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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惊天突变

玉锦瑟离开大殿后立即施法恢复了嗅觉,却依然没有感应到有其他人的气息。

唉……难道她堂堂罂粟教主第一次自己出任务就这么失败吗?也许她应该庆幸这里不是现世(虽然说在现世她也出不了),不然传到教众们的耳朵里去她肯定要下台了啊。任务失败也就算了,再好的杀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她是可以这么安慰自己,可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可是亚瑟王未来最大的敌人,任务失败等于亚瑟王以后又多了个大麻烦,她是来帮助亚瑟王的可不是来整他的啊……哎,真烦人。

她坐在花园的一张雕花椅子上琢磨着回去该和默林怎么说,由于精神集中,她并没有察觉到花园中出现了其他人的气息,而且还在向她这边靠近。她从旁边修剪整齐的灌木丛里掐了朵白色月季,开始无聊地揪它的花瓣,嘴里还念念有词,“该死的默林,明明人是他放走的,还要本教主来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让堂堂罂粟教主亲自出任务也就算了,还一没酬金二没后援,我哪干过那些低级杀手的粗活啊,所以任务失败不怪我,怪他,对,就怪他!”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玉锦瑟听力好,听见了就立刻进入了警惕状态。她扔下手中被揪得面目全非的白色月季花,飞快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却看见了她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怒气值立刻飙升。

月光在空旷的花园里撒下皎洁的温暖,柔和的清光落在万物之上。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骑士,在月下倾泻出一种王者的尊贵与霸气。流光的黑色长发披到肩部,静止的瞬间爆发出一股华丽到震撼的美。

不解风情的玉锦瑟却直接无视了他,她抬脚想走,却被人拉住了胳膊。“汐玥,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此刻的声音低醇如酒,仿佛来自海底深处的妖魅般蛊惑,那对流光溢彩的皎皎银月此时诡谲绚烂得就像夜空中的宸星。

玉锦瑟压根就不想理他,但他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胳膊,使得她无法挪动一步半步。她大怒,刚想变身却看见旁边城堡明亮的落地窗旁晃动的人影,便强行压住自己的怒火冷笑道:“公爵大人还是放手的好,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就算您不在乎您的名誉,我还在乎我的名誉呢。”

“你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看法。”杜阿格斯并不在意她说的话,面不改色地继续拽着她的胳膊。想见她一面还真不容易,自从默林那回放他进来了一次之后,别说是她的房间了,整个爱克伦伯爵的领地都加了一层强大的防御结界,连杜莲都没办法破解。不过这里可没有保护结界。杜阿格斯这样想着便笑了起来,“长歌,这回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玉锦瑟,不,现在应该是秦长歌低头一看,杜阿格斯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此时这个小女孩一派天真地拍手笑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怪不得公爵大人不论如何也要带你回去呢。”

秦长歌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她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再加上她向来最讨厌行动被人限制,便顾不得那么多,一双凤眸瞬间变成蔷薇紫色,睫毛因为妖化变得极为纤长浓密,像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令她惊讶的是,她的头发居然没有变成白色,妖的变异体征也完全表现不出来,更别说翅膀了。她怒目看向杜阿格斯,“你做了什么!她是谁!”

“姐姐不要生气哦,生气了就不好看了哦。”小女孩皱着眉头说道,“我只是封印了姐姐你所有的法术,还有变身的能力而已,不要对公爵大人发脾气啦,他是无辜的。”

秦长歌气的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无辜?杜阿格斯无辜?他要是无辜,全世界的人就都是圣母白莲花了!她没理小女孩,冷冷的瞪着杜阿格斯,“我在问你话!”

“她叫杜莲,是我前不久从火刑架上救下来的女巫,专门修习黑魔法,法力高强,和长歌你修习的白魔法相生相克,你刚修习不久,是反抗不了她的,所以接下来你就听我的安排吧。”

杜阿格斯还在笑,秦长歌却咬牙切齿,她自从七岁起就再也没受过这样的威胁,因为她当时已经足够强大,分分钟秒杀掉那些对手,别说威胁,就连说出对她不敬的话的人都没有,敢威胁她的人早死干净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胆子这么肥的!“看来你和你的下属都活腻歪了啊,杜阿格斯,那好,本教主就成全你们!”法术不能用,她就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弱女子了吗?想多了!她是罂粟教最天才的女教主,当年夺位是她亲自杀出一条血路,第一杀手组织罂粟教一夜之间易主,她在做金牌杀手的时候,人称“鬼之女”,可不是白叫的!如今这些人竟敢惹毛她,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

她身法极快,这次刺杀本没想明面上杀人,因此没带武器,但任何东西到了她手里,都可以成为武器!她伸手折下一根树枝,先向杜莲扎去,这个小女孩但凡有点眼色,就该先解开她的封印,否则她可不保证她还有没有命在!

杜莲却并不闪躲,笑盈盈的望着她,眼睁睁地看着秦长歌的树枝刺进了肉里渗出了血,却面不改色,好像那流的不是她的血,刺进的不是她的肉一样,“呵呵,笨姐姐,你觉得这样能伤的了我吗?本来还想让你活蹦乱跳的,这样公爵大人也开心,但是现在看来,我得让你休息一下了。”她将树枝拔出来扔到一边,念动咒语,秦长歌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却还有意识在,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晕倒在杜阿格斯怀里。

“啧啧,姐姐真是好样的,都这样了还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公爵大人您真是有眼光,这个姐姐很有意思,我也很喜欢她呢。”杜莲拍着手笑道,秦长歌听见了怒火中烧,但她还是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现在的处境。

现在自己所有的法术都使不出来,不能变身,甚至连玉石俱焚都做不到,说的难听点就是废物一个,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她当然知道杜阿格斯要干什么,他一直想带她回去,虽然她摸不透这人的性子,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玉锦瑟,亚瑟的幕僚,而杜阿格斯要带她回去,她的身份就必须是汐玥御郡主秦长歌,这样一来他肯定会把她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这样不管她以秦长歌的身份还是玉锦瑟的身份她都无法再帮助亚瑟,这正是杜阿格斯最愿意看到的。这样一来她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以后英格兰和罗马开战,她要是再回去就成了罗马派来的奸细,啧……杜阿格斯这个计划还真是狠毒,不过她要是老实她就不是秦长歌!随便放弃不是她的风格!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要垂死挣扎!

不过这次舞会结束后她会和杜阿格斯回罗马已成定局,她什么也不能做,不过等他放松警惕同意让杜莲把她身上的所有封印解开了之后,她就立刻回英格兰,重新开始,步步为营,重新得到亚瑟王和他的骑士们的信任,继续她的使命。不过在她在罗马的这段时间期间,她在英格兰需要有一个传递亚瑟王近况的信使,必须是他身边很亲近的人,还和她关系也很好才保险。这个人,她认为兰斯洛特最合适。她得制造机会和兰斯洛特说这件事。

“好了,现在她施不了法术也动不了手,你可以先回去了。”杜阿格斯淡淡的道。杜莲行了个礼,“啪”的一声轻响,不见了。

杜莲消失后杜阿格斯又转向秦长歌,轻轻弯下了腰,顺手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别逞强了,你站都站不稳,我抱你回去,反正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回罗马。”

“……”秦长歌难得的没有反抗他的靠近,她心里小算盘打的正响,根本不想理他,而且他这回倒是说对了一件事,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无法下地走路,更别说挣脱他了。也不知道那杜莲用了什么古怪的法术,居然连冰雪族仙子血统都没法抵御。

两人回到大殿的时候舞会已经接近尾声,国王坐到了宝座上,向四下巡视了一遍,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高声道:“各位尊贵的宾客们,其实今天还来了一位身份极为高贵的客人,他就是罗马教皇的特使——杜阿格斯公爵。”

国王的话音刚落,人们的脸上露出了奇异又恐惧的神色,小声地用害怕的语气议论起来。

“上帝啊,那不是传说中的黑公爵吗?”

“听说他是罗马教皇的私生子,手下的暗骑士杀人如无形……”

“天啊,我还听说他最喜欢用可怕的刑具折磨别人了。凡是和他作对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奇怪,锦瑟小姐是怎么了?刚刚还见她活泼得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被黑公爵给抱回来了?”

“是啊,看她的脸色很不好啊,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一定是眼睛出了问题,居然觉得锦瑟小姐和黑公爵很般配……”

“快别瞎说了,锦瑟小姐可是连国王陛下的命都救过的人,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跟黑公爵那么阴险的人般配呢。”

杜阿格斯缓步走到了国王的身边,轻轻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贵妇们立刻惊叹起来。

“上帝啊,多么完美的男子!我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男子!”

“看他的眼睛居然是银色的!”

“没想到传说中恶魔一般的男人,却有着让天使都羞愧的容貌啊……”

玉锦瑟坐在椅子上尽量维持着自己的仪态,已经虚弱的无力吐槽这群没见过世面的贵妇。她在罂粟教做护法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的美男子可比杜阿格斯好看多了。

杜阿格斯朝着宾客们行了个标准的礼节,薄如刀刃的唇角略略挑起,勾起了一个极淡的笑容。然而美丽的瞳孔里却射出一道与脸上笑容极不相称的冷冽寒光,好似嘲讽冷睨这世间的旁观者,又似孤独徘徊的迷路精灵……让人心生怜惜却又从心底忍不住寒彻心扉……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杜阿格斯冷冷开口:“尊敬的国王陛下,我这次来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

玉锦瑟心中哀叹,完了,要说到她了……

“你说。”国王以为是政治或者经济上的事,和颜悦色的说。

“不久之前,罗马的皇帝陛下亲自册封了一位半妖血统的少女,名叫秦长歌,做御郡主,封号汐玥,还赐了她一片富饶的土地做封邑。可是不知为何,她在册封的当天晚上就失踪了,不知去向。后来我掌握了线索,确定她就在英格兰,而且还会来参加这场化装舞会,于是教皇大人就派我来带她回去,毕竟她是我培养出来的。”杜阿格斯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我已经找到她了,就是这位锦瑟小姐,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但我非常肯定,她就是汐玥御郡主,秦长歌秦大小姐。”

众人听了他的话立刻议论纷纷,国王也皱起了眉头,“公爵阁下,您会不会弄错了,锦瑟小姐她怎么可能是半妖呢,她最多只是一个出色的魔法师而已。”

“长歌她是我亲自培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杜阿格斯斩钉截铁的说,“不信,您去问她。”

国王疑惑地看向玉锦瑟,玉锦瑟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公爵大人说的没错,我是秦长歌,玉锦瑟是我的化名而已。”

“那好吧,既然你都说了你是,那我就无话可说,你和杜阿格斯公爵回去吧。”国王叹了口气,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真是可惜了,居然不能留下来继续帮助他的亚瑟。

“陛下,我还有一个请求。”秦长歌见国王点头后说道,“能不能让我和这里的朋友们单独说几句话,就当是告别。”

“当然可以。”国王示意亚瑟、兰斯洛特和凯过去。确定杜阿格斯听不见她说的内容之后,她低声对他们说:“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罗马的汐玥御郡主,我总有一天还会重新回到这里,继续帮助亚瑟殿下。只不过我现在受制于人,不得不跟他回去。你们一定要等我想办法回来,在这期间,需要有人告诉我亚瑟殿下的近况。我考虑过了,兰斯洛特,你是最好的人选。还有,到了那边我估计他们会限制我的各种自由,所以兰斯洛特你一定要到有大事发生了再通知我,小事你们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要是兰斯洛特给我的信被黑公爵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千万要小心。还有亚瑟殿下,你一定要小心桂妮维亚公主,根据我的判断,她绝不是个心思单纯的人。相反,她城府极深而且很会演戏。你千万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蒙骗了,要知道花纹越好看,蘑菇的毒素就越强。”待他们都一一答应后,她向国王道:“我和他们道别好了。”

国王点点头算是回应,之后便宣布舞会结束,盛大的舞会终于落下了帷幕,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去,杜阿格斯和秦长歌也因为要连夜赶回罗马而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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