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柳寒把这月的日历撕下来，像往常一样，在日历纸的背面写上了几行字：
雨茉，你在哪儿？我柳条还是画的不好。你快回来吧。继续教我。
我在Z市。你会回来的，对吧？
电视的音乐频道恰好播放到王菲演唱的《传奇》：“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不在眼前。柳寒喃喃道。分明是轻柔美丽的声音，却讲述了一个凄凉的故事。
回神，柳寒才发现自己的泪早已浸湿那张废弃的日历纸。他微微苦笑，把那张日历纸认真的一点一点卷起，用线把它拴好后，放在了他亲手做的白色纸筒里。柳寒记得，雨茉喜欢白色。
初春的Z市，一片翠绿笼罩，没有一点被冬季的风雪欺凌过的样子，整座城市显得生气勃勃。已是晚上八点，大楼的人几乎都回家了，疏横和柳寒却依旧坐在办公桌旁的皮沙发上。疏横低头玩着手机，而柳寒却永远是孜孜不倦地拿着毛笔写字——
河汉清且浅，
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
脉脉不得语。
然后在旁边画上和那首古诗一点不沾边的柳树，树干显出刚劲凛然之气，叶子随风摇曳着。“柳寒，我觉得你真应该当艺术生，你画得那么好。”罗疏横随口一说，柳寒却怔住了。柳寒，我以后要当艺术生，虽然很辛苦，但我愿意。嘻嘻。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说话的人，他似要遗忘，那是好久了……久的他忘都忘不了。“愿意——”柳寒说出了声。“啊？什么愿意啊。”疏横疑惑地看着柳寒，然后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说：“我要听故事，你的。”
柳寒抬手看了看表，不早了，“明天吧。”柳寒盯着墙壁久久凝望，失了神。
次日
柳寒的思绪倒回九年前，至今记忆犹新。他说了一个漫长故事都会有的开场白：
“说来话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