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在萧闻的带领下,直接去的三楼某个房间,他也同样没心思搭理那些人,看在萧闻的面子上,他来了。
带着对萧令辞的期待,他来了。结果,她并没有回来。唐渊冷笑一声,坐在红木椅子上,不再搭理萧闻,萧闻也习惯了,潇洒自如的离开了。
桌上的红酒不知不觉,被唐渊一杯一杯的倒完,他却没有任何醉意,反而清醒的很。忽然,他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路过,脚步声的主人本来是要继续往前去的,突然又折回来了,贴在房门上,像是要偷听什么。
唐渊起身,在门外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突然开门。“啊!”一声娇弱的女声响起,“啪”身体毫无意外的倒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的萧令仪半天说不出话来,也起不来。泪汪汪的眼眸,抬头看了看罪魁祸首,他冷静的看着她,不动声色。
这个男人很好看,同时也可怕的很,这是萧令仪的第一感觉。
冰冷孤傲的眼睛正看着她,眼底藏着平静,不算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是谁?”带着女孩子独有的柔软的嗓音质问着,即使是生气,听起来也十分可爱。瞪着圆眸,涨红了小脸,自己从地上缓过神来后,慢慢爬起来了。
“哦?”
“这不是应该我来问吗?”唐渊鄙夷的看了眼她,纯白的睡衣,凌乱的发丝,不施粉黛的容颜,邋里邋遢的,都在诉说着她的无礼。
萧令仪刚刚想呛声,却又听他道,“你是萧令仪。”没有任何怀疑,笃定的说道。随即回到刚刚的地方,继续开了另外一瓶红酒,一人消愁。
“我…”萧令仪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你怎么知道?”
“睡衣,没穿鞋子。”唐渊半眯着眼,仿佛在细细品味着红酒独特的味道,懒懒的吐出几个字,倒是符合他高冷的德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萧令仪独自站在门口,突然明白过来。对呀,只有在家里才会穿睡衣,鞋子不穿,结合下萧家的人口数,不难猜。女孩撇了撇嘴巴,趁着他不注意,一溜烟跑了。
“梆当,梆当…”脚丫子撒开了跑,踩在地板上,传来这种如打鼓似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到唐渊灵敏的耳朵里。
“萧令仪。”唐渊'转动着手中的红酒,嘴角擎着一抹算计的冷笑。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轻轻击打着高脚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萧令仪跑到顶楼的时候,脚下有些打颤,一颗心跳到喉咙口。这是高楼,她曾经选择终结生命的高楼。
楼下的大草坪下,喧闹异常,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没有人注意到楼层之上,害怕的发抖的女孩。
“这么害怕,怎么不过来?”唐渊听着那脚步声,很容易的判断她来到了顶楼,看着她俏皮的脚丫子因为害怕在冰冷的地上绞动着,双手紧紧握着,呼吸急促。可是却打定主意一般,不下去!
风扬起她的如藻般的长发,掩盖住那张秀丽的容颜下紧张到泛泪的神情。
她站在这里,仿佛又回到跳楼那天,所有人看着她,所有人逼着她,她不得不,不得不选择解脱,表面上的平静,全部是伪装,天知道,她有多害怕。无尽的画面,不断冲击着她的心脏,谁在靠近,谁在说话,根本感觉不到。
“过来。”唐渊不容拒绝道,与此同时,也在慢慢靠近她。
感觉到人的气息,萧令仪慌张的睁开眼,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唐渊走进了,轻拨开她的发丝,露出她的脸蛋,有些发丝因为泪珠粘在了她的脸上,唐渊动作轻柔的扯开,感觉到她僵硬的身子,伸出双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没事了。”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像是一阵暖风,滑过她冰冷的心间,融化她整个冬天的冰冷,让她有一丝的放松。
如果时间能永远静止在初遇的这一天多好,不可否认,这个时候的唐渊是真的心疼她。
“唉,小小姐,您怎么在这里?”一声惊呼,让萧令仪从这个怀抱惊醒,正要挣脱开,他却平静的抱起她,不给一丝拒绝的机会,冷声问道,“她的房间在哪里?”
“在…在二楼,…二楼左侧最后一个房间。”小榄结结巴巴的说道,等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她方才如梦初醒。
刚刚,刚刚是唐先生在跟她说话吗?啊,她看见唐先生抱着小小姐,啊,啊啊啊啊!不对,她是来找小小姐的,为什么还杵在这里?
“小小姐,小小姐…”小榄心急忙慌的追去。
回到微暖的房间,萧令仪身子才渐渐缓和下来,神经开始放松,呼吸平缓。唐渊把她放在床上后,就离开了,萧令仪半睁着眼,感觉到那个清冷的身影渐渐离开,他走了。
“婉婉,你哪里不舒服?”消息传的如此之快,不过晃神的功夫,就已经传到楼下萧瑾耳朵里,搞得他慌慌张张的跑来,心里上下打着鼓,就怕她出点事。
“没事。不想去下面,就去了顶楼吹吹风。”萧令仪闭着眼睛,像是在背诵书本,一板一眼的胡说着。“不去就不去,顶楼这种地方少去,上面风大,容易着凉。”萧瑾很严肃的说着,与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大相径庭。
“恩。”轻轻回了一声,萧令仪就蒙起被子,跑来跑去的,真累了,睁眼闭眼间,疲倦袭来,片刻,均匀的呼吸在告诉着萧瑾,主人睡着了。
萧瑾发了个信息给萧闻,就一直守在萧令仪身旁,紧紧看着她。
“三哥,那个在三楼的人是谁?”糯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女孩鼓着一张脸,呼的一声,咕噜噜的眼睛看向萧瑾。
“坏人。离他远点。”萧瑾说到这个人就是一脸冷漠,收起那副笑容,还真是能唬住人。对唐渊,他的确没有好感。一个攻于心机,算计的男人,他看不习惯。在他的想法里,男子汉就是要大大方方,所以,对他,他是不喜欢他做事方式的。
“坏人?”萧令仪瞪着眼眸,不满的看向萧瑾,转过身,留了个乌黑的脑袋给他,像是在替唐渊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