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若素偷偷拉着文轩的小手在小径上快速地走着。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嘘，小声点，我们去找娘亲。”
“哦，那你知道娘亲在哪吗？”
“不知道啊，我们得偷偷地找，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会被捉回去的。”
“对啊，那个叔叔好奇怪，先是带走了娘亲，接着又把爹爹和我们带到这来，我觉得那个叔叔现在好恐怖啊姐姐。”
“别怕，姐姐在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找娘亲，然后再去找爹爹。可是你千万不能吵，知道吗？”
“文轩知道，文轩又不傻。”
“嘘，看你又那么大声，还说你不傻。”
“我——”
忽然小树丛中传来一些莎莎的声响。两个小孩吓得都不敢说话。树丛那边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被吓到了，突然间没了动静。若素从小路旁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向发出声响的地方仍过去。
“哎呀。”
小树林中先是一下闷响，然后就是一个小男孩的叫声。
“谁，谁在那边，再不出来我就扔大石头过去了。”
“别别别，别扔。”
一个小男孩怯怯地从小树丛后面走出来。虽然脸上有点脏，但看得出是一个样子长得极白净漂亮的小男子，衣服也是干净挺拔的小西装，只是袖口被划扣了一道口子，估计是躲在小树丛后面被树枝划到的。
“你是谁啊？为什么鬼鬼祟祟躲在院子里。”
若素拿着一根刚折下来的小树枝，指着小男孩的脸厉声问到。
“我哪有鬼鬼祟祟，这可是我家的院子。”
小男孩争辩到。身子不由得往后让了一下，躲开若素的树枝。
“你家院子？你在你家院子躲起来干嘛？”
“我没躲起来，是你们突然跑出来，吓到我了。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在我家院子里乱溜达。”
“你说这是你家院子，那你是谁啊？”
“我是——”
“若谷，你在干嘛啊？”
小男孩听见怀璧的声音，身子马上颤了一下，脖子往下缩了一下。
“父亲，没，没做什么。”
“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房间里面练字的吗？”
“先生，今天不舒服不能来，所以我就出来花园里……”
“先生不来，你就不练字了吗？”
“若谷，若谷。”
沈季康看到怀璧跟几个小孩子都在，赶紧走上前来。
“督军，您也在这里。”
“先生今天没过来，我想趁着有点空隙教若谷做标本，刚刚叫他出来和我一起找些好看的叶子呢。”
“这个季节园子风大，没什么事就别跑出来了，去你母亲那吧。”
“是，父亲大人。”
“我陪若谷少爷去吧。”
沈季康说完就拖着若谷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怀璧跟两个小孩子。
“你们想去哪里啊？”
“我们要去找娘亲，你是坏人，你把母亲捉走了。”
“文轩不要……”
若素担心文轩会惹怒怀璧，赶紧把弟弟拉到身后护着他。
怀璧看着若素与文轩既防备又害怕的样子，只好猫下身子来跟他们讲话。
“你们俩想去见娘亲。”
怀璧一边问一边打量着两个孩子。
若素见怀璧暂时还没打算把他们姐弟俩怎么样，于是就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我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说着怀璧就往客厅方向走，但姐弟俩并没有跟上去的意思。怀璧没走两步，又回过身来对他们说：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看望娘亲。”
两个小孩子一听能见到娘亲，赶紧跟了上去。
也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想快点见到娘亲。两个孩子开始还有点怕怀璧，不愿意跟他走得太近。但看到端上来许多好吃的东西以后，孩子们都狼吞虎咽起来。
怀璧坐在两个孩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似乎是想看看孩子们的眼睛、鼻子像谁呢？是不是像自己。
姐弟俩被怀璧这样死死地盯着，觉得特别的不舒服。若素拉拉弟弟的衣袖，然后像个大人似的跟怀璧说：
“我们吃好了，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娘亲了吗？”
“都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水果点心？”
“娘亲说了刚吃饱饭是不可以吃水果的。”
文轩嘟哝着说完就被若素瞪了他一眼，显然是怪他多嘴，但文轩还不明白，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姐姐干嘛瞪我啊，一脸的不高兴。
怀璧也不计较，看两个孩子也应该真的是吃饱了，就说：
“既然都吃好了，那我们就去看娘亲吧，但你们要小心点，娘亲病了，现在刚刚睡着，你们可不能吵醒她了。”
两个孩子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怀璧走了出去。
霰雪的房间窗户开着透风，但点了两个炉子，所以很暖和。霰雪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也没有什么表情。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见到母亲，赶紧坐在床头，拉着母亲的手。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我跟轩轩来看您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们。”
若素见母亲没有什么反应，就伸出小手放到娘亲的鼻翼下，感觉到有呼吸才重新把手缩了回去。文轩见母亲没有醒过来，摇着母亲的胳膊，还想叫她，但是却被一旁的怀璧阻止了。
“好了，娘亲生病了还没好，如果你们把娘亲吵醒了，娘亲的病就好得慢了。还是让娘亲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看娘亲。”
“不，我们想留下来照顾娘亲”
若素像个小大人似的，很不放心。
“对，我们要留下来照顾娘亲。”
“娘亲有专门的人照顾，你们还小，不能熬夜的，万一娘亲醒来看到你俩为了她熬夜生病了，她会伤心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过来看娘亲？”
若素不依不挠地问。
“随时都可以的，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你们娘亲的休息。”
“那我们明天再过来。”
“好，平时你们就在屋子里好好读书，好好玩，每天我都会带你们来见娘亲的。”
“那爹爹呢？”
“对我们要见爹爹。”
怀璧看到两个孩子还叫百晓作爹爹，感觉脸色变了一下，但也不好发作，于是缓了缓再对孩子们说：
“文轩、若素乖，唐医生不是你们爹爹，我才是你们爹爹，你们以后要叫唐医生做叔叔了。”
“不，不要，爹爹是我们爹爹，你才不是我们爹爹啦。”
“孩子们，我真的是你们的爹爹。”
“我们不信，我们要见爹爹。”
“好了，好了，唐医生已经回家去了，你们不要再闹了。”
“我们就要见爹爹，就要见爹爹——”
说着说着两个孩子就忍不住哭起来了。
怀璧跟虽然有若谷，但对孩子一直不是很亲近的，看到两个孩子哭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等一下会把娘亲吵醒的。小月，小月。”
“督军有什么吩咐？”
“你帮我送两个孩子回房间，顺便——顺便哄哄他们，让他们别哭了。”
说完怀璧就自己逃出房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