁眼一声法令,裂穹剑便从油锅内击起千层浪,那旋涡高速旋转带起的浪花力量,足以碎石开山,再加上滚烫的千度高温,五百小妖全被击透烫成筛网,大锅盖碎落满地,五百兵器被玄机剑尽数敲碎收入剑身,‘铛’剑身落地时仿佛又增些重量,再看沧溟,捂着前胸惨叫一声,随着喷出一口暗黑色的血液翻落地上。
除蕊娥略带一丝窃喜外,其余五妖皆是诧异,连忙上前扶起沧溟,“沧兄无恙否。”如此询问着实好笑,被打成这副模样,就算他说没事,你敢信吗,信的话只能说明智商有问题。
“不想你竟有这般实力,此来所谓何事。”打不过就谈,打得过连谈得机会都没有,还真是现实。
“未能将你毒功全部炼化,想来也是你有几分本领,念你修行一番不易,若从此断恶行善,可以饶过性命,但需说出妖界所在,即刻携妖军退回妖界。”
蛟、鹏、蟒三精本欲上前再战,却被沧溟硬生生拦下,“妖界所在实非有形,更无具体位置,出入所在亦是幻化万千,即便得知你亦进不得,妖皇早设结界无妖气者连感知妖界入口的能力都不具备,何况进入。”心道难怪妖界位置一直是个谜,如此隐秘莫说进入,即便探得具体方位亦是难事。
“如此说来,你带路,可否蒙混进去?”
“说笑了,您一身正气,妖界入口哪敢现前。”若沧溟说得全是真的,倒不是他背叛,实在是他完全明白告诉我也无妨。
“可有他法?”
“除非妖皇请您,若不然,绝无二法。”沧溟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按着身旁的,鹏,蟒二精,生怕他二人冲动。
玄机剑剑尖朝地垂悬左侧,裂穹剑剑尖朝天倒悬右侧,二剑时刻待战,沧溟双眼时刻紧盯着二剑,“走吧,今日且饶过你们,若再发现有为恶之举,定不轻饶。”
“多谢。”沧溟只道了声谢后,一声低鸣由地传动,妖营内小妖随几位大妖一道消失在迷茫大雾中。
“哼……”蕊娥媚瞥一眼,鼻息轻哼,最后一个离去,真不知道她安得什么心,总不至于引我来昆阳是为了阻止这群妖怪吧,转性了?
……
妖军退去后,九个妖营的迷雾渐渐散去,随着阳光的普照整座军营,才发现那尸兵傀儡早已是腐烂不堪,此刻再无外力干扰,蛆虫遍布,令人生呕,一股股尸体腐烂的臭味弥漫着整个军营。
众军面缠白布只留双眼,清理着这摊烂尾,一位将军凝视着天空,与我对视,似乎知道我正在云层中俯视着他们一样,“坏我好事,饶你不得。”本以为他只是巧合看着这块云,没想到这个凡人还真有几分本领,一个华丽的转身,手持重弓银箭,‘咻’一道银弧飞向天空,那速度奇快,与空气磨擦产生火花,拉起一条长长的火尾,发出的金属铮鸣声异常刺耳。
‘铛’银箭被我用手掌挡住,发出一声闷响,不过那箭矢力道仍然很猛,若换做童图,怕是只能躲得未必接得,箭矢上镌刻着两个字——哀章。
“嘶……”射箭将官倒吸一口凉气,怒瞪双目,不再言语,一支箭矢要来无用,就算不跟他计较也得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敬畏’,‘唰’银箭以肉眼所不及的速度,冲破了下落时的重重大气阻力,整个时间过程只是眨眼时眼皮欲动那般短暂,银箭便钉在了将官脚下,刚好刺破他的长靴,两根脚趾中间,箭矢入地,只留下箭羽停在靴面上,箭矢无论左偏一寸,还是右偏半分皆可断其脚趾。
妖军即退,此将纵有异术亦是凡人之争,不便参与自该离去,若此刻并非战时,却有几分想会一会这位狂妄将官的想法。
……
话说这一夜未归,南汐,玲珑表面虽不言语,内心却是十分焦急,见我归时,二女如释重负,玲珑迫不及待的扑进我怀里,“师弟,怎么才回来,有什么重要消息值得花耗如此多的时间去打探。”一句关怀,有怨,有恨,更有爱。
南汐在一旁同样以相同的眼神瞪着我,期待着能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合情理的解答,“昆阳城中有一颗大日金乌丹,妖界要抢,当然不能允许,所以就和妖军打了一架,耽误了回时。”
“妖界如何得知此丹?”南汐不解地问道。
“听妖界右法王沧溟讲,是妖皇无意中泄露给他的。”
“此丹初成,且下界并无感应,妖皇竟能得知,可见其实力。”南汐的话倒是提醒得及时,这个消息属于高度机密,如果普遍传开,非引起人间一场骚乱不可,妖皇向沧溟泄露绝非无意而是有心,其中有什么用意,也只有妖皇自己知晓了。
详细叙述了昨夜的事情后,南汐略显忧心,玲珑只觉得有惊无险,只要她的宝贝师弟能无恙出现在她面前,似乎那些值得思考的疑点都不再重要。
“沧溟未必离去,只怕仍在附近盘桓。”
“何以见得?”
“哎呀,南汐姐,就你疑心重。”玲珑有些嗔怨,好像南汐的解析是在和她争抢什么一样。
“师姐,莫要胡闹,此行人间不比天界,妖在暗,我们在明,需时刻提防,稍有不慎,易入险局。”玲珑听我如此讲也不好再阻拦,只好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在一边旁听。
“沧漓按住蛟,鹏,蟒三精绝非畏战,他本是想以一阵灭你,未曾想却失手,若要胜你必将尽起妖将妖兵大战,战事一旦蔓延,必将扩散扩大以至惊动连带那些凡人军队,大军未动先乱,岂是他所愿,倒不如服个软,藏于暗处再伺机而动,反倒可能收到奇效,试问一下以他那颗贪功心切的心,又怎可放过夺宝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