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卿言就一个人出去,风青本要跟着,只是他不想让青儿跟着去,他想去拜访爷爷生前的好友,只是这人是当今的王宰相,不知他肯不肯见自己。另外宰相府最近周围布满冯派的眼线,卿言所以不愿青儿一块来怕被那些人发现。来到宰相府后门,看四周没人时才敲门。
申时,宰相王青山呆在书房看书,管家拿了一封拜贴过来询问要不要见客,王青山诧异这时候有人来拜访直接就拒绝不见。最近因临近会试今年又是自己亲自主持的,很多学子和同僚都想来拜访走一走他的门路,自己除了上朝其它时间一概闭门谢客,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也不喜那些人的做法。所有人都知道最近自己不见客这人还敢拿拜帖过来可见其居心不良。管家见自家相爷脸上有些怒色不知该不该讲之前那位客人吩咐的话正进退两难的时,听到相爷又问了句:“老刑,还有事?”
管家这才把话说出来:“老爷,那位客人说他是老爷故友风氏之后。”想到那位客人似乎是知道相爷最近不见客,自己要走时加了句要是相爷不想见他就那么说。
王青山听后马上让管家把请帖拿过来看,看完后果真如管家所说立刻吩咐管家请那位客人到大堂见面。
风卿言的爷爷风慕秋和王青山乃是同窗又皆同朝为官十年,后来风慕秋因朝中争斗勾心斗角而厌恶官场辞官回故里,王清山挽留不住只能看着多年好友走了。这些年他一直记挂着风慕秋,风慕秋为了避嫌离开后就没跟王清山联系,以致于十几年后突然听到他的后辈找他不顾其他立刻就接见。
风卿言被邢管家带到会客的大堂等候宰相,刚坐下客坐上就有一位婢女端着茶走进来放在风卿言桌上就退下去,进退有礼不愧是官宦之家礼数很好。卿言静静地喝着茶边打量着大堂,茶只是普通的茶,大厅也只是简单的布置。大堂正中墙上挂着一幅山水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前面当中放着一张长案,案上也没设东西,案前放着张茶几两边有坐椅,厅堂两侧对称放置几张椅子和茶几。这真不像是当朝百官之首宰相的府第,民间传闻王宰相一生清廉两袖清风,有家产也是全部捐给需要的平民百姓是东临的少有的大清官看来传言不假。等了没一会儿就见王宰相穿着一身常服走了出来,卿言赶紧起身拜见,“晚辈风卿言拜见相爷。”
“坐吧,风慕秋不知是阁下何人?”王清山看着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
“乃是家祖。”卿言不卑不亢地回答让王清山不觉得对他印象好起来。
“唉!想不到慕秋孙儿也这么大了,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过的真快,对了你祖父现今如何,老夫有多年没见到他了。”王清山无奈的叹气说道。
“祖父已在五年前仙逝。”卿言语气沉重悲伤的回答,想到那位爷爷对自己的好就很悲伤。
“真的?慕秋兄啊想不到当年一别竟成永别让我们再无相见机会!”王清山满脸的哀伤。忆往昔年少时,春满东郊道,多逍遥自在,把酒言歌,看烂漫春光好,后来同朝为官互持共勉,怎奈世道多变,自别后暗负,光阴错多少,断鸿隐隐归飞,终留他一人在这里。
风卿言看着王宰相悲伤苍老的面孔说:“相爷辛苦了,爷爷走的时候交代我们一定要跟您说,当年他不悔辞官并且也没怪过您,让您不要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你爷爷真这么说,哎!还是慕秋最了解老夫啊”王青山又深深地叹道。
“虽然爷爷没有告诉我们什么事,但晚辈想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相爷也没必要再放在心上了。”风卿言看王宰相那样只能劝说着,那件事爷爷临终时有跟他提过,当时的情况怨不了他们。
“也是,对了看你这年纪是不是来京赴试?”王清山看他年纪不大却一身书生打扮,风家是书香门第,代代都是读书人。
“是的,晚辈来京一来为完成祖父临终嘱托;二来也是因要参加这界恩科会试。”风卿言据实谨慎的回答。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像你祖父,你祖父也是才双十年华就中榜眼啊。”
“谢相爷夸奖,晚辈不及祖父万分之一,这次只是侥幸得中而已。”
“年经人太谦虚了,不过也好,现在住在何处?方便否?要不搬到府里住清静一些。”
王青山边喝茶边问他,怕他在外面不方便又住不好,毕竟是曾今好友的孙子。
“住在来福客栈,晚辈还是住在那里挺好的,以免给相爷添麻烦,最近外面很多人在盯着相爷,相爷一生清正为国为民,怎能因晚辈进来给相爷惹来非议。”
风卿言知道王青山是好意叫他搬过来,但还是客气拒绝了,一来搬来搬去麻烦,二来也不方便,最近宰相府外面很多人都在盯着呢,他带着几个下人住进来日常行动也不方便。
“唉,非常时期,既如此那就作罢,不过有事一定要来告知让老夫来帮忙。”
“谢相爷!”说完风卿言觉得聊的差不多了此行目的已达到就起身告辞,王清山只好叫老管家送他出门。
风卿言走在回去的路上,路人个个行路匆匆,二月的天变化多端,来时阳光普照回时已春雷阵阵,看来该要变天了。
果然还好走的快,到客栈时雨下起来了,晚归的人都被淋湿。只是自己刚回来没多久宰相府的下人悄悄便送来一些东西据说是相爷吩咐的。卿言看了下是几本有关考试用的书和一些补品,以及相爷亲写的举荐信,这封举荐信可以让风卿言直接进考场而不用在考场等太久还要搜身旁问确认身份才能进去,卿言没想到这封信还有这作用就好好收起来。
要上客房时看到楼下比平时有些喧闹,近看原是一位姓楚的考生同另几位考生在争辩。自己本不想参合进去,只是看那楚的考生被欺负的脸都红了,听小二的说另外那几人走冯派的门路平时很嚣张,平时不什么在客栈,今天恰好在又听到那楚姓考生在说冯国舅的坏话就想教训楚姓考生。卿言本想帮忙后又离开,在自己不够强大时自保都是问题救不了别人,强出头只会让自己暴露缺点出来,只能在心里愿那位考生自求多福了。后面听青儿说是掌柜的出面怕那几位在客栈里闹事影响其他举子或出什么事。只是日后卿言碰到楚姓考生后后悔当日没出言相助,两人后来一同共事并成为很好的朋友。
“主子,为何之前不帮那个举子?”青儿有些同情那个考生。
“青儿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京城那帮人的地方,到处都是冯氏的走狗,前几天听到那些议论国事的人这几日什么都安安静静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恐吓他们,是谁大家都清楚,不帮楚举子是因为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贸然救人我们的事还没做,就会被人发现,再说不明情况胡乱救人不是你主子的风格。”
也是主子对谁都淡淡的,永远都是事不关己不会去理应,这样的好处是不乱做好人,难听的话可能就是很无情见死不救,虽然此事没严重到那地步……算了,不想了去陪姐姐。姐姐今天在呢没出去办事。
卿言走到窗前外面的雨还在下,街道已没什么人,只有偶尔有马车经过。站久了衣袖都有些被飘湿,春天雨多了也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