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萧瑾欲言又止,见萧闻眼神投递过来的,才又缓缓道,“婉婉,究竟有多憎恶文家。”
“她莫名其妙的成为唐城广场的一份子,不是偶然,到像是故意的,而且听有些人说,她和文家夫妇的关系很差,动不动就是针锋相对。”
萧令辞一个冷眼飘过去,萧瑾一个哆嗦,默默的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不再说话。
萧令辞和萧闻都知道的,很多聪明人一眼就看清楚了,只是萧令仪被隐瞒的太好了,自以为是的没人知道她的真正意图。
“明天,我会以萧氏企业的名义和婉婉手中的一个策划案来进行合作,到时候让婉婉去美国吧,我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她想做的事情,等她病好,我们就放任她去做!”
萧瑾一槌定音,萧令辞同意了。
而萧瑾面露难色,犹豫的开口道,“婉婉,之前跟我说,她现在很想做成这件事情。我们中途打乱她的计划,她会不会…”
“命重要还是她的计划重要?!”萧闻难得的大声呵斥,手中细细的高脚杯,险些被捏碎。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明天的事情我希望,老三你不要出面。”萧闻的的眼神紧紧盯着萧瑾,示意警告,别想偷偷摸摸的帮助婉婉。
萧瑾长谈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叹道,“随你们吧。”
白色的背影,先行离开,修长的身影投在地板上,无一不显示着他的无奈!
“还希望婉婉不会怪我们。”萧令辞有些哽咽,她害怕婉婉破罐子破摔,她的性子,她明白的。
萧闻早就准备好了和唐城广场的策划书,给唐城广场走向国际的机会,婉婉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所以这次的计划很成功。
萧令仪深信不疑,真的以为他们要合作,莫名其妙的,她本以为自己对于唐城广场是没有感情的,毕竟这是她所厌恶的文之山的财产。
可是,它同时也是母亲留给她的。
久而久之,她对这个地方,有了特别的感情。
母亲的脸,姐姐的脸,她已经模糊了,只是那份对她们的感情,她还记着。
答应了萧瑾的要求,下午,萧令仪就和谢珊启程去了美国,在那里和国外的公司会谈!
萧令仪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上的出国,一切都很新鲜,活了这么久,才来到异国。
前世的萧令仪和萧氏夫妇出去旅游过不少地方,自然包括国外的地方。而文意不是,她哪里都没去过,除了唐城。
连坐飞机,她都是一副孩子的模样,按耐住心里的好奇,精力好的很,东看看西看看,看着来往微笑的空姐,萧令仪由衷感叹,真漂亮。
谢珊劝她好好睡一觉,可是,她太兴奋,没睡着。
趁着谢珊睡着的时间,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座位,四处看了看。洗手间那边有细碎的声音传来,似乎讲到了她?
萧令仪脱下了高跟鞋,轻轻的走上前。
“等会一下飞机,你就带着小小姐去萧总安排好的疗养院。”
“万一小小姐反抗呢?”一个担心的女声响起。
“大少爷说了,即使是反抗,也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不伤她一根毫毛,送小小姐去!”
萧令仪拿着高跟鞋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脚下本来是热腾腾的,偷听到这些话的她,突然全身起鸡皮疙瘩,寒气从脚底传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办?已经唉飞机上了。谢珊和她两个弱女子,怎么弄得过这一男一女?
怎么办,去了美国,她根本无能为力。
蓦地,她响起那天那个奇怪的男人。
唐渊!
他给她发过信息,还有电话号码在,她可以给他发信息求救!
手指哆嗦的打着键盘,一边看着那边的一对男女,一边往回退。
“美国,求救!”
简短的几个字,萧令仪却打了很久,她害怕,比再遇苏嫣然还要害怕。
萧令仪满心期待的等着唐渊来救她,来帮她。
可是那个她观念里的好人并没有来救她。一直到她被带上去疗养院的路上,没收了手机,他也没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唐渊都在想,是不是那天,他只要不陪胡霓裳看电影,不关手机,她们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再想来,一切都是匿名之中设定好的,没有如果,它们都在按着命运的轨迹发生着。
他和萧令仪别无选择。
萧令仪和谢珊两个人等同于在这家疗养院被软禁起来了,每天都有不同的男女保镖跟在她们身边。
萧闻想的很周到,一直都在换不同的人看守她们,怕她们和守卫有了感情。所以,基本守卫每次都是新的。
萧令仪没有挣扎,甚至没有请求打个电话给萧家,他们来电话,她也不接。
好像接受了他们给的安排,平静的可怕。
谢珊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安分的在疗养院接受了医生的治疗,他们都说,这个孩子安静的可怕,一句话也不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半个月后,萧令辞来看她,萧令仪笑着迎接她,记得她是谁,也知道她来的目的。
“大姐,我不怪你们。”
“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这里很好,没有琐事,没有人来伤害我,我不需要迎合任何一个人,不需要担惊受怕每一天。”
萧令辞被她这番话惊到,没想到,她竟是这么厌恶的。
谢珊劝过她,别回去了,就这样吧。报仇什么的,比起现在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可是,病好的太快,那份记忆太深刻,很多事情她想忘记,却怎么都忘不了。
已经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了。
“阿珊你知道吗?我想过放弃,可是,我想起来,他们欠我一条命。我不能放弃,当初,我根本就不是自杀的!”
萧令仪冷静的吐出一字一句,不像在说自己的事,而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谢珊手中的毯子惊得差点掉下去。
结巴道,“什么…什么意思?”
“我想起一部分记忆,我好像被人催眠了,我本来,真的不是想跳楼,是她,苏嫣然说我心理有问题,让文之山带着心理医生来看我。还有,我站在顶楼那么长时间,消防队呢?为什么没出现,一定有人在帮苏嫣然!一定!”
“我重生而来,忘记了这部分的记忆。阿珊,这次,我是真的不会放过他们了!”
眸子里的恨意和泪光并现,紧紧咬着牙的唇,一直没有松开过。