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间隔有序的排成一行,执骰盅的庄家手臂在空中快速的左右摇摆,如影如幻的手臂慢慢接近桌面,‘唰唰唰’三声骰子便收入骰盅。快速摆动的手腕,清脆的撞击声,在骰盅落下的一瞬间回归静止。
庄家摆手示意可以下注。
他的对面只有一个人,那人正襟危坐,紧闭双眼,发鬓苍白却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英豪气。
赌局上如果一个人一直压中,庄家为了防止其它人跟风,就会开‘独局’,只给一个人压。突然,他双目圆睁,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他眼眶中只有眼白,显然是双目失明。
那老者将身前百余枚‘金镂铂’推了出去,全压在了小上。一枚金镂铂价值一千金。
“开!一、一、二。小!”
庄家念的时候已然是面色铁青,他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穿着和服的男子。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血迹法票’,咬破手指,开了一张十几万金的代金票,放在桌上,推给了盲眼老者。老者没去碰他,淡淡的说:“只收现钱!”
和服男子说道:“老先生,你先拿着吧!这钱你还不一定带得走!”
江小彩对伊泽尔一伙人说道:“那瞎眼老头是个听骰的高手,眼睛瞎,耳朵肯定灵。现在是店长准备出手了,不过啊!我估计还是得输,毕竟骰子是那老头的强项。那老头只要再赢一局,就要开‘割禾局’了!”
“割禾局又是什么?”
“就知道你们外行的不懂这个,不过就算赌了很多年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这个,之有像我这种在赌场卷金无数,逢赌必赢的高手才会知道。这‘割禾局’啊就是如果有人在赌场赢钱赢过了一定数量,你拿钱走人之前,必须和庄家再开一盘‘割禾局’,这局赌什么由庄家说了算,赢了可以拿多一倍的钱安全的离开,输了只输三分之二。不过如果不赌的话,呵呵……,平常很少有人能赢到这个数目,所以‘割禾局’是很少见的。‘割禾局’可以下注,买闲一赔一,买庄会根据你下注数额在庄家赢的钱里面分的一份。大多数人都会以为闲赢的机率更大,实际上一想想这个注碼就知道,庄家那里可能设置这种吃亏的算法。这局,庄家会用尽卑鄙狡猾的技俩,以求必胜,所以我们等一下买庄,粗略的算一下,得赚至少一万金。”江小彩说着笑得十分阴险。
那和服男子一手拿起了骰盅,一手往桌子上轻轻的一拍,这一下没发出半点声响,看似软弱无力,却让三颗骰子腾空而起,然后他一收,一摇,一放,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他却如手执羽毛一般轻柔,且静的离奇没有半点声响。
白鬓老者依旧坐得端正,将身前全部钱都压在了‘豹子’上。
围观群众一阵惊呼,那和服男子也是一惊,摇骰高手可以自如的控制点数,他深知自己摇出的是三个一。不过他也不惊慌,看似不经意的在骰盅上摆了摆手,暗里一发,骰盅里的一颗一即刻变成了六。
“开!一、一、六,小!”
和服男子一说完,却见满场鸦雀无声,都诧异的望着他。他纳闷的低头一看,吓了一跳,骰子的点数变成了三个六!
压豹子陪三十三倍,二十几万一下变成了近千万!
“只收现钱!”老者又淡淡的说。
江小彩高兴坏了,说道:“这下发了!快,我们这便去压。”
伊泽尔一把抢过了自己的钱包道:“十赌九骗,我从不干这事。”
江小彩直怨他不懂变通。
伊泽尔本想走了,可羿铭还想再看这个热闹,就留了下来。
和服男子说道:“老先生,你应该知道规矩的吧!赢这么可没那么轻易就可以走。”
白发老者淡淡一笑道:“老夫还没赢够呢!”
和服男子命人搬来了两瓮围棋的棋子,说道:“这局我们赌抓子,一人抓一把棋子如果我们抓到的棋子单双相同,则算你赢,否则,算你输,输三分之一。再者,如果你抓到的子数没有与我的字数在正负三颗以内,也算你输,输三分之一。两样齐输便是输三分之二。”
男子只是陈述了规则,并没有询问老者的意见。这边也开始了庄闲的赌局,江小彩趁伊泽尔不注意,又偷了他的钱包,等伊泽尔发觉,他已然下完注,只得无可奈何的随他。
几乎所有人都压了闲,只有几个想以小博大的压了庄。突然,人群出现的躁动,刚下了注的人都叫苦连连,原来,赌场的人从后面搬出了一面巨大的铜锣,有一张十人围坐的桌子那么大。江小彩见了欣喜若狂,又多了几分必胜的把握。
和服男子道了一声请,就伸手抓向了棋瓮,刚了碰棋子,就发觉棋子不停的震动。显然是那老者在暗暗发力,通过这种方式产生声音,以判断他拿的子数。他暗暗吃惊,能做到如此,看来这老者的奥元力不容小觑。
不过幸亏他早有准备,一抬手。‘轰隆’敲击铜锣发出的巨响,让地面都在颤抖。
趁着锣声的掩护,和服男子已经抓子完毕,老者也已经抓子完毕,手离开了棋瓮。
和服男子在桌面放下了第一颗黑子,老者也放下了一颗白子。男子放下第二颗,老者也放下第二颗。
三颗、四颗、五颗、六颗……
男子放下了第十七颗黑子的时候,老者却突然停了手,他的桌面上只有十六颗白子。可此时,和服男子手中还有一颗,如此是老者赢了。
可是和服男子没有放下手中的棋子,而是手指一用力,将棋子捏成了粉末。
刚一捏完,老者手一松,又放下了一颗白子。如此,两边字数完全相同。
男子气的直咬牙,可他还没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手又是一抬,后面的人发了疯似的毫无间歇的猛敲铜锣,震的在场的人几乎都要聋了。而趁此时男子用他拈花一般轻柔的手法,在棋瓮里又抓出了三颗子,一颗颗的放在了桌上。
这样的动作在场的人怎么没有看见,毕竟是压了注的,有三个人率先嚷了出来。和服男子又是往棋瓮中抓出三粒子,一掷,穿过了那三个人的喉咙,登时就毙了命。见状,谁还敢言语。
和服男子示意停止了敲锣,现在他多出了老者三颗字,也已经看定了老者手中确实已经没有子了。他欣喜若狂,已经是胜券在握,就算老者听出了他作弊,那又如何,谁敢给他作证!
‘咚’的一声有落下了一颗白子。
什么?他竟然还有子!不可能,他看得清楚,老者已经是两手空空。可是,咦!不,这手……
“小子!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