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瑜舍了昊天镜,一剑刺来。铮的一声,须发无损!
滚山剑这才从空中落了下来,嚓的一声扎在俞秋白面前。俞秋白一手提起滚山剑,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三个人。雷公打豆腐,捡软的欺负。俞秋白身形晃动,一剑劈向清璇!轰然一声,一道绿芒如同一道青龙,呼啸而至。清璇花容失色,飞身急退。张浩从后迅速攻来,围魏救赵。
“砰!”掌印落在了青龙宝甲上,俞秋白一个踉跄,旋即稳住了身形。张浩再度聚成太清九章,不给俞秋白任何喘息的机会。
“缠住他”李同瑜看出了端倪,一柄赤色短剑只在俞秋白眼睛旁边舞动,毕竟眼睛乃是柔弱之地,不像其他地方坚硬如铁。
“砰!”再度落实,俞秋白依旧仅仅一个踉跄。
这是何等恐怖的青龙宝甲?!
张浩蓦然怒了,双掌再动:“日月轮换!”这次他不再叠加起手式,而是叠加了五式同样的日月轮换。掌印卜出手,就引起山川啸响。一明一暗,一刚一柔,蕴含日月之意。五掌叠加,如同十轮日月从天而降,压向俞秋白胸膛。
“咣!”一声巨响,俞秋白面色一白,低头看去,那坚不可摧的青龙宝甲上面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掌印!
俞秋白骇然欲死,双翼扇动,冲天飞起就要逃遁!
“不可留!”张浩从后骨翼闪动,再度印下日月轮换。原本那个掌印再度深了一分!接连又中了四次,胸口直接陷下了五寸深!青龙宝甲突出体现一个坚韧,这样都不曾破裂!
“外公,救命啊!”俞秋白大口咯血,失去了所有的风度,扯开喉咙大叫。
“什么?开平王居然在试场里面?”
一股浑穆无比的气息迅速笼罩开来:“何方贱民,敢欺负我外孙?”一道声音从天空中传来,隆隆如闷雷,却不知道真身在哪里。九州一凤仰天一看,长眉微蹙,沉思短暂一瞬间:“不要怕,他还远在京都!”
“孽畜们,老夫奉劝你们住手,否则老夫让你们做鬼也难!”
“既然还没来——,”张浩说道:“那我必然先杀了,死也有个垫背的”张浩知道今天即便是放过俞秋白,开平王也不见得会放过自己!
“碧落黄泉!
“日月轮换!”
张浩足足打了十二掌,终于攻破了青龙宝甲。他在这强攻之中,总感觉内心有所思,就像要出土的嫩芽,就差那么一分即要迎接阳光。
噗!又是一掌印在俞秋白胸口,张浩觉得,每次大战到了最后居然都是这样毫无花哨的硬撼,但是说毫无花哨,也不尽然是。这中间似乎有什么……张浩忽然之间顿悟了。
大巧不工,重剑无锋!
“万象归一!”
《大裂天掌》终于在这一刻领悟到了大成,最后的收尾式也会了。“不知道领悟到了什么境界?”张浩心想,毕竟这几天他借着这本黄品阶八级的的道法跟俞秋白的玄品阶日月掌对战,竟然没落下风,应该领悟到了玄品阶吧。
“等于白白捡了上万两银子啊”张浩自喜道。
“好了,你感受下我的‘万象归一!”张浩对着满脸是血的俞秋白说道。
一个不大的手印慢慢的形成,宛如实质。一阵风吹过,这手印似乎还随风摇摆,却在摇摆中前进了。
来也缓慢,并无吞天裂地的神威,但却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从容、淡然。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山间夜晚,断续虫唱,断续风。
俞秋白感觉到了那无可躲避的气势,绝望之中鼓起最后的力量,全身的力量。掌印也来了。
“噌吽!”声如洪钟!
他并没有凌空飞起,甚至退后一步都没有!
但俞秋白的脸上忽然艳红如火!慢慢的他软了下去,青龙宝甲也失去了控制,掉在地上。清璇小心翼翼的一碰,忽然惊叫起来:“他全身怎么没有一点骨骼?”
“全身骨骼已经被震为齑粉”张浩说道。毫无疑问,俞秋白现在就等同一滩软泥!
“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你们不要的,分发给散修吧”张浩忽然说道,拿起了青龙宝甲,把自己身上所有不用的,包括寒铁令都扔了。几个厉害的法宝,昊天镜他给了胡子少年,山河图则给了李同瑜。俞秋白一死,大局就定了。
当天晚上,到处一片欢庆。散修们得到了大量的寒铁令以及俞秋白、十俊搜刮来的宝物,心情高兴无比。对于那些亡命散修,战死了一部分,一部分逃走了,一部分被俘。
他转过头来,看见李同瑜在呆呆的看着自己。
有千言万语,开口的时候成了一句:“一起走吗?”张浩并不是滥情,而是隐约觉得,这个李同瑜和那个李同瑜绝对有极大的联系。这为什么他一时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模糊的直觉。
你愿意把自己一生托付给一个人,一同浪迹天涯,或者说亡命天涯吗?
李同瑜抿着嘴,面色复杂至极。张浩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让她一时间难以决断,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这一切对她而言,都太过猝然了,太过简单了。你见过这样点单粗暴的直白?
或许,她还有别的事?
“我……”她微微张着嘴,那愿意二字却久久出口,或许在等一句让她感动的话吧。但她忘了张浩是一个内向的人。即便是有千万种温柔爱恋,口中能说出的却只有只字片语。
“那么,你多保重”张浩转过头似乎像是在跟自己说。
有些人怔怔看着张浩离去的背影,那保重二字,似乎也凝固在风里,萦绕在耳旁一直不散。
这个世界,忽然似乎残缺了一角。
“愿意……”但那背影已经落寞的离开数十里之外,怎会听见那迟来的声音。
张浩不敢再考场停留片刻,他知道开平王可能就要来了,穿上青龙宝甲,迅速的走了。至于国试第一的名额,哪有命重要呢?
考场的出口只有一个,那就是京师。张浩知道此时此刻,开平王或许都已经开始封锁出口了。开平王虽然飞扬跋扈,但毕竟没有公然篡权,他还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放肆。否则,他只要守住考场入口,张浩插翅难飞。
张浩骨翼闪动,最快的速度赶往出口。
就在此刻,开平王已经知道了外孙死去的消息。即便是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他,也暴怒起来:“这是何人?”
“告王上,是剑南节度使之女与一个散修名张浩,联手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