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祠堂自从发生了一系列死人的诡异事件后,住在附近的俞家人都暂时搬离了,而且俞家派出来在祠堂巡守的武者也全部撤走了,毕竟像这种死状诡异可怖,却又找不出原因的死法,谁也承受不起,只能选择退避。
惹不起总还躲得起。
而且不止是直接受影响的俞家,在俞家祠堂附近的人家也纷纷举家搬离,一户户人家的房子都空了下来,人们对未知诡异的东西总是充满畏惧的,尤其是直接威胁到自身性命的时候。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俞家祠堂中依然还留着一个看门扫地的老头。
这个在俞家祠堂看门扫地的老头,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苍头”,至于他的真实名姓反而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老苍头是俞家旁支出身,他无儿无女,是个孤寡老头,人老之后,没有谋生的本事,就留在俞家祠堂中扫地看门。
很多年以前,老苍头就待在俞家祠堂中,扫地看门。直到现在,俞家族人和周围邻居纷纷逃离,将这里视作禁地,而老苍头依旧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俞家祠堂中,每天静静地在祠堂中扫地。
这方世界,人人皆可习武,老苍头年轻时也是一名低阶后天武者,大约在后天二重三重之间,和客栈中那个店小二一样,这也是这里一个普通成年男子的正常水准。
当然,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如今的老苍头已是风烛残年,那本就低微的武道修为完全退化,一点不剩,成了个年老体衰,没多少时间好活的干瘪老头。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他太过苍老衰落,所以在俞家祠堂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发生诡异的死人事件,一直待在俞家祠堂中的老苍头反而毫发无损,什么事也没有。
毕竟以老苍头那衰弱干瘪的身体,估计也吸不出什么精血,所以潜藏在俞家祠堂的鬼物大概也对他毫无兴趣,让他安稳地活了下来。
俞家祠堂中又死了人,尸身是被老苍头发现的,死法和之前死在俞家祠堂中的人没什么不同,都是吊死在俞家祠堂院中的那棵大树上,全身精血被吸干,只剩下一副干瘪的皮囊。
这回死的是一个俞家的武者,当初在俞家祠堂刚刚发生死人事件时,曾被俞家派来巡守祠堂,探查真相。
不过真相没探查到,俞家反而折了好几个人手进去,不得不放弃。
这个俞家武者上回逃过了一劫,却不知道怎么又自己跑回来,死在祠堂中,这就更增添了事情的诡异与恐怖。
“怨鬼缠身,逃不掉的。”
看着那失去精血的干瘪尸身,远远围观的人面带恐惧,口中流传这样的说法。
进去抬尸身的是城中的两个乞丐,本来就是烂命一条,别人不敢进去,他们在丰厚的赏银下,自然豁出去了。
在那两个乞丐从俞家祠堂中抬出尸体时,俞家祠堂外不远处正站着几个人,他们身上衣着华贵,与远远围着看热闹的那群恒春城城民大不相同。
这几个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淡蓝色罗裙的女子和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
那淡蓝色罗裙女子手中拿着长剑,面色清冷,她的容貌极美,是那种让人见之便会眼前一亮的大美人,只是气质极冷,凛然不可侵犯,一看就是极不好相处的性格。
这女子却是恒春城两大家族之一翁家的大小姐翁芸竹,在恒春城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她过人的美貌外,更重要的是她惊人的武学天赋,二十岁突破到先天,是恒春城翁家两大先天高手之一。
那青色长袍男子则是恒春城另一个大家族王家的王景龙,他是王家一个长老的孙子,如今二十五岁,前几个月刚刚突破到先天,虽比不上翁素素,但也是天资过人之辈。
俞家祠堂中接二连三发生诡异的死人事件,终于引起了恒春城中两个最大家族翁家和王家的关注。
更何况,在恒春城中,俞家是王家的附庸,俞家被逼得不得不暂时搬离居住的地方,自身又无可奈何,自然要向王家求助。
“迷惑人心,吸**血,不知道俞家祠堂中藏的是何邪物?”王景龙目光看向俞家祠堂,皱着眉头道。
他的脸上倒没有如其他围观看热闹的人那样恐惧的神情,虽然俞家祠堂的诡事闹得恒春城中人心惶惶,众人提起俞家祠堂无不色变,但他作为一个先天高手,还不至于畏惧。
先天高手,全身真气由后天转先天,浑然一体,而且先天真气克制一切阴邪之气,本是不惧所谓邪祟。
翁芸竹也在看着俞家祠堂,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她蓦然转头,目光往远处围观的人群中看去。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在人群中间一道月白色身影上停住,秀眉微微皱起,好半晌,方才缓缓收回目光。
王景龙一直在关注翁芸竹的一举一动,见她突然往围观的人群看去,有些惊讶,也跟着往围观的人群看去,顺着翁芸竹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那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
只见那人鬓发如裁,目如星辰,身材修长如松,气质不同凡俗,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更显俊逸如仙,姿容出众。
王景龙面色有些不好看,尤其是看到翁芸竹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他的面色更是沉了几分。
以他多年的了解,翁芸竹是个清冷的性子,对男子从来不假辞色,怎会如此关注一个陌生男子?
“莫非是看上那人了?”
王景龙心中一沉,开始疑神疑鬼,他一直心仪于她,只是翁芸竹对他很冷淡,与对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而且翁芸竹武道天赋比他更强,他在翁芸竹面前就有几分自卑,凡是涉及翁芸竹的事他都喜欢往坏的方向想。
“芸竹,你刚才在看什么,莫非发现了什么?”王景龙问道,带着几分勉强的笑容。
翁芸竹摇摇头,没有回答王景龙的话,她的目光已经从人群中收回来,重新看向俞家祠堂。
“我们进去看看。”翁芸竹开口道,她的声音似乎和她的人一样清冷,不过悦耳清脆,相当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