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家热闹的正在用膳时,信亲王府却是人仰马翻。泰安郡主朱颜从早起就哭闹不止,不管王靖如何的哄,但都无济于事。
王靖用了所有能用的法子去哄她,但她就是在哭,不停的哭。喂奶她吃,吃完了还哭。王靖心中焦急不已,墨书也是着急,突然想到自家小白,便对王靖行礼道:“王妃,要不要属下将小白带来,看看能不能让小郡主不哭!”
“小白?那只小狗儿?好,你快去将它抱过来!”王靖一听顿时焦躁的心一喜,那只小狗若真让七七不再哭闹,那它也是功德一件了!
“属下这就去!”墨书躬身退出。
王靖抱着朱颜无奈的对她道:“我的小七七,你到底是在闹什么?娘一会儿就把那小白抱来,见到它你可不要再哭啦!你这么哭,哭坏了嗓子可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墨书就将小白抱了过来。小白一见朱颜就突然挣扎着从墨书怀中跳了下来,跑到抱着朱颜的王靖身边,向朱颜汪汪的叫。说也奇怪,朱颜原本高亢的哭声似乎因听到了小白后变小了很多。王靖见有效果,赶忙将朱颜放于床上,小白又忙跑到床边,后腿人立而起,一双前爪搭扶于床边,小脑袋看着朱颜的脸轻声的叫着。原本还有小声哭闹的朱颜见到小白后竟真的停止了哭声,小手好奇的伸向小白。
“竟真的不哭了!她闹了这一整个早上,就被这么一个小家伙止住了!”王靖松了一口气,嗔气又好笑的对着床上的朱颜道:“也不知你们感情怎么那么好,你这一个哭了一早上就找它,另一个来了就冲着你叫,好似是打招呼一样,莫不是小白救了你,你对它感激不成?嗯!也应该感激,小白当时为你也是差点死去,你可要好好和它玩……”
墨书本候在王靖身后,听得王靖与朱颜笑话,只当是母亲和女儿亲近,但当听到“小白当时为你也是差点死去”这几个字时,墨书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一些当时被他遗忘的事。
墨书忙跪下向王靖行礼道:“王妃恕罪,属下有要事要向王爷禀报,请王妃应允属下暂时离开!”
王靖回头看了一眼墨书道:“王爷这个时间应该下朝了,你去吧,如若真是要事,你就处理完了再回来!”
“属下遵命!”墨书急忙躬退后,快步向福乐轩走去。
朱坤厚今日在朝堂之上开始实施他与朱域的计划,虽说计划能够如此顺利的进行,多亏了有刺客刺杀之事,得以让朝臣们因暗桩之事束缚住了手脚,但朱坤厚真心里宁愿计划不顺利,也不要妻女陷入那种险地。如今第一步已经踏出,接下来就要按他们的计划一步步的实行。就在他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之时,忽听得门外墨书的声音道:“属下墨书,有要事求见王爷!”
“进来!”朱坤厚将毛笔放下,抬头看向门口。
“属下参见王爷!”墨书推门进来回身又将门关好后,对朱坤厚行礼道。
“墨书你说有要事求见?什么要事?”朱坤厚问道。
“回王爷,属下想起昨日一件属下忽略之事,特来向王爷禀报!”
“什么事?”竟被暗部忽略的事应该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看墨书如此紧张前来禀报,又像是很关键之事,这让朱坤厚也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昨日刺客欲行刺小郡主时,属下一只小狗小白首先发现并示警,让属下等发现刺客形迹可疑。就在属下等人在与刺客打斗当中,小白被刺客重掌击中,但当时因战况胶着,我们并未能有机会救它,后来它又使力将小郡主叼到床角,离开了打斗的范围,我们也因此才能得已发挥。但当时小白已经重伤不治,只余一息,可当我们擒下刺客时,小白却已完全恢复,并围在小郡主身边悲吠。因当时情况紧急,后又因为小郡主检查身体,故将它忘于脑后。”
墨书又磕头道:“此事是属下等疏忽,请王爷责罚!”
“此事押后再议!接着往下讲!”朱砷厚低沉着声音道。
“事后属下总是觉得有什么被属下遗忘了,但总是想不起来。当晚,那花家小公子在给小郡主把脉时出现的红光,让属下觉得很是熟悉,也总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就在刚刚,王妃的一句话让属下全部想通了!”墨书表情有些怪,又道:“当时,就在属下与刺客打斗之时,小白当时已经生命垂危。属下余光扫过一眼床角,当时小郡主的手无意间碰到小白的身体,属下只见有白光闪过,因小白毛色洁白,故属下以为是角度的原因,故没有多想。如今想来,不知小郡主无故昏睡是否与此有关!”
“你讲的可是事实?”朱坤厚突的站起问道。
“属下句句属下实!”墨书肯定的回道。
沉默了一会儿,朱坤厚才开口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得让第三个人知晓!明白吗?”
“属下遵命!”
“好了,你下去吧!”朱坤厚又复坐下,对墨书吩咐道。
“属下告退!”
朱坤厚在墨书退走以后,独自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朱坤厚从座位中站起,对门外道:“随我去木兰堂!”
朱坤厚来到木兰堂时,墨书墨守在门旁。走进内室,只见朱颜正在和小白玩,王靖坐于床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微笑着。身边婢女莲仪莲容在侧,见到朱坤厚进来,婢女赶忙行礼,王靖也忙起身道:“王爷您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我好出去接您!”
“外堂不比内室,冷的很!我也不是什么人,免了你来回受冻!”朱坤厚将斗篷交给莲仪接过后来到了朱颜的床边。只见床上一只雪白的小狗趴于朱颜身边,小爪子碰一下朱颜的小手,朱颜就咯咯的笑起来,然后小狗再碰一下她的小手,她又笑起来。朱坤厚见此情景,嘴角撇了撇。王靖见她如此表情噗的笑了。
“她们就一直这样子?”朱坤厚见王靖的笑,面上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可不是!他们一直这样玩着。您可不知道,您上朝的时候,七七那哭得都要把屋顶掀翻了,我们怎么哄也哄不好。还是墨书将这小白带了过来。你猜怎么着?这小白一叫呀,七七就不哭了,真的是比什么都好使。这不,都一上午了,一直就这么玩着!”王靖乐呵呵的道。
朱坤厚又撇了撇嘴,道:“我看是那小白玩咱们女儿吧!”
谁知那小白好听懂人话一样,听得朱坤厚如此说,竟然朝朱坤厚委屈的叫了一声,然后就把小爪子平放在床上,把小脑袋压在上面,可怜惜惜的看着朱坤厚。王靖见小白如此可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倒是成了精了!”朱坤厚也禁不住的笑了。
那小白见朱坤厚笑了,好像知道不会受到惩罚了,就欢快的摇着尾巴又和朱颜玩了起来。朱坤厚淡下笑容,看着床上的女儿,眼神变得幽深。
“王爷下午有什么事要忙吗?那刺客审得怎么样了?”王靖与朱坤厚坐在桌子旁的圆凳上,王靖边为朱坤厚斟茶边问道。
“本王下午要去趟大长公主府,有一些事情要向姑母她老人家请教!”朱坤厚抿一口茶水道。
“那我去准备一些礼品给您带过去,也麻烦王爷您给姑母带个话,就说等天气暖一暖,我会带着七七去拜访她老人家。”
“你不用准备那么多,我这次去只是私下里去拜访,只带乾清乾风二人前去,不想有太多人知道。”朱坤厚道。
“那好吧,我就不准备礼品了,不过王爷还是要把话帮我带到!”
“这个可以,我会和姑母说的!”
“那靖儿谢过王爷!”
朱坤厚于午时用过膳后离开木兰堂。他回到书房后,坐想今日墨书所说的话,想到院使花罡家的小儿花彦,继而又想到女儿朱颜。他想,这一切,也许只有那个人能给他一个答案。想到此处,朱坤厚立刻对门外扬声道:“乾清乾风,给本王备马,随本王去大长公主府!”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听得朱坤厚的吩咐乾清马上接令,去马厩准备。
不多时,信亲王府侧门处走出三匹快马,于寒风中向大长公主府驶去。
大长公主府位于京城正中街,紧靠近皇宫,为先帝朱炽所赐。长公主府规模宏大,雕梁画栋,府中景致层台累榭,朱楼翠阁却也有精巧景致,可谓是各个方面不亚于信亲王府。
驸马林煜在初与大长公主相识时,因救大长公主于马车之下,被马车轧断双腿,从此不良于行。大长公主被其所感,倾心于他,便跪求帝王下嫁于他。此事当时在京城中可谓是一段佳话。
大长公主与驸马林煜均不爱出门也不爱宴饮,夫妻平日里也只是于室内弹琴作画,或是于府中教养孙子们。很少人知道,看上去如此普通的公主与驸马,却暗藏着鲜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