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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升堂

第二日,林远亭刚吃过早饭后,在院中舒展一下筋骨,这时府衙来人传唤,说要开堂审案。

石出跟着林远亭一起来到县衙的大堂,这里人都已到齐,知县高坐在上,背后墙上绘有晴天白日,上面更有一块匾,上书——明镜高悬。

一个白衣师爷侍立于旁,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的年纪,不过却有一种谋略在胸的气概,让人不敢小觑。

堂中捕快们整齐的分立两列,手持戒棍,刘捕头和慕容秋则站在两列之首。

“升堂!”梅知县猛拍惊堂木。

“威~武~”众捕快像触电一样,手中戒棍捣地。

“带犯人!”

于是丫环翠香被拖到了堂下。

梅知县喝道:“你可知罪?”

翠香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慌忙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奴婢是冤枉的啊,老爷一定要明查,奴婢绝对没有下毒,呜呜呜~”

梅知县声音充满震慑力,“薛员外死于书房之中,据检查尸体,死因乃是中毒,书房中茶杯摔碎在地上,可见薛员外是饮茶中毒而死,我且问你,茶是不是你端进屋中的?”

翠香一听,整个人都吓傻了,连哭声也停了下来。

“啪!”惊堂木一声响。

“是也不是?!”

翠香终于承认道:“茶是奴婢端进去的,可是奴婢绝对没有下毒啊!”

梅知县又道:“据薛府的巡卫讲,除你之外,那晚没有人再进过书房,茶是你端进去的,是不是你亲手煮的?”

“是奴婢煮的。”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何言?”梅知县喝问。

翠香一个劲的叩头喊冤枉。

梅知县突然起身,扔出一支令箭。

“用刑!”

已有捕快拿出拶指来,此乃用来夹手指的刑具。

捕快不由分说,将其套在了翠香的手上。

“本官最后问你一遍,你可知罪!”

“奴婢没有下毒,请老爷明查啊!”

“动手!”

一言不合就用刑。

两名捕快在左右拉着拶指,十指连心,传来剧烈的疼痛,翠香眼泪哗哗的流,痛苦之声响彻整个大堂。

梅知县示意停下,又问了一遍“你可知罪?”

谁料翠香依然不肯承认。

梅知县满脸怒意,又要让捕快继续行刑。

林远亭突然走到大堂中间,抱拳行礼。

“林公子这案子不关你事,你不必多言。”梅知县道。

林家在浔阳城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家族,所以梅知县也称呼一声林公子。

浔阳城最出名的三大家族是林、薛、王三家,三家中在朝廷有势力,在商界有财力,而且三家同气连枝,故而,就连知县也不得不敬重。

林远亭在旁看到翠香惨遭刑辱,于心不忍,这便走到大堂中间,有话要说。

“大人,此案有一个疑点。”

“哦?”

石出心中默想,不知公子又想到什么了。

“有何疑点?”

“据常识来讲,一个人若是喝了下过毒的茶,并不会立即毒发身亡,而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反应,那么,按正常来说,薛员外喝过茶后,会将茶杯放好在桌上,过一会儿毒才会发作,可是,为何在薛员外的书房中,茶杯却摔碎在地上的呢?”

梅知县尚在思考,白衣师爷白玉楼问道:“依你之见,却是为何?”

“在下以为,此乃杀手的画蛇添足之处,而杀手之所以这么做,正是因为茶中没有毒!所以杀手将茶杯摔碎,使得茶水泼散,使我们无法检验茶水,这样便没有了对证。”林远亭分析道。

“如此倒也有这种可能。”白玉楼道。

可是梅知县却并不认同,他道:“既然无法证明茶中有毒,这也并不能说明茶中就无毒,何况当夜根本没有人进出,又何来别的凶手之说?给我继续用刑!”

梅知县虽然算不上青天大老爷,可是以往却也没有这么残暴。

师爷白玉楼建议暂且别用刑,可是梅知县却并不听。

柔弱的翠香已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如何能继续承受大刑?况且她死也不肯承认,其中必有隐情。

林远亭复又抱拳道:“在下还有一言,若是在茶中下毒杀害薛员外,那么翠香她必然会首先被怀疑,这么说来,就算她再傻也不会这样做吧,除非她和薛员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据在下所知,薛员外对翠香不仅无仇,反而有恩。”

翠香也连连点头:“薛老爷对奴婢有恩情,奴婢无论如何不会害死老爷的。”

梅知县依然满脸怒容,反驳道:“这些终归是推测,没有实用的证据,林远亭你不要妨碍本官办案!”

林远亭不退反进:“梅知县,在下愿七天之内破案,如若不成,甘愿顶罪,请放过翠香。”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石出更是惊惧,这案子扑朔迷离,七天怎么可能破案?公子他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公子!”石出拉了拉他的衣服,“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让小的回去怎么跟老爷交待!公子你别多事了。”

林远亭没有理会他。

刘捕头和慕容秋也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

师爷白玉楼想出言劝阻一下,却也不知怎么开口。

大堂之中一片静谧。

“好!”梅知县突然开口,“就依你所言,来人,给林公子准备笔墨,此事需立令状,林公子此时若要反悔还来的及,若是立下令状,可就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了!”

“不要啊公子!”石出突然跪下相劝。

林远亭略有犹豫,终于还是坚定了下来,对石出轻声道:“相信我。”

白纸黑字,画押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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