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皖北的一个小山沟,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寨,这里人丁稀少,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只有几百号人,村外有一条年代久远的山路通往临近的小县城,村寨里没有什么经济来源,除了打猎和砍柴之外,最多也就腌制一些干货去县城卖,贴补贴补家用,可谓条件相当落后。
哈狼就出生在这样一个艰苦的环境里,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就一病不起,只能卧床休息而不能劳作,一家人的生计全压在父亲哈乌尔的肩上。
生活环境比较恶劣,哈狼一家人就挤在这间木屋里面,屋里的摆设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古老破旧的木床上,就两床早已分不清颜色的被单,连张桌子都没有就三把木凳子,其中有两把还是缺腿的。
家里唯一值钱的物品,只有那一幅挂在屋中的草原图,据说是太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至于究竟有多值钱,也没办法估量出来。
父亲哈乌尔在岁月的磨练下,也成为了一位老猎手,常年穿行于山林之中,将祖宗传授的草原射术和骑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无论是骑行穿射,还是站桩点射,都可以百步之内做到弹无虚发,也算是不辱没祖宗的名号。
想当年,草原上的祖宗们也算是历史上扬名了,一手的骑术和射术威震海内外,就算在世界舞台上那也是风光无限啊。
一周还不到的哈狼,就已经会走路了,整天是满屋子乱跑,一会去摸摸这个,一会儿功夫又跑去拍拍那个,他妈妈总得在后面帮他收拾个不停,还得防着他磕着碰着哪里。
二周多的时候,他是特别的能吃,胃口都快赶上五六岁的小孩了,不过哈狼的饭可没有白吃,三周不到却楞是长的跟四五岁小孩一般高矮,顽皮的程度也跟他的个头一样,是越来越不着边了,他的母亲也渐渐地无能为力了。
无奈之下的哈乌尔,只得将妻子托付给左右的乡邻照顾,然后带着小哈狼进山去打猎,
从此,哈狼的童年时光就是这样的情况度过的。
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到处都见证过哈狼的成长足迹,哈乌尔不遗余力的教授着哈狼,将自己在山里学到的捕猎经验,以及早前在家乡草原上会的知识全部告诉给了哈狼,并带着他四处奔走……
六岁不到的哈狼,已经可以独自捕杀一些小猎物,甚至可以帮着父亲做一些简单的捕兽陷阱,他的身板体魄也在慢慢变化着。
不知不觉,时光悄悄的流淌着,哈狼八岁了,也到了可以入学的年龄。
可距离哈狼家最近的一所小学,都有着将近十里的山路才能到,如果步行的话,则需要走上两个多小时的山路。
村头西边住着一位老人,村里的人都尊称他为严长老,年轻时,他曾经在城里的一个镖局做过几年镖师,曾偷偷的跟一位管家学过几年的大字,是村里唯一认字的读书人,村里许多人家办一些红白事,都求严长老给写个喜联挽联什么的。
他父亲哈乌尔通过此事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所以在哈狼七岁的时候就送到严长老那里学写大字。
可哈乌尔并没有想到的是,严长老一眼就看中了哈狼的根骨底子,非要教哈狼学习武艺,并要行师徒礼,收下了哈狼这个徒弟。
任凭哈乌尔怎么说,严长老就是不松口,说不做他徒弟,他就不教识字。
就这样,幸运的哈狼成了村寨长老的徒弟,村寨所有的大人与小孩都羡慕哈狼有这样的师父。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倔犟的哈狼不怕苦不怕累,日复一日的练习武艺,从来没有间断过一天。
直到有一天,几个外来的猎户与长老发生争执,情急之下还动了手,小哈狼看到长老受伤了,情急之下失手将其中的一个猎户打成了重伤。
一年的师徒情也就在这一天断了,严长老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哈狼在发怒或者失去理智的时候,他的双眼竟然变成血红之色,并且情绪相当残暴,有种不是人类的感觉。
严长老打从心底产生了畏惧感,他不知道自己教会哈狼武艺,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没有告诉哈乌尔,更没有告诉村寨里的任何人,用一个极其善意的谎言将这个秘密掩埋了。
没有师父的哈狼再次成为了村寨里的惹祸精,似乎他只要无所事事,就会到处惹是生非,哈乌尔只得将八岁的他送去上学。
求知欲非常饥渴的哈狼非常珍惜上学的日子,他每天晨起晚归,中午吃几块肉干,晚上回到家再好好补一顿。
开始的前一个月,哈狼的脚都磨出了水泡,哈乌尔和妻子见到了都十分心疼,每晚都用自己配制的草药涂抹伤口,也多次劝哈狼退学放弃,说大不了不读了,跟着父亲做一辈子的猎户。
可倔强的哈狼死活不肯退学,又咬牙坚持了一个多月,硬是将稚嫩的脚底都磨出了一层老茧,哈乌尔见到此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任由他自己去折腾。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哈狼已经上三年级了,常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哈狼的肤色早已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除了放假的时候会陪伴父亲在山里打猎,其他的时间全用在读书学习身上,偶尔还会去听严长老说外面的故事。
慢慢的,在哈狼幼小的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梦想诞生了,他希望有一天能够走出这座大山,去山的另一边看看,更希望有一天去见识一下严长老所说的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