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所谓缘起缘灭不过弹指一挥间。
花开花落,终是难道之言。
殇别末后,饮酒冲口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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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
“这个人是谁啊?”
“这成天戴着笠斗不是……那个龙家弱不禁风的大少爷吗?”
“真是可怜,看来是又被龙三大少爷欺负了。”众人围在路中间讨论得好不热闹。
小乞丐起了好奇心挤过去看看是个怎么回事。
只见路的中间有个戴着笠斗的少年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白衣上尽是绽开的血玫瑰。
旁人根本没有想扶的意思。
眼看一辆马车沿着马路直直开了过来。众人溜得比兔子还快,小乞丐看着他捂着胸口虚弱极了。
不行,来不及了!
小乞丐身手敏捷的抱起他就往旁边滚去。
…………
“吁!”马车仍直冲冲撞了过来但庆幸没有撞上任何人。
“你个臭乞丐管什么爷的好事?还有你个好小子,这都不死?下次小爷再慢慢折磨你!不过是个庶出的下等人!”一个穿着贵气黑袍的男子手里攥紧手中的皮鞭狠狠往地上一甩,顺势瞪了一眼小乞丐和她怀里的人便跨腿上马车扬长而去。
这不就是,赫赫有名的龙三少爷吗?京城里酒后闲谈的谈资有一半都是他的传闻。
小乞丐和他倒也躲过一劫。
华贵的车子没有多做停留马车夫丢下一袋子钱,留下一句:“拿人钱财,与人方便。”
“有钱就了不起啊?”小乞丐站起来把钱捡起,把手中的小石头飞了回去,打的马一惊奔驰而过。
引得马车里的人一声大叫:“龙竹你个,笨蛋开稳点!”
“知道了,少爷!”龙竹淡定淡定的应了一声回头朝小乞丐吹了声口哨。
小乞丐没做理会。
小乞丐回头看见那个奇怪的人捂着胸口正昏在地上。
眼看他就快撑不住了。
奇草园,一个中草药药房。
“老头,你快出来,这个男的受了重伤。”小乞丐扶着昏迷不醒的男子闯进了流仓的药房。
“丫头,咋咋呼呼什么呢?!”
“莫不是?来讨果饯了。”流仓走了出来,看到那个人吓了一跳。
流仓他赶紧跑来帮扶那人放在床上:“丫头,你咋惹出这等祸事?!”
小乞丐辩解:“老头,这哪是我惹的祸!”
“那这人你何处得来?”流仓摸着他的手腕诊脉,只见他眉头一皱摸了摸山羊胡子。
“……路上捡的。”只见她摇头叹气十分无奈的样子。
流仓药师道:“丫头,他受了严重的外内伤,看来命不久矣。”
小乞丐只道:“你尽力就好。死不死,活不活于你我无关。”
“试试看吧。”流仓从葫芦里取了几颗活血化瘀的丹药,给他服下。
小乞丐坐在旁边看着狼狈不堪的男子悄悄撩开他的帽沿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剑眉星目长得倒是怪好看的。
……
流仓还去配了几十服药给小乞丐并认真的嘱咐她:“丫头,过几天我要上一趟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照顾好他,这药每天一帖。”
小乞丐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问老头:“啊?难道和我一起住破庙里?不行”
“当然啦。”流仓一直摸着胡子。
小乞丐两腿交叉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故作为难姿态:“老头,我哪里还养得起他?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呢。而且他有大仇家吧?龙三大少爷唉!惹不起惹不起!”
流仓笑了笑说:“这个龙三可是个狠绝色,不过救人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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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端了盆热水过来放下,看着昏迷不醒的男子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
“这个难说。”
流仓拿了一捆绷带和止血药来。
“丫头你先出去,我要给他擦干净伤口包扎。”
“嗯。”
流仓小心翼翼的扒开他的衣服。擦干净时,一盆的水都是血水。
唉,即使他有什么仇家,也不管了,只能麻烦丫头先照顾。
瞧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也伤害不了丫头的。
包扎完伤口,流仓爷爷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箩就上山了。
小乞丐背着那个男子回破庙,步子一个深一个浅的走了回去。
她累的满头大汗,虽然这个臭男人他很瘦可是他也是个一米七多的男子,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主人,主人!……”
站在树上的小八哥,看见主人回来了一直在喊她。
小乞丐累极了,没有顾及到小八哥没有看它一眼。
害的小八哥生了一天的闷气。一直在树枝上里跳来跳去,“坏蛋……”
白衣男子虽然醒不过来但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淡淡的兰花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心想虽然与她没见过面,不过没想到她肯出手相救。
小乞丐将他放在了稻草堆上,安置好他就摊倒在地上了。
她侧头看见他安恬的样子忍不住扯了扯他的飘逸长发。
他:“……”
这位姑娘好生大胆!
现在他虽恢复了意识,却不知道怎么还醒不过来或许是伤的太重的缘故。
小乞丐见他晕了还眉头紧锁,伸出手给他抚平。
唉不管了,先熬药要是这个人死了可不好办。小乞丐按照嘱咐,把药从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顾惋华讨到了几个肉包子高兴极了蹦跳着跑回来:“快来看呐!”
“姐怎么了?那么开心?”小乞丐在熬药的锅炉里添着手中的柴火。
“店小二给的肉包子!”
“姐,我吃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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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品斋后门口总有一个心善的店小二拿着当天一些客人剩下的饭食分给一些乞丐,她也想挤过去抢个馒头,无奈根本她挤不上去还被推了出去。
看着他们饿狼夺食的样子,她咽了咽口水只能眼巴巴的坐在墙边。
店小二放下饭盒拿了几个肉包子走过来,蹲下与她平视给递她,“你快吃吧。”
她咧嘴对他笑了:“谢谢你。我可以留两个给我妹妹吗?”
随后她就大口大口的咬着肉包子。
真的好香!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她只吃了一个留两个给小乞丐。
“当然。”店小二摸摸她蓬松又凌乱不堪的头发叹气起身走了。
多懂事的孩子啊!
……
——破庙
“他是谁啊?”顾惋华看着他心里有一点悸动。
小乞丐把汤药倒在碗里不甚在意的说:“噢。路上捡来的,死拉着我脚就给带回来了。你来喂他吧。”
白衣少年的嘴角一抽搐。
“好啊!”顾惋华脸带娇红。
小乞丐盘坐在破旧的神台上啃着一个包子。
顾惋华用调羹勺了一小口放在唇边吹了吹才喂他,却发现他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奇怪君向来不喜喝药。
“怎么办他不喝?”顾惋华只能求助于小乞丐。
“没事姐,我来就好,不过,兄台对不住了!”
兄台?是在叫他吗?如果是,
他有一种不良的预感,死了!
小乞丐撸起袖子,捏着白衣少年的鼻子待他张嘴,把手里的汤药一股脑灌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咳咳。”他满口弥漫着浓稠的汤药他暗想,一位姑娘怎能这般武力行事更何况这药也太苦了!
小乞丐打开油纸拿了块不大不小的东西放到他嘴里。
“好了,我去买点吃的。”说完小乞丐就走了出去。
顾惋华对昏着的白衣少年说:“小乞丐平时再饿都舍不得吃流仓爷爷给的果饯的。她对你很好的。”
他:“…………”
一股水果的清甜化掉了刚才满嘴的苦涩,他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顾惋华弄来些水,帮他仔细擦干净脸顺便松了他的发冠。
不知道为什么奇怪君莫名的讨厌她这样的触碰。
“咳咳。”奇怪君抑制不住咳嗽黑血从他的嘴角淌了出来。
“你怎么吐那么多血啊?!”顾惋华手忙脚乱的帮他擦干净。
“瘀血大面积堆积在肺腑若是不早日除去,只怕是会不治身亡。”流仓看到他吐了瘀血心里也石头也放下了。
“流仓爷爷,您怎么来了?”顾惋华忙帮奇怪君擦掉嘴角的血。
“这五年,只有你一直跟着淮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辛苦你了。”流仓摸着胡子叹气。
“能跟着小姐是我的心愿,谈不上辛苦,不过这生活也确实难熬可五年都走过来了。只是心疼她罢了。”顾惋华越说越难过。
“是啊,如果没有五年前的事情怕是,淮儿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流仓也只能暗中照顾一下。
…
小乞丐弄了些鸟食给小八哥,小八哥傲娇的别了头过去,不看她。
小乞丐看着它打趣:“哟,这么小个鸟儿还闹脾气了?”
小八哥暗想:谁让你只顾着那个奇怪君?我生气了!
流仓走到窗边笑道:“这脾气还不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哪里?明明是像你又臭又倔。小八你说是不是,你不说就是默认咯!
好啦小八别生气了,有你最喜欢的鸟食放在这里了。你怎么又回来?”小乞丐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提着一些肉菜进了破庙。
“出城太晚,查得严,官兵死拦着不给我出去。”流仓叹气。
晚上。
流仓亲自掌厨,吃饭时爷孙三聊了许久,流仓夜半才走。
小乞丐喜欢看书。
小乞丐把所有书搬到稻草堆旁,老头说要她多多守着他些。
夜里破庙里只有小乞丐翻书发出的轻微声音,很是静谧。
燃着的柴火,她低着头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兵书。
…………
——
少年连着昏睡一天,刚醒过来。
只见两位衣服破旧,头发乱糟糟的乞丐。
“谢谢你们啊。”
“你终于醒了?也好,你就自己包扎吧,我也懒得动手。”毕竟男女有别小乞丐正欲离开。
“我自己来啊?好像不行我够不着的。”白衣少年摇头看着小乞丐。
顾惋华有些同情的看着他说:“是啊,他自己一个人不行的。”
“什么不行啊!你自己弄。真啰嗦!”小乞丐放下手中的绷带剪刀和金疮药就拉着顾惋华走了出去。
他只好脱了白袍,拿剪刀剪开绷带大部分伤口处有些旧血已经结痂了。
他重新清洗用绷带一圈一圈笨手笨脚的包扎好了,刚穿上白袍。
顾惋华端着碗药走过来。
小乞丐擦着铜鞭道:“你自己喝。”
“能不能不喝?”
“不能的。公子……”顾惋华胆怯的看着他说。
“能不能不喝?”
“不能。”
……
“你烦不烦啊!快喝!”小乞丐刚开始还可以耐心回答,但是N遍之后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好吧。”
他无奈的接过,低头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心里一万个不想喝。
“奇怪君,你快喝呀!”顾惋华坐在稻草旁边看着他劝道。
“怎么?害怕我下毒啊?你怎么那么胆小?”小乞丐挑着眉看他。
白衣少年看见她挑眉戏谑的神色想都没想就一口灌了下去。事后他还是忍不住一脸嫌弃。
“哈哈,你果然是个怕吃药的。诺给你。”小乞丐大方的给他一片果饯。
这个果饯还是老头流仓在山里栽的野梅子,极盛之时取之洗净晾晒数十日,风干数月即可食。
小乞丐问:“你家在哪?”
他对小乞丐眨着眼睛:“。。。”
小乞丐看着他,示意他快说。
“不说就算了。”小乞丐转身就走到蒲团上坐下。
“好了,让他休息会吧。”顾惋华本想扶他躺下。
“我自己来吧,谢谢啊。”他已经躺回去盖好被子。
顾惋华有些尴尬说:“睡吧。我去煮点粥给你吃。”
—﹌—
“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好歹吃点啊。”顾惋华已经熬了第五次粥了他还是一点都不肯吃。
他看着那碗粥,食欲不振。
“谢谢,真的不用。”
倒是小乞丐在一旁喝得欢快。
“那你要吃什么?”顾惋华看着他这般也很无奈。
白衣少年面无表情的摇头。
“姐,他不喝你喝就好了。”小乞丐把那碗粥给她。
白衣少年身体还是很虚弱。他累了想歇一会,不想说话只是摇头。
可是没办法他是病号,顾惋华还是心疼在他旁边放了一碗粥。
他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睛看她。
小乞丐也不管他径直坐在他旁边的佛台随手拿一个李子,往嘴里咬,吃完了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走了去练功。
走前留下一句:“姐,后山有一个温泉带他去洗洗。都一天了。”
“好。”顾惋华很高兴能找到一个靠近他的理由,本想扶他起来。
白衣少年捂着胸口站起来了他只是对顾惋华淡笑着道:“谢谢姑娘的好意我自己去便好。”
他快步走出去跟着小乞丐走了。
“跟着我做什么?后山是那一条路你走错了。”小乞丐回头发现顾惋华没有跟着他过来,也难免他走错了。
“哦哦。”白衣少年点点头往另一条路走了,不过几十步便见白烟袅袅,他脱了外袍沿着柔软的青苔阶走了下去。
良久——
“出来?”
顾惋华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出来:“南?我拿了衣服过来。”她看见南白皙的肩膀,更是心跳加速。
“姑娘你还是快走吧。”龙伊南清俊的眉头一皱。
“哦哦,我这就走。”
她一走,他就跃出水面披上那些粗糙的亚麻布衣。他还是闻到那淡淡的兰花香,难道是她?
——
顾惋华去了外面。
小乞丐刚回到破庙,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脱衣服。
小乞丐捂着眼睛问:“喂你干嘛?”
“你能帮我擦药吗?”她想什么呢?
“噢噢。”小乞丐看着他白皙精壮的胸膛盘踞着几道伤疤时,心下一疼。
她拿了热毛巾一点点擦拭着他的伤口处痒痒的。
奇怪君翻身露出后背,回头看着她低头认真擦拭的样子。
“好了。”
奇怪君起身穿回衣服。
“见你每日如此努力练功,我教你可好?”奇怪君看着这个身世成谜的小乞丐,目光如炬。
“那也要看看你合不合适了?”小乞丐轻佻的昂起下巴。
她生性桀骜不驯,脾气倔得很。
夜里,寒风起。
“咳咳。”奇怪君拼命忍住压着喉咙不咳,还是发出了声响。
小乞丐就睡在他附近,而且她素来浅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她去从木柜子里又抱了一翻被子过来。
小乞丐看见他满脸通红,伸手一探指尖的滚烫让她迅速缩回了手。
“你发烧了!”
小乞丐用两翻被子把他捂严实还用湿毛巾一遍一遍的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给他降温,直到夜半奇怪君退烧。
奇怪君嘴唇干裂,想起来喝点水。
他转头却看见小乞丐疲惫不堪的撑手睡着了。
奇怪君不想吵醒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五谷杂陈。
“嗯?嗯。”小乞丐睡眼惺忪的揉揉快要合上的眼睛。
奇怪君使了个催眠术,伸手抱着睡着了的小乞丐。
奇怪君发着烧没力气,也不好把她推开。只好顺其自然抱着她睡下。
小乞丐还以为他是姐姐,一直往他怀里蹭。奇怪君病着也睡得昏昏沉沉的回抱着她,觉得浑身闷热。
奇怪君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放开了怀中的人离开,挪出一个很大的空位。
“咳咳。”奇怪君起来跑去了外面咳嗽着,一股铁锈味涌上口腔。
他吐出的是鲜艳的红血!
奇怪君擦干净唇边上的血,他脸色苍白,嘴唇却因为刚才的鲜血染红了别样的典雅。他只好去井边捧了一掬清水洗干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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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坐在阶梯上。
“奇怪君真的穿什么都好看啊!”顾惋华忍不住发出感慨。
“哪里,他一点不及姐你的风华绝代啊。”小乞丐只觉得还是陪了她五年的顾惋华看着顺眼。
顾惋华刚十七年华,出落的很标致而且发育得很好。
顾惋华问:“是吗?”
“我想把他送出去。”
“什么?”
“留在这里终究是个祸患。”
“当真不留?”顾惋华低头看着地上,世事无常谁又说得了呢。
“不留。”
“好吧……”
…………奇怪君悠悠然的醒了。
小乞丐看着他竟出了神,奇怪君好像误闯入了凡间的仙人,满身淡然的闲逸不受人间烟火。
他轻咳一声小乞丐才发现自己的眼神太炙热,赶忙收回。
只见小乞丐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带着长黑沿帽遮着脸说:“今天带你出去。”
奇怪君接过她丢过来的包袱。
“拿好它。”
“哦。”
。。
“喜欢吗?”小乞丐见他一直看着卖冰糖葫芦那里便问。
“我想要。”奇怪君点头。
“老板来一串冰糖葫芦。”
“好咧。”
小乞丐把那串冰糖葫芦给他。
“你不吃吗?”奇怪君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看着她。
“不吃。”声音十分冷淡。
“尝一口嘛?”奇怪君递给她。
“不要。”
“嗯?”他不死心。
小乞丐接过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十分美味。
奇怪君傻笑的看着她:“是不是很好吃啊?”
小乞丐一怔,说:“是啊。”
“阿北这是我第一次吃呢!”奇怪君从来没有吃过街边的零嘴。
“你从小时候到大,都没有出来逛集市吗?”小乞丐心疼不已。
“好像没有。”
“没事,现在我带你逛。”小乞丐把手递给他。
“好啊。”
顾惋华有些难过的又像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今天我看到城墙上贴的告示,明天我会去恒王府试选侍女。”毕竟她舍不得小乞丐和奇怪君。
“既然你决定这样了,我也拦不得你。照顾好自己。”小乞丐把手中的干柴丢到火里,顿时火焰吞没了它。既然姐她想离开,她也不能拦着不是?
小乞丐躺在神台旁,神情疲惫不堪合上了雾气蒙蒙的眼睛。
也是,毕竟这五年她们流落街头讨饭生活,当年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没有钱没有势力还有官府的全力通缉,煎熬的活了五年实属不易。
夜雨拍打着树叶淅淅沥沥的。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住在一个破庙,瑟瑟发抖只能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她不过一个是婢女能做到这一步,确实难得。她坚持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顾惋华低着头抱着膝盖,眼泪掉下来。她终于不用过这些颠沛流离难熬的生活了,可是离开小姐她还是好难过。
第二天早上。
顾惋华洗了澡,束好发丢掉了破衣服,穿上干爽的衣服包裹着窈窕凹凸有致的身材,变了一番模样似的。
“小姐,请相信惋华。”顾惋华身上被人毒打的伤口隐隐作痛,更是让她狠下心坚定自己离开的想法。她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心里苦楚不已。
“这些钱你拿着,在那里肯定多有不便。至于我自然有法子活下来。”小乞丐把五六个碎银子放在她手心里。这是她所以的钱了。
顾惋华跪下双手捧着碎银说:“此生顾惋华必誓死效忠小姐。”
小乞丐扶她起来,拨开她掉落的发丝语重心长的说:“我不需要你誓死效忠的诺言,我只要你好好的。”
两个月之后。
……
浑身补丁的衣服、鸡窝头、穿着露出一个脚趾头的破鞋,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胆怯的神情——小宽。
瘦乞丐的把小乞丐护在身后。
小乞丐仗义的把前面挡着的人推到后边去说:“不关你事你快走!让我早点解决他们也好早点回去。”
小乞丐拎着一根棍子架在脖子上痞气十足的说:“有本事你就过来啊!”
一堆家丁握紧拳头冲上来想对小乞丐一顿毒打,以此泄气。
文与良娘里娘气翘着兰花指:“看本公子这次还不打死你!!”
小乞丐一个扫堂腿放到两个,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个的后背,把他的肩膀踩在脚下,笑:“就这点本事吗?”
众人面面相觑道,“一起上!”
棍棒齐下,小乞丐一个翻滚躲开了倒是可怜了她刚才坐在下面的小兄弟。
只听见文与良他生气大喊:“你们怎么这么不长眼啊!”
小乞丐身影如梭,几下就将十几个家丁打倒了。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而看向文与良:“就你长眼了啊?”
“哼,一群没有用的家伙。”文与良飞身上来与她打斗起来。
“我打赢,老规矩!”小乞丐反手抓住他的肩说。
“好!”好歹他也是师承午法道师的大徒弟,就不信了还真就一次又一次败给一个小乞丐!
“你可说定了!”
……
“给你!!”文与良愤愤的从兜里把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丢给小乞丐。
唉每次都是打他的脸,他的英俊脸呐!看来这几天又不能去青楼潇洒了。
他就不应该找小乞丐的麻烦的,现在倒成他自讨苦吃了。
这个小乞丐昨天坏了文与良与青楼怜惜姑娘的好事。那时他正欲摸怜惜姑娘的小腰,小乞丐一个青蛙扔过来砸中他的脑袋,怜惜姑娘花容失色逃回房间不肯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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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北,我可不曾听闻你会降妖除魔之术。”奇怪君知道她又想玩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到时候奇怪君可要配合我。”
小乞丐在街上买了两套道士服一黑一白,奇怪君穿白色,她穿黑色的。
小乞丐洗干净脏兮兮的脸,用玉带束好头发,穿得人模狗样。
奇怪君自然不用打扮,看见小乞丐换了衣服,惊艳不已。
“南君,请。”小乞丐故作淑女姿态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北小姐,有礼了。”奇怪君淡定笑着拱手回礼。
两个人故作一本正经的姿态,然后一起大笑着。
最近小乞丐和奇怪君总是神出鬼没还穿着奇怪的道士服。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京城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富甲李员外家的千金染上了一个奇怪的病,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摇头。听闻一个道士说是因为鬼魅上身,特地社坛灭鬼怪。
小乞丐对奇怪君说:“时机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