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上下乱成一团,薛员外的老母听到噩耗后,伤心过度以至于旧病复发,卧床不起,薛员外的大儿子,二十来岁的薛山瑞安排着家中事物。
林远亭随着慕容秋来到薛府的书房,薛员外正是在这里被暗杀的。
当时宴席结束,薛员外送走林远亭后,便一个人来到了书房,这是薛员外的一个习惯,他在睡觉之前,总要在书房呆上片刻。
林远亭进来书房时,刘捕头正在检查尸体。
“从尸体的迹象来看,没有其他的伤口,应该是死于中毒。”刘捕头说话时正撑开尸体的眼皮。
“那下毒的时间应该是在宴席之后,因为宴席上的几个人除了薛员外都没事。”林远亭推测道。
“林公子如何得知除了薛员外别的人都没事?”刘捕头问,眼神很犀利的看着林远亭,这种被怀疑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
“因为只听到说薛员外出事了,没有提及别的人,那其余人应该都是平安无事,刚才也看到一起赴宴的薛公子在处理家事,加上我也没有中毒,可见下毒必然是发生在宴席之后的时间。”林远亭分析道。
刘捕头目光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语气也变得和善了:“林公子思虑很周全,我也推测凶手是在宴席之后下的毒。”
随后刘捕头详细问了问宴席的事,林远亭便把宴席的经过详细说给了刘捕头——
事情是这样的,林家和薛家在生意上有一个合作,所以林远亭特意来拜会薛员外,薛员外设宴相待,并且找了个几位伶妓来唱词助兴。宴席之上共有五人,薛员外南向坐在首位,两侧分列四几,林远亭和薛山瑞坐于左侧,薛家负责生意上的两个掌柜坐在右侧,中间伶妓表演助兴。
关于生意上的合作三言两语便敲定了,合作对于两家都是有利而无害,然后便是随意闲聊一些话题,林远亭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忍耐着呆了一些时候,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主动提出离去,薛员外于是结束了宴席,送林远亭离开,随后遣散了众人。
刚刚说完宴席的事,只见薛山瑞领着赴宴的两个掌柜来到书房,他们又大概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和林远亭所说没有出入。
刘捕头凝眉沉思,又问了薛山瑞府上的巡值情况,薛山瑞把负责守宅的头领薛玉龙叫了过来。
“今夜巡逻可曾见到可疑之人?”刘捕头问。
“没有见到。”薛玉龙是薛家远方表亲,因之会一些武艺,薛员外便让他做守宅的头领,负责巡值等事,“薛府的巡值向来严密,想要趁着夜色掩护潜入薛府杀人,不可能不被发现,而且,书房门外还有两人守着,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情况很难以理解,”刘捕头道,“除了薛员外没有人进去书房,而且也没有人离开书房,可是薛员外却被杀害了。”
慕容秋蹲在地上查看着摔碎的茶碗,地上还有茶水的遗渍。
只听他推测道:“可能凶手事先已在茶中下了毒,薛员外在宴席结束后,到书房饮茶中毒身亡。”
“目前来说,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刘捕头赞同道。
负责薛员外茶水的丫环翠香,被薛玉龙派人带了过来,一般来说,翠香都会提前准备好茶水放在书房,等薛员外到书房后刚好茶温适合饮用,她得知薛员外中毒身亡,早已吓得惊慌失措。
刘捕头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了,并且一个劲的说没下过毒。
天色越发晚了,刘捕头将翠香带回衙门,等明天细细审问,也把薛员外的尸体带走了,声称要详细验尸。
其余人便各自回去,不过刘捕头说之后还需要各位协助调查。
林远亭和石出终于回到了家,林远亭的父亲母亲询问了一番,也是人心惶惶。林远亭回到自己房间,贴身丫环水落已铺好了床,便伺候他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