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王铮仰天一笑,目光锋锐如刀,这些人卑劣的嘴脸,让他作呕。他从小与山林相伴,与野兽为伍,判断事情好坏,只有一个基准,就是善我者为神,恶我者为魔。
一群跳梁小丑,如是我斩!
络腮大汉提起开山巨斧,舞的虎虎生风,仿佛史前怪物一样,向着王铮冲去。
而其他人也不踌躇,蜂拥齐上,表现出良好的集训素质。
王铮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因为《混元金身》突破了第二重“铜头铁臂”,全身上下,几乎铁板一块,隐隐约约,皮肤散发出一种金属质感的光泽。
虽然单薄了些,但似崖角青松,巍然屹立。
他以“和风摆柳”身法,左右游走,腾挪变化,就像石缝里的小鱼,灵活如魅。
“大家小心,此子狡猾如狐,藏的很深,其实精通攻击武技,非常厉害!”麻衣老叟一边咳血,一边告诫。
技不如人,就不强撑,面子终究没有性命重要。
“宋老头,别在那挺尸,快来帮忙!”
络腮大汉尖声尖气的喊。
在不久前,王铮还很弱小,弱的令他难提兴趣,懒得关注。对王铮的桀骜,则视为初出茅庐,空怀一腔热血的无知少年,不明天高地厚,不懂尊卑之道。
然而此刻,这一切的一切都颠覆了……
童话故事似的,一个谁也瞧不起的乞丐,脱去百衲衣,经一番梳洗,竟乃倾城佳丽,亮出身份,兼且皇室公主。
“天绝斧,铲岳式!
半人高的斧头,仿佛车轮,百八十斤重,在络腮大汉手里,却像小孩子的玩具。
他怒喝一声,恍若巨灵神,开荒拓土,持锄铲岳,将一座座插天云峰,锄草一样“棵棵”铲平。
当然,他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抢农夫的活计,锄劳什子的草,他锄的是王铮的头,要王铮死,立时即死!
打蛇不死,必遭反噬!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涌来刀枪剑戟,是那些护卫们,见缝插针,配合无间,封死了王铮的所有出路!
群人围攻,独木难支,似乎下一刻王铮便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络腮大汉面露喜色。
麻衣老叟眉宇深锁。
异峰突起。
王铮没用“血罡护体”,任凭刀枪剑戟,划烂他的衣服,斩击他的肌肤。而是抬腿一脚,闪电高踢,正中络腮大汉的斧柄处!
哐当——
斧柄折断,银光锃亮的斧头,打着旋儿落入远处的草丛。
络腮大汉握着另外半截斧柄,目瞪如牛,有点发傻。
他的巨斧,当初可是花了五百金,请名匠锻造,千锤百炼,经过十年使用,斧刃依旧锋利,吹毛断发。斧柄更不用说,粗如儿臂,精钢百锻,制作工序比斧头还复杂。
但是这等利器,却抵不住王铮一脚之威!
王铮脚不收回,微微一晃,方向左偏一尺三寸,犹若骏马扬蹄,骤然落下。
咔嚓——
正中络腮大汉胸膛。
络腮大汉惨叫一声,毛茸茸的胸膛,当即凹下一块,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扑通!
巨大的力量迫使他双膝跪地,而上半身,向后弯折,被王铮踩进土坑里。络腮大汉魁梧的身躯,就像玩坏了的布娃娃,血肉模糊,不忍卒睹!
他脑袋一歪,默默无闻的死去。
王铮面不改色,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鸡。他动作如梭,连续不断,踏着络腮大汉的尸体,双臂抡甩,顿时所有人的兵器,乒乒乓乓,全部断裂,烂成一堆废铁。
“他不是人,是鬼!是妖!”
眼见络腮大汉惨死当场,王铮以一当十,游刃有余,身体更是刀枪不入,神魔一般,众人相顾骇然,纷纷跌跌撞撞,张皇退散。
王铮睨视众人,没有追击,他不是滥杀的魔头,知道这些护卫受人驱使,职责所在,出手并非本意。
就在这时,王铮耳朵一耸,听到一丝极其细微的机括旋动声。
后脑陡然升起一股凉意。
王铮心生警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猫腰一扑,眼角余光就瞥见,三支袖珍小箭,呈品字形,箭头蓝汪汪的,显然淬有剧毒,险之又险的蹭着他耳边掠过!
“该死,只差一点,他就死了!”王众凌躲在阴翳的角落,捶胸顿足。
“无耻小人!”
王铮拭去额头冷汗,心有余悸,若不是他灵觉敏锐,方才已是一具腐虫、秃鹫都不愿意理睬的毒尸。
“众凌,快跑!”
何樱大叫。
“晚了!”王铮如虎跳涧,纵跃数丈,几个闪烁,就抢到王众凌身旁。
一把钳住他的脖子,举离地面。
“嗬嗬……”
王众凌扒拉着王铮的手,如吊死鬼一般,伸着舌头,满脸通红。
“慢着,您不可以杀他!”
麻衣老叟捂着胸口,艰涩的道。
王铮的拳,重逾千钧,令他五内欲炸,已无再战之力,只能无奈的看着络腮大汉被王铮活活打死。
“不能杀他?”王铮回过头来,望着麻衣老叟,言语之间尽是讽刺,“就允许你们杀我,不允许我杀你们,难道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真是可笑!”说着,便要扭断王众凌的脖子。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麻衣老叟连忙摆手,从背后拿出来一个兽皮包裹,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您的吧!”
王铮目光一凝,那确实是他的包裹!他摸了摸身上,除了碎布,果然空无一物。
“应该是在刚才的战斗中,不小心被人划破了挎带……”
王铮暗忖:“包裹里有娘的灵位,和寻找父亲的信物,不容有失!不过,不能表现的很着急,以免这死老头藉此相要。”
“呵呵,是我的又如何,你以为一个破包裹,就能换回他的性命?你真是越活越天真!”
王铮故作淡定,不以为然,但却偷偷放松了钳制王众凌的手。
扑通!
麻衣老叟忽然趋跄跪倒,一边哭嚎,一边左右开弓,自掴耳光:“老奴该死,老奴有眼不识金镶玉,冒犯了少爷……老奴该死……”
何樱愣了。
扈从们也愣了。
王铮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