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珍品阁的门,流天寻思着这还得继续去寻找线索啊。想了想,流天决定与陈弋龙和许小梦一起到十子门另一个外门家族覃家去走一趟。
流天在下山之前便通过宗门的资料了解了一下覃家的情况。
覃家也是沥峡郡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覃家有着十子门外门的背景,长久以来经营着城里大半的精铁生意。精铁的用途广泛,不管是军用还是民用都算是很基础的一类材料。覃家与许家一起掌握了整个沥峡郡城的两大重要产业。
覃家的家主覃西戎,年轻时曾当过沥峡郡城防务军队的小队长,在大约十年前接任了覃家家主之位。他依仗着自己在官府里的人脉和覃家的深厚背景,在这十年里也是将覃家的产业与声望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覃西戎还有两个兄弟,其中之一的覃西霆,也是有着军队背景,他的一双儿女都拜入了十子门下,便是与流天两人有过交往的覃明与覃月两人了。
流天三人一行来到了覃家,覃西戎也是亲自带着一干家眷前来迎接了一番。
覃西戎已年过半百,但在眉宇之间却是透着一股强硬之气,与流天两人一番交谈之后也是让他们暗自敬重不已。与覃西戎的稳重气质相比,覃西霆则也是一副军人做派的模样,两人的性格有着同样的凌厉之势,这让陈弋龙是大有好感。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覃西戎遣退了身边的家眷,只是留下了一两个贴心的家仆。流天也是心里一惊,暗想这覃家果然是有一些隐秘信息的。
覃西戎摸了摸自己夹杂着白发的鬓头,对着流天两人说道:“两位上仙,现在已没有外人在场,我便想要告诉两位一些我们覃家在最近调查到的一些线索。”
流天也是拱了拱手,说道:“家主请不要客气,能为在下提供线索自然是我们求之不得之事。”
覃西戎叹了叹气,缓声说道:“半月前,我与许家家主联名向上宗发出了求救信,这也是为形式所迫。天青公子被贼人掳了去,许家的人难免会对我覃家有所猜忌,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覃家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可就在我们发出求救信的第二天,我的胞弟覃西宁也遭到了贼人的无端袭击。所幸在袭击发生之后,虽说是损失了一些家族财产,家弟却并没有收到伤害。”
“哦,还有这等事情?”流天也是皱了皱眉。
覃西戎接着说道:“这也正是我们覃家众人的疑惑之处。这贼人摆明了是要挑拨覃许两家,让我覃家背负无端的恶名。我覃家做事想来光明磊落,这也是整个沥峡郡都知道的,不然我覃家也不会在这数十年里一直不断壮大,屹立不倒。我今天也是要将这事明明白白地告诉两位上仙,免得让二位对我覃家有所误会。”
流天并没有急着接话。
覃西戎也是继续说道:“家弟覃西宁向来崇文,是远近闻名的雅士,在几天前也是因府里确实差人手才派他前去监督家族的商队。在袭击事件之后,覃家的护卫全部战死,唯独家弟是毫发无伤,不过他却是因此得到了一些关于这贼人的信息。这贼人却是与这凡俗的武者不同的,他的拳脚之力远超府里的家仆。我覃家的护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就算是对上江湖上知名的高手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对抗之力。可这贼人却是打得我覃家众人毫无还手之力,在之前的两次袭击中让我覃家的众人无一人生还。这最近的一次袭击,家弟保全了性命,而且他告诉了我们,这贼人有着一双无比骇人的惨白色眼睛,就仿佛不是活物一般。可他偏偏放过了不会武功的家弟,这却是令人费解之事。”
流天静静地听着覃西戎的话,他的脑袋里已经转过了数种念头。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不知这西宁大叔现在在何处?”
覃西戎缓了缓,说道:“家弟因有事外出了,不过等一会儿便会回到家里了。”
正说着,门外竟然有一人快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家弟回来了。西宁,快来见过两位十子门的上仙。”覃西戎赶紧说道。
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站在了流天的面前。他对着流天与陈弋龙拱手行了一礼,缓声说道:“覃家覃西宁见过两位上仙。”
此人赫然正是流天在珍品阁里见过的那个与胖掌柜谈生意的中年人。
“西宁叔叔客气了,我们两人与覃明覃月相识,说起来还是你们的晚辈呢。”流天也是一番客套。
覃西宁一副儒雅之风,看着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果然如同传闻的一般。
流天又接着说道:“请西宁叔叔为我们说一说你与那贼人相遇之事吧。”
覃西宁也不再客套,找个椅子坐下来,拱了拱手,说道:“当时我押运着家族里的几车铁器正准备交付给城里的防卫军。咋们覃家向来与官府有着生意往来,这些铁器都是些甲胄武器之类的东西,这次也是为了加强郡城的护卫专门打造出的几车精品。在路过城里林地之时,那贼人竟扔出了数颗巨石砸到了我们的队伍里,当时便有几个我覃家的护卫惨死当场。随后那贼人冲入了人群之中,他面蒙黑纱,赤手空拳,一会儿的功夫便让我们的人死伤无数。我躲在了一个被砸坏的车后面,竟是有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可那贼人竟是早已探查到了我的藏身位置。他在其他人都没有再站起来之后,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当时是早已吓得浑身发软,就瘫坐在地上,看到了他那一双让我之后无法入睡的眼睛。那眼睛……根本就不是活人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为何,他盯着我看了看,并没有杀了我,竟是转身离开了。”
说到这里,覃西宁的脸上尤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惧之色,他的身子都已是在微微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