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尔和伊泽尔都吓了一跳,竟然是羿铭往桌上又放下了一颗白子。
和服男子勃然大怒,却听羿铭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见你们下棋,虽然我不太懂规则,但是你们一开始是你一颗我一颗的下,可现在你又了下子,这老大爷还没下,你就一连下了三颗,我看你是欺负这大爷眼盲,在偷步吧!大爷我帮你补上了呢!”
“什么下棋,你胡说…胡说些什么?”
和服男子见被戳穿,有些语无伦次。
白发老者大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多谢这位小兄弟的补棋咯。那么庄家,现在是二十对十八,我赢了,一千万!只收现钱。”
“什么你赢了,这小子放的那一颗当然不能算了。”
“既然他放的那颗不能算,那你后来加的三颗,怕也不能算吧!”
听见了老者如此,围观压了他赢群众也是按耐不住了,纷纷吵嚷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本来就是那么多的子。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哦,我明白了,你们是和起伙来我这里砸场子的吧!”
“老夫眼虽盲,但心可明亮着呢!我可提醒你,作弊按规矩可是要留一只手来的!”
“哈哈哈!想砍我的手,你可知道这家赌场是谁的。我的手只怕你不敢要吧!”
“老夫贪心,没有我不敢要的东西。那我可就收下了!”
老者一掀,脚边放着一把木柄圆鞘的武士刀。和服男子一惊,还丝毫没有做出反应,只感觉有人在拉他的手臂。
一道劲风在他身前划过,赌桌平整的裂成了两半,地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和服男子冷汗直冒,要不是有人拉开他的手,恐怕他这胳膊早就没了。
“三…三当家的,他,他……”和服男子惊魂未定,冲着身后说道。
伊泽尔看着那和服男子口中的三当家,铁面横眉,长髯垂胸,身着白衣,刀挂腰间。如此形象,伊泽尔心中有个符合的名号,可不敢确定,便问聂尔。
“他该不会是……?”
“是的,他就是‘三眼冒险团’的三当家,‘花髯刀客’渡边野!”
“可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这个人惹不得,快拉羿铭走免得惹祸上身。”
聂尔便忙寻找羿铭的身影,一看吓得他差点喊了出来。
羿铭正欲伸手去抓渡边野的胡子。渡边野的快刀闻名于世,怕羿铭的手要不保了,聂尔冷汗直冒,不知所为。却没想到羿铭抓到了渡边野的胡子,还扯了扯。
“呀!这么长胡子居然是真的,摸起来可比你的头发顺滑的多。”
渡边野竟附和道:“这是自然,我每日细心梳洗,精致修剪,花的功夫可比练刀的时间都多。”
“这样子,那刮掉的时候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好端端的,我做什么要刮这胡子,刮不得,刮不得。”
“胡子长了哪有不刮的理,要是长过了脚下,打起架来岂不绊了自己的脚。”
“长过了脚就盘在脖子上,刮是舍不得的。不过啊,兴许有天心血来潮就刮了也不一定。”
“那你刮了的胡子可得借我戴戴,我也体验一把大胡子的感觉。”
“好好!哈哈哈!”
渡边野大笑了起来,羿铭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可突然,渡边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神也透露这锐利,一拳就打向了羿铭。
羿铭没有防备,只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这拳比他想象的更沉重异常,羿铭一下被打飞,撞进了左边的墙里。
“干什么啊你!”羿铭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正欲发作被伊泽尔和聂尔左右架住。
渡边野却不再理会羿铭这边了。他一双迸射着杀气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个盲眼的老者。
“多少年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啊,团长!”
“哈哈哈,快十年了吧!老头子我命硬,这么高的悬崖愣是没摔死我,你们都想不到吧!”
“既然没死,那就该找个好地方颐养天年才是,如果你是没钱买棺材,跟我开口便是了。少了双招子还敢跑来我的地盘上惹事,就不怕折了这把老骨头!”
老者又是大笑道:“老夫就是贪心,行将就木了,就想着造个纯金的棺椁,找几百件奇珍异宝陪葬,再找个风水宝地修个巨大的陵墓才好啊!你可给不给的起?”
“老不死的,这么贪心,就不怕到时候横死街头,都没人给你收尸!”
“可怕了,所以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学会了适应这没有招子的生活。现在我来拿回你们阴谋诡计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十年来享受着我的基业,可就如此的安心?”
“阴谋诡计?!呵呵呵,这天下谁不知道我们是按照你的规矩,光明正大的从你手中夺下了这一团之长的位置。不知道当初是谁不自量力,要我们三个一起上,输了就来扣个阴谋诡计的帽子。好呀,你定下的规矩至今没有变,你想来夺位我奉陪,你以为我现在还怕你吗?!”
这话说的老者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他全白眼睛似乎又一阵阵的疼
。在这眼睛闭起前最后看到的那幅让他终生难忘的景象,现在依旧心有余悸,他完全没法想到,几乎是一夜之间,杰里威就成了那样的怪物。
他回过神来,缓了缓说道:“老夫,今天就只是来赢钱的,不与争端。不过,我知道你每年在她的忌日之时,都要回来上她的坟前扫墓。三天之后我在那里等你!”
老者转头欲走,突然又停住了说道:“如果你不来,我就挖了她的坟!”
此话一出,渡边野的脸涨的发紫,青筋不断暴涨,奥元力疯狂的涌动。
“你如此狠心,她曾经可是你的徒弟!”
老者冷笑着道:“你曾经也是!”
“何不现在就做个了断!”不断升高的血压,让渡边野不住的颤抖。
“你就这么想早点死吗?!”老者转过了身,
他的拇指一抖,手上木鞘的刀身微微露出。
两道肉眼可见的剑气,几乎是贴着渡边野的脖子滑过,削落了他几缕胡子。在场的人都吓得惊叫了起来,可是那渡边野没闪没躲,脸上毫无惧色。
“你欠我的死十次都难以偿还,让你死在她的坟前,是我对你的仁慈!”
老者又伸出了拇指轻轻的按刀回鞘,同时,整间赌场在剧烈的摇晃,四面墙壁出现了平整的刀口,这家两百多平米的赌场在缓缓的裂成两半。屋顶开始坍塌,底下的人慌乱叫喊着逃生。
“绯一本道!”
渡边野浑厚的嗓音震慑住了一切,以至于那些被奥元力托住的残垣断壁仿佛也因他的震慑而停在空中一样
。他强大的奥元力仿佛一阵强烈的龙卷风,将整个屋顶卷向了高空。
“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奥元大陆第一刀客吗?!你以为你仍旧比我强吗?!如今时代发展的速度超出了你的想象,冒险团七宗辉煌的历史早已成了传说,在层出不穷的新世纪里烟消云散了!你以为你还能再搅动什么风云吗?!新时代的领军人物可怕到你根本无法想象!旧时代的残渣就该乖乖沉寂在历史的尘埃里!你早就被这个时代给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