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老者既然已经死去,慕凡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中一股无名的业火升了起来,甚是烦躁。于是他抱起季老者的身体,大步踏出出城隍庙,安稳的放到马车上。
“少爷,死人,就别往马车上放了吧。”车夫一眼瞥见季老者的身体皱眉道。
看到车夫这种神情,心中的怒气再三遏制住,冷声说道:“你是少爷我是少爷,我做事还用你教。给我找家棺材铺,挑最好的棺材入土,这是一百两,不够再来要。懂吗?”慕凡只感觉自己心里有一股无名业火在缓缓升腾,今天所有阻挡他的人都得死。
“九斤,今天把你爷爷打伤的恶霸在哪里。我去给你找一个公道。”
“哥哥,你别去,他们人太多。”九斤拉住慕凡。
慕凡被九斤一拉脑子顿时清醒起来,这样去不仅仅找不回公道,自己脱离了薛家的势力连自己也有可能一去不回。
“没事,九斤我有分寸,今天只是去看看。以后再和他们算账。九斤带我去看看吧。”
“好,哥哥。”
当九斤带着慕凡来到南城的集市上,集市上还是没有什么太过反常,只是九斤来者慕凡来到一处小巷时,出现了两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小子细皮嫩肉的,哪里来的小相公啊。”其中一个黑袍大汉呵呵的笑着。
“放肆,谁家的狗没拴住,在这里吠叫。还不住嘴!”慕凡反唇相讥。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来这里撒野。我们可是缺爷的手下。缺爷听说过吗?南城最大的主。”大汉叫嚣道。
“管你什么缺爷,残爷。我就想在这南城逛逛还来挡我?”
“你来逛这南城没事,可是你身边这小孩可事大了,今天上午一个老头带着他来打伤了了我们缺爷。你说这个账该怎么算?”慕凡心中不禁骇然,季老者居然还有这般实力,能打伤这南城的混混头子。
“管你如何,那老者已经死了,我来这是讨一条公道。”慕凡继续诘问道。
“放屁。”大汉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那老头的贱命能和我们缺爷相比,死了算是他活该。”
慕凡心里那股业火又涌了上来,一时间挥起拳头朝那大汉的脸上打去,没想到一拳那大汉就被慕凡打翻在地上,牙齿还打掉两颗,“贱命?你才是贱命”。
“哎呦哎呦,我的牙,我的牙”大汉在地上无力的呻吟,嘴里泛着血沫子,两颗沾着血的黄歪歪牙齿压落在他旁边,在地上翻滚成泥球。
慕凡还很吃惊,他这空有一身力气也不至于能一拳将人打翻。可他不知道这个大汉作为缺爷的手下喽啰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体早就不行了,脚步虚浮所以一下就被打翻在地。
“哎呦!兄弟们都给我出来,来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我宰了。”小巷尽头又涌出来许多人,看样子都是缺爷的手下,把慕凡和九斤团团围住。
“小子看你往哪跑,今天我左二爷非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吊死在东市口,让人看看这就是冒犯我们缺爷的下场。”那汉子捂着还涌着血的嘴站了起来,指挥众人上去包围慕凡。
“住手。”六个黑衣汉子从房顶上翻下来,将慕凡护卫在中间,为首一人给那大汉先做了一揖。
“左二爷,您先消消气。这是我薛家的小公子,年轻气盛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最前面一人说道,慕凡看见他的正脸时认出他就是薛府的车夫。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牙呢,老子的牙怎么办。”左二爷还在叫唤着。左二爷虽然这么说,眼里却露出了忌惮。
“这样好不好左二爷,一颗牙一百两。”
“滚蛋,你打发要饭的呢,老子那可是金贵的门牙。”左二爷依旧是喋喋不休。
“黄金。”车夫还是满脸堆满了笑容。
左二爷眼睛一翻说道:“成交,看在薛家的面子上,我就饶了这小兔崽子。别让我看见这小兔崽子,再看见我把他宰了挂在东市口。”
“好好,下午薛家就把金子送到左二爷府上去。”
“好了,小子们撤。”左二爷和包围了巷子的人都尽数退去。只剩下慕凡,九斤和薛家的人在那里。
“少爷,回府吧。”
慕凡没想到姑姑还暗中派人保护自己,而那个车夫之前还被自己冷斥道,心里不禁无限的羞愧,若不是今天姑姑派人还在保护自己,自己恐怕真的生死难料了。
【薛府】
“哎呦呦,我这路见不平的侄儿,受了多大的委屈了啊。和你爹爹一个德行,既然花了一千二百两银票的金子才买回的一个小子,就当是贴身的仆人吧,带上来。”琴姑姑像是在数落慕凡,眼里却还是慈爱。
只见管家带上来一个白净的十三四岁小孩上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是上午的九斤,他早已被洗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上午那破落的扮相。
“孩子,你叫什么?”琴姑姑慈祥的问九斤。
“我。。我叫九斤。。。不不不。。。我叫陈建新。”九斤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敢看向琴姑姑。
“陈剑心?好名字,看你也有十四五岁,筋骨也强壮,你就当我凡儿的贴身侍卫吧。你的爷爷叫做什么?”
“我只听到过别人叫他季东阳。”九斤还是极小声说道,眼睛看着地下不敢看人。
琴姑姑迟疑一声,“季东阳,在几十年前还有点才华。没想到如今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送走厚葬吧。也罢了,看你筋骨还算强壮,你就做我的凡儿的亲侍吧。”
九斤听到这,脸上由悲转喜,望向站在一旁的慕凡说道,“哥哥,哥哥。我能留下了。”慕凡也看向九斤,眼中还有一丝满意。
“放肆,哥哥是你叫的吗?薛家的公子岂能是你的哥哥。凡少爷是你的主人,叫公子!”站在一旁管家突然冒出一句话,将九斤镇住了。
“公子。”九斤怯生生的朝慕凡叫了一声,便远远退下了。
此时门外两道黑影没入了偏堂,管家见此就从偏门退下,过了一会又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人头大小的木头盒子。
“夫人,事情办好了。”管家恭敬地将盒子递给了琴姑姑。琴姑姑把盒子打开一道缝看了一眼。
“拿下去吧。”
慕凡此时也大为不解,心中满是疑惑,“姑姑,盒子里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琴姑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玩味,“既然凡儿想看,就给他看一眼吧。”说罢管家将盒子在慕凡眼前打开,让慕凡能看到了盒子中的东西。
慕凡心中也是十分好奇,盒子看起来十分贵重,里面应该是一些价值不菲的宝物。没想到,盒子里面竟然是一颗人头,头发上还沾有污泥,还未凝固,看来是刚刚死去。看面容就是南城的那所谓的左二爷,人头下还有数十张沾满了血的银票。慕凡用衣袖捂住嘴巴,向后退了一步,满眼的不敢相信。
“好了,拿走吧。”夫人吩咐道。
“姑姑,这个人为何还要把他杀了,不是已经和他完成了买卖吗?”慕凡不解的问道。
琴姑姑眉头紧皱,“凡儿,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薛家头上撒野,他既然有能耐去要钱,就该知道薛家的钱财烫手。”
管家这时候插嘴道:“少爷,这个人是个泼皮,平时养了几十个闲汉,投靠了了南城的老大陆缺,一直目中无人,欺压百姓。以前陆缺与县令有了瓜葛,被县令扣押在大牢里。他带着几百号人把衙门围了,说不放人就把县衙烧了。最后县令泊于无奈强行放出了陆缺,自此被南城的无赖泼皮称作左二爷。今日敢招惹薛家,确实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慕凡知道薛家在地头上是巨擎,没想到竟然强悍如此,稍有冒犯就要人头落地,不过这是姑姑的势力,慕凡就不在担心了。
“好了,凡儿今日早早睡去,明日我送你到县学中学习,今后这些事就不要掺和了,去了县学一定要好好读书,像你堂兄一样考出一个功名来。”琴姑姑似乎有些累了。
慕凡只得答应姑姑忘掉这事,明天去县学上学,
只是这南城的势力慕凡还是有些担心,季老者死前说的那句话也让慕凡想象非常。怎样一股势力足以颠覆陆明城,颠覆薛家。而父亲现在又不知怎么样。
思考间慕凡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房间白天到没怎么认真看,现在再看到确实独有一缕书卷气,这屋子不像是刚刚打扫出来的,却像是如同天天拂拭擦拭一般。
慕凡却无意看这些,走到书架处发现了一幅中堂。上书—【平凡安乐】四个大字。这四个大字字如金钩,威风异常。虽然写的是安详安乐的内容,却迎面一种铁血肃杀的气息,于是这字便有了一股颇为怪异的气息。于是木凡摇了摇头坐在了书架边的桌案上。
桌案上放着两三本书,还有放的整整齐齐的宣纸与狼毫笔,砚台里的墨水也像是刚刚磨出来了,慕凡拿起笔也写了平凡安乐四个字,虽然不及中堂上写的好,却也是别样的一番味道。这其中的缘由也因为慕兴从小便严格要求慕凡读书练字,这也让慕凡写的字比同龄的书生还要好几分。
写完这几个字,慕凡觉得困倦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让人无比劳累。于是慕凡便在一旁的床榻上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