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柳寒十八岁，高三。
傍晚，教室里的人几乎走空，他却依旧埋在如山的资料中，做着令他爱恨交加的《5年高考3年模拟》。“今天用完的第三根笔芯。”柳寒叹了口气。翻了翻笔袋，笔芯居然没有了。他环视教室一圈，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个扎辫子的女生。她微微低头，用铅笔涂着什么。黄昏的光正好射在她的身上，显得宁静安好。柳寒竟看呆了。觉察到目光，女生仰头，看向柳寒，清澈的眼里闪着迷惑。
“呃......”柳寒瞬间转移视线，尴尬地转了转笔。“那个，同学，你有笔吗？能不能借给我？谢谢。”柳寒开口。
“嗯。给。”那个女生起身，白色的连衣裙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是撒上了薄薄的一层金粉。柳寒又看的失神。“给。”她再一次开口。“啊？哦。谢谢啊。”柳寒耳朵爬上微红。“你是林......”柳寒正打算打招呼，结果才发现自己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清。
“林雨茉。”女生笑得眉眼弯弯。“学霸果然连班里同学的名字都记不全呢！”
“嘿嘿。”柳寒很不好意思。“你是艺考生？”柳寒看到她手里拿着画笔。
“对啊！我以后要去Z市，那里的花很多的，简直是艺术生的天堂。那时候，我再穿上白布裙，那画面......”雨茉一脸憧憬。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柳寒哭笑不得地打断她的遐想。“艺术生会很辛苦吧，而且Z城很远呢。”柳寒说。
“是啊。很远，会很辛苦。”雨茉眼里闪过黯然，但马上充满希望：“但我不怕，我愿意。嘻嘻。可艺术生也要掌握基本的文理知识。然而我现在都没分清‘己’和‘已’。哎。”雨茉话语里带着惋惜。
“怕什么！”柳寒不知怎的豪气冲天，一手重重拍在课桌上，“我帮你补习！保证最后二十天实现逆袭！”
啊？学霸顾柳寒居然要给自己补课？！看到雨茉一脸抱到了佛脚的样子，柳寒笑出了声。“但有个条件，你教我画画吧！有个特长也蛮好的。没准还能加个特长生分呢！”
“好啊。”雨茉爽朗答应，“我教你画柳条吧！正好你名字里有个柳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