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厢间内,沈在几人酒过三巡后店小二很快上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松平长十郎身边的那绝色女子见了那些美味佳肴,立即用手抓起一块猪蹄啃了起来,全然不顾形象。沈在夫妇和陆子铮不禁有些尴尬,甘乘羽伸手夹了几块红烧肉放到那女子的碗里柔声说道:“慢慢吃,别呛着了。”
沈在有些担心折了松平长十郎的面子,怕他感到难堪,遂说道:“原来这位姑娘喜欢吃红烧猪蹄,太好了!这道菜可是这酒楼的的招牌菜,我这就让店伙计再上一份。”说完叫来店伙计又点了几道菜。
松平长十郎双手置膝,朝沈在微微一鞠身道:“谢谢沈兄盛情款待。”说完又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那女子俯首鞠身道:“在下没能照顾好小姐,万分抱歉!”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是充满了愧疚。甘乘羽见此心下不由得暗暗赞道:“这倭国男子好生暖人心!”
沈在招呼众人动筷吃了一阵后,沈在举杯道:“松平兄深入虎口救回上百名无辜百姓,真的是功德无量。小弟敬你一杯!”松平长十郎客气了一番后与沈在碰杯一饮而尽。沈在给酒杯添满酒,又说道:“子铮,我们与松平兄干了这一杯,从此大家尽弃前嫌,正所谓所谓不打不相识嘛!”陆子铮有些不情愿地举起了酒杯。松平长十郎忙举杯说道:“沈兄言重了,在下今日得以认识诸位,感到很荣幸!”说着三人碰杯后仰脖一饮而尽。
甘乘羽自顾着给那女子不停地夹菜,见她来者不拒,吃得风卷残云般,不由得心生怜悯。甘乘羽细看她面容娇美,十指葱葱,以前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而如今却患上疯痴落到这般境地,甘乘羽当下愈发疼惜。
酒过三巡后,沈在已微微有些醉意,说道:“不知松平兄此次出使所为何事?”
松平长十郎回道:“正为恳请贵国皇上开勘通贸口岸而来。”
沈在道:“开勘通贸口岸与两国百姓都是件好事,松平兄身负大任,可敬可佩!”
陆子铮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倭寇冒充商贩突袭抢劫我大明沿海城市,我朝皇上又怎么会封关禁海!”
松平长十郎大囧,只得说道:“在下非常抱歉!”
沈在见气氛尴尬,忙打圆场说道:“那是些恶徒所为,与松平兄何干?”没等陆子铮开口就岔开话题说道:“不知松平接下来有何打算?”
松平长十郎面色稍缓,说道:“正待明年开春北上向贵国皇上复命。”
沈在道:“竟有这般巧合?我与内人也是待明年开春北上辽宁!”
松平长十郎笑道:“既然是顺路,不如到时候请两位乘坐在下的船一起北上,相互也有个照应。”
陆子铮内心对倭人一向心怀戒备,这时朝沈在努眼,轻轻摇头示意沈在拒绝松平长十郎的邀请。沈在掉头朝甘乘羽看去,意图征求她的意见,而甘乘羽此时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正只顾着给那女子夹菜。
沈在眨眼思忖了片刻,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拜托松平兄了!”
陆子铮见状急了,脱口道:“大哥......”没等他说完,沈在截住他的话头说道:“今日我们千里相逢,定要多喝几杯才不负这等缘分。来,喝酒!”说着举起酒杯。陆子铮见了也只得和松平长十郎举起酒杯。
三个男人喝了半个时辰,都有了醉意,最后散席道别各自回到住所。
翌日早上,甘乘羽拉着沈在上街买了一些女人衣衫和水果蔬菜来到驿馆探望那痴呆女子。松平长十郎见沈在夫妇到来,有些惊喜,忙招呼着入内。等到甘乘羽说明希望见见那女子时,松平长十郎明白了两人的来意,忙将沈在夫妇引至一房间内,里面住着的人正是那痴呆的绝色女子。
甘乘羽看了看那女子后对沈在两人说道:“我与这位姑娘说说话,你们二位男人请稍作回避。”沈在听了便和松平长十郎走开了。
甘乘羽缓缓走到那女子身旁,轻声道:“姑娘,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看看可喜欢?”说着打开了包裹,将那几件衣裳亮在那女子眼前。
那女子却无甚反应,甘乘羽只好将衣裳放到床沿上,用手指抚摸了几下她的头发。手指刚碰到那女子时,甘乘羽感觉到那女子全身一抖,但之后却不见有其它反抗的动作,便拿起梳子帮她梳理头发,而那女子这时显得很温顺,没有拒绝的意思。
甘乘羽帮那女子梳了个发髻后,起身把房门关上,对那女子柔声说道:“妹妹,姐姐知道你遭遇不幸心有创伤,姐姐看着也心疼。但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姐姐帮你换件新衣裳可好?”那女子仍不开口说话,但也没有排斥的意思。甘乘羽便试探着替她换上了衣裳,而那女子始终没有大喊大叫或拒绝,而是配合着甘乘羽换上新衣。等到换好衣服后,甘乘羽见那女子双唇不点而红,不施粉黛却也光彩照人,实在是大有国色天香之尤物。
甘乘羽拉着那女子的手说道:“妹妹真是天生丽质,生得这般如花似玉。姐姐带你到院子散散心可好?”见那女子不答,便试着扶着她起身往房外走,却成功带着她走出了房门。
沈在此时正与松平长十郎在客厅茗茶,看甘乘羽扶着那女子走出来时,两人都被那女子的美貌惊得目瞪口呆。
甘乘羽吃吃笑道:“看你们这些男人的傻样,见了美人就魂不守舍的。”沈在与松平长十郎大囧,忙不约而同低头喝茶掩饰窘态。甘乘羽也不逗留,扶着那女子出门走到院子里散步去了。
打这以后,甘乘羽每天都会到驿馆探望那女子,说些宽慰的话,而女子与甘乘羽熟络了以后眼神也没那么呆木了,偶尔还有了些亮光。
松平长十郎见那女子的状况一天天的好转,心里也是欢喜得紧,自然是十分欢迎甘乘羽的探访,久而久之和沈在成了好友,两人常常切磋起武艺来,虽都有所保留,但都对对方的武艺修为大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