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今天很高兴,准确的说李二陛下最近几天都很高兴,自从上次太庙祈雨后,好运一个接着一个,挡都挡不住啊!
祈雨当天下午还没等甘霖落下军器监就先有惊喜送来,马蹄铁好东西啊!这几天十六卫的将军们没有不交口称赞的。
祈雨完当天傍晚天就开始转阴,第二天普降甘霖,几日来整个关中地区各地陆续都有喜报传来,有了这场雨整个关中的夏收算是有保障了!关中缺粮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了,这下总算可以稍微缓解一下了。虽说夏收的粮食数量很少,但是有了这点粮食老百姓就能撑到秋收了。
关中夏粮丰收可望,塞外也传来好消息:突厥开始内乱了!突厥的吉利可汗去年一路烧杀抢掠冲向长安,把刚登基的李二陛下狠狠地打劫了一把,现在的大唐无论是帝国的国库还是李二陛下的私库都空空如也,李二恨突厥吉利恨得牙齿痒痒。原以为打劫了大量财富的突厥会实力大增,谁知道这帮劫匪回到草原就因为分赃不均闹开了。再加上去年冬天草原大雪闹了白灾牛羊冻死无数,吉利可汗不但不体恤下属还想加重税负来弥补自己的损失,这下算是把突厥各部族给惹火了。边关传来消息说薛延陀与回纥、拔野古等各部族已经开始反叛吉利可汗了,两边人马都在磨刀子准备开砍。李二得到这个消息乐的不能行,赶紧打吧,把吉利砍死朕才高兴呢!
突厥一开始内乱,西北不少隋末附属突厥的地方军阀开始纷纷投靠大唐,其中原刘武周的部下苑君璋就是势力很大的一个,现在也派遣使者来求李二原谅,表示愿意投降唐朝。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事当然值得高兴!
总之最近一段时间好事连连,李二陛下很高兴!赶上今天休沐,李二叫来几位皇室宗亲摆开酒席要庆祝一下!酒席宴上各位王爷与皇家贵戚吃好、喝好,马屁拍的更好!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李二散了宴席来到丽正殿准备找皇后交流交流感情、探讨下人生,这时内侍来报说:琅琊侯牛进达有要事求见陛下!
张安新造的几架耕犁在牛家庄子外的空地上让所有在场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新式曲辕犁一头牛拉着跑的比旁边旧式耕犁两头牛拉着还快,那边两头牛拉着耕犁来回两趟,这边一头牛拉着能跑三趟。效率高出几倍翻土深度一点不比两头牛的浅,而且这个翻土深度还能调节。这还是那种木辕的曲辕犁,至于那一架铁辕犁,由于刚下过雨没两天,土地松软,张安找了头毛驴拉着就能跑。
牛进达彻底没了大将军威风,程处默、牛师赞也都变身农夫,三人都扶着犁梢在犁地,而且还都干的不错。这让张安出乎意料,难道种地是古人的必修技能?不是说贵族子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吗?
张安、程处默和牛师赞是扶着犁来回跑几趟就跑一边玩去了,牛进达愣是一口气犁完了整整一亩地。
“贤侄先去庄子里歇着!老夫这就去见陛下给贤侄请功!“牛进达犁完一亩地也不歇息,就直接准备赶回长安。
“牛伯伯!现在都中午了,你忙了一上午还是先歇歇,吃过午饭再回长安。再说这耕犁的事儿也不敢劳累伯伯亲自奔波,伯伯给陛下写份奏折,或者告知一下司农寺就好了。“让牛进达亲自去找皇帝给自己请功?张安觉得自己还没那面子。
“司农寺那帮蠢材就别提了。你造的曲辕犁是造福天下百姓的利器,可以说功在社稷,这种事老夫身为大唐侯爷岂敢马虎!“牛进达说完牵过马匹翻身上马,直奔长安。
牛进达走后,牛师赞热情邀请张安等人去他家吃午饭。
“师赞兄,不用麻烦去府上了!你叫人准备点儿食物拿这儿来就行了。今天风和日丽,正好欣赏一下田园风光,再过一段时日天气炎热就不宜外出了。“张安的提议得到程处默等人赞赏。其实张安不想去庄子里的琅琊侯府是他不习惯古人的跪坐方式,在外面好歹有马扎坐。这次出来张安带了几个马扎,还有一张折叠小桌子,要是发现自己造的耕犁有啥需要改进的地方,也好现场更改图纸。
牛进达回到长安直接去皇宫求见李二陛下,刚散了酒席正高兴的李二直懒得出去就直接把牛进达叫进了自己和皇后住所丽正殿。
“陛下!大喜事!翊麾校尉张安献上一头耕牛便可耕作的耕犁,而且比原来两头牛耕作速度还快,今后我大唐粮食……“
“一头耕牛就可以耕作的耕犁?”李二打断了牛进达的大声嚷嚷。皇帝每年要去先农坛亲耕的,而且李二的亲耕不是走过场,实打实耕种一亩三分地,秋后还亲自收割。所以两头牛拉一架耕犁这事儿李二很清楚,一头牛能拉得动?李二不太信。
“琅琊侯可是亲眼所见?”旁边长孙皇后也问了一句。这里是丽正殿,牛进达也是秦府旧将,皇后也就没有回避。
“回陛下、娘娘!臣不止亲眼得见,臣刚刚亲自用此犁翻了一亩地后才急忙赶回来向陛下报喜!臣刚用一头牛犁一亩地用时不足一个时辰。“
“此犁现在何处?”
“还在臣的庄子上。”
“走,带朕去瞧瞧!”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午饭后张安在田头大树下草地上铺了张毯子,躺在上面一会儿就迷糊着了。
“先生醒醒!陛下来了!”尉迟宝琪把张安摇醒。
“啥?皇帝来了?哪呢?”张安翻身坐起来,两手揉揉眼睛。
“都免礼!你是张安?随朕来!”一个霸气的不能再霸气声音在张安面前响起。
“哎!你都是皇帝了,还长那么帅干嘛?”这是张安第一眼见到大唐帝国皇帝李二陛下的评价,当然是腹诽。长孙皇后张安见过,那叫一个漂亮!今天又见到李二后,张安在心里嘀咕:你们两口子不会是靠颜值上位的吧?
既然皇帝召唤,张安只能跟在身后朝地里走去,目标是程处默手里的曲辕犁。
“啪!”一声脆响,然后看见程处默抱着犁梢一屁股坐在泥土上!
张安看看地里的一道深沟,再看看程处默手里已经和耕犁分家的犁梢就知道程处默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把张安造出来的东西先弄报废一次是决不罢休的!
“你这是犁地还是挖排水沟?自己去领二十鞭子……三十鞭子!”李二看着被程处默犁出来的深沟和已经散架的耕犁气不打一处来!
“呃!陛下,这也是处默的一项本事,他总能找到臣造的物件的薄弱之处,然后再经臣改进之后会更完美。不瞒陛下,臣造的第一架抛石机和第一辆独轮车都不如现在的好用,都是毁在处默手里以后才发现不足的!“张安壮胆帮程处默求情。三十鞭子下去,估计程处默身上没啥好肉了。
李二扭头上下打量了张安几眼,然后朝程处默一挥手:“牵牛去!”
李二的一点儿小小不愉快很快就被曲辕犁的神奇带走了,果然像牛进达说的那样:一头牛拉着新式犁比过去两头牛拉着跑的还快!
张安一共造了四架曲辕犁,其中一架最先进的改良铁辕犁,另外三架仿古的曲辕犁除了犁铧是铁制,其余部件都是木制。被程处默弄断一架后,还剩三架,李二兴致很高,把三架犁都试了一遍后道:“这架铁的最好用,能用木头制造不?”
“陛下,恕臣没那本事!陛下可把样本交给别的能工巧匠,也许……“
“哈哈!是朕贪心了!能有这样的已经是天佑大唐了。“李二把耕犁交给牛进达走向地头草地。
“张安你这次造出这曲辕犁,可以让我大唐耕作效率倍增,解无数百姓疾苦,功在社稷!朕绝不吝惜赏赐,只是你现在只有十四岁,又无亲人长辈……”李二转身看了看张安道:“这样,你告诉朕你想要啥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